白天的城市雖然也是人來人往，但多是為了生計奔波的行人，夜晚降臨的時候，生鮮活的氣息才慢慢地增多。

小吃街上著閩南地區的風，趙棠鳶看了周沉一眼，幸好他今天換了休閑裝，不然照他平時的裝扮，看著和這里有些格格不。

不過……看了看邊接踵而過的路人，手里端著各種小吃，邊吃邊走，模樣隨意，周沉能接這樣嗎？

以防萬一，還是問了一句：“不然我去買了東西，回車上吃？”

周沉看了眼四周的景象，熱熱鬧鬧的，甚至還看見了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邊端著餐盒邊打鬧談笑。

他不由地去想，趙棠鳶在讀書的時候，也是這樣嗎？

這樣生鮮活、肆意玩笑。

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，在那樣的環境長起來的，總歸是比平常人家的孩子了點生趣多了些沉穩的。

他收回目，牽起趙棠鳶的手，周圍環境嘈雜，他彎下腰離的耳朵近了些，說：“不用，那樣不是了很多樂趣？就和他們一樣吧。”

他指那些來往的游人。

趙棠鳶有些錯愕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覺得周沉越來越近他們這些普通人的生活了。

那樣會讓恍惚以為，兩個人在同一個時空，只有咫尺的距離。

垂下眼，拋開了這些想法。

周沉就是周沉，即使偶爾來了閑逸致想要驗普通人的生活，興致消散他還是要回到他的世界里的。

不過既然周沉不介意，也沒什麼顧忌，帶著他一路走走吃吃，挑了幾家曾經吃過覺得不錯的攤子，邊向他介紹鷺島的特產。

也很久沒回來了，一時沒忍住多吃了一點東西，最后結束時，恍然發現竟然還是吃得最多，覺得肚子都圓了一點。

而周沉才像是個陪客，幫又是拎東西又是，偶爾才就著的手吃點東西。

但是趙棠鳶輕松不，或許是被街上的煙火氣染，這幾日眉眼間積攢的郁氣也漸漸消散了。

甚至回握住了周沉的手，即使白天氣溫再高，夜晚也是有些涼意的，但是周沉的掌心卻始終是暖和的，一時竟然忘了松開。

“我們去中山路吧，張教授喜歡吃糕點嗎？買一些帶回去讓教授嘗嘗吧。”

周沉給買了滬市的餅，禮尚往來，趙棠鳶也想讓他帶一點回去。

聽提起自己母親，周沉神微，說了聲“好”。

他們到中山路買了各式的糕點，有帶給張教授的，還有帶給徐教授和齊樂樂、梁旋的，暫不知道們倆是什麼態度，先帶著再說吧。

一條街逛下來，夜已經有點深了，趙棠鳶以為要回去了，卻發現車子不是往酒店開的，而是往環島路的方向走。

“我們去哪？”

“去海邊。”

趙棠鳶轉頭看向他，發現他今晚真是平凡得過分。

曾厝垵離這不遠，周沉把車停在離沙灘不遠的天停車場里，還沒下車，已經能聽見海浪的聲音，以及到空氣里微微的意。

他牽著趙棠鳶的手下來，邊領著往沙灘上走，邊問：“以前有沒有經常來這玩？”

“偶爾吧，大多時候都是在島外。我讀書的時候地鐵還沒修建好，過來一趟有些奔波。”

周沉攬著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坐下，哄：“讀書的時候都玩些什麼？和我說說？”

晚風實在和，卻察覺不到涼意，趙棠鳶被包裹在周沉的外套里，所的是他溫熱的溫，連他的聲音也是和的，讓不自覺地放松。

看著遠海面上一艘孤獨的渡，以及近翻滾的浪花，頭一次對別人說起讀書時的往事。

除去趙家那點不愉快的瑣事，的年生活其實與別的學生沒有什麼不同，但是周沉初中就去了國外，沒有經歷過這些，所以的每一個平凡表述都讓他覺得新奇，以及對知曉曾經生活而生起的那點滿足。

慢慢地說著，周沉時不時問幾句，時間竟然也就這樣悄然過去了大半。

他們后的天橋上傳來一些吵鬧聲，回過頭去看，是幾個和趙棠鳶差不多大的年輕人，似乎是來等日出的。

趙棠鳶這才發現已經凌晨了。

“我們什麼時候回去？”看向周沉。

周沉瞥了眼遠那幾個在夜里依然神活潑的影，不答反問道：“從前有沒有和誰看過日出？”

趙棠鳶想了想，說：“和看過一次，不過是很小的時候了。”

這才明白周沉要做什麼。

“我們要在這等日出嗎？”

“想看嗎？”周沉問。

實在是氣氛太過于舒服，趙棠鳶連思緒也懶懶的，飄忽在大海之上，不愿意太快離回現實世界。

想了想，說：“好。”

周沉便仍舊這樣抱著。

夜深得恰到好，只余路邊幾盞燈亮著，給夜添了幾筆浪漫彩。

他們背而坐，連影都是朦朧的，周沉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的側臉，乖巧的模樣讓他的心也化海浪。

他終是沒忍住，細碎的吻從的頭頂一直落到額間。

趙棠鳶揚起臉看他，正好被他尋了機會，對著有些冰涼的吻下去。

這吻深卻輕，讓連掙扎都忘了。

“周沉。”

一吻結束，趙棠鳶抓著他的肩，在他懷里輕輕氣。

“嗯？”周沉眉眼和，“想說什麼？圓圓？”

自從他知道了的小名，就總是這樣喊。

趙棠鳶覺得臉有些燙。

“回車上等吧。”說。

周沉眼底的笑意快如水一樣漫出來，心下一，說了聲“好”。

他抱著回了車上，卻把放在后座，自己也跟著進去。

趙棠鳶先是有點不解，卻又很快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。

或許是來到了趙棠鳶長的地方，兩個人都比往常更容易意。

趙棠鳶被周沉喚醒時，還趴在他的上。

臉有些紅，但是周圍環境昏暗，看不出什麼。

“快日出了，我們下去？”周沉聲音低沉，右手慢慢著的脊背。

“好。”趙棠鳶輕輕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