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沉見不準備睡覺，便打開了一盒鮮月餅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。

月餅上飛機的時候就涼了，他又讓空乘加熱了一遍，加熱后的月餅散發著淡淡的香氣，紙盒上也泛著丁點油。

他拿出一次手套給趙棠鳶戴上，邊問：“你們九號要回學校上課？”

趙棠鳶搖頭：“我們沒什麼課了，不一定要九號回去。”

“嗯。”周沉說，“那這次可以多待幾天。”

趙棠鳶眼睛又亮起了一點。

拿起月餅的時候才想起件事，問他：“那你明晚過節……一個人嗎？”

氣氛微微凝固。

趙棠鳶并沒有準備陪他過節。

周沉的子微不可查地一頓，片刻之后才說：“到時候有個酒會要參加。”

趙棠鳶聽他這麼說便放了心，剛剛想到他有可能要一個人在異鄉過節的時候，心里竟然升起一點愧疚。

為了謝他這次能把自己帶回來，決定提前陪他過過中秋。

一手拿著一塊到掉渣的月餅，一手虛舉在下方接餅屑，就這樣遞到他面前。

“嘗嘗嗎？”

周沉看一眼，就著的手咬了一口。

細碎的餅屑落在手上，輕得像沒有重量。

趙棠鳶微微彎著眼，說：“就當是提前陪你過中秋啦，謝謝你這次把我帶回來。”

周沉心里才升起的那點好心又被疏離客套的謝詞給弄沒影了。

他拿紙巾了角，沒說話，卻不再那些月餅，只喝著面前的咖啡。

是他慣喝的意式濃，一點兒糖都沒放，味道有些苦。

落地高崎機場的時候，趙棠鳶隨周沉一起從vip通道里出來，那里已經有鷺島分部的助理在等著了。

“周總您好，我是您在鷺島的助理彭楊。”

年輕助理頭一次見到總公司的大Boss，還有些微微的張，他不明白上頭為什麼臨陣換將，這只是個小項目，也需要周總親自來嗎？

他在看到周總后還跟著個伴的時候，更是出了些驚訝的表。

周沉頷首算是應了一聲，牽著趙棠鳶繼續往外走。

離開了抑的機艙，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帶了點咸的海水味。

鷺島的天空和海一樣藍，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悉的城建，趙棠鳶心里才有了一點踏實。

機場在島，趙棠鳶家卻在兩個小時車程的島外，往常回鷺島都是先坐兩個小時的飛機，落地之后再自己從機場打車回去，這次周沉說給安排了車，但是現在也沒看見個車影。

有些疑，看了眼路線，車是往思明開的，和島外是兩個方向。

“我們這是去哪？”

周沉看一眼，說：“先回酒店，吃完晚飯再讓人把你送回去。”

“哦。”的語氣有些失。

周沉到瞬間失落的緒，有些不快，人都到了家門口了，還這麼急著回去？

當真沒有一點舍不得他的意思。

之后的路程趙棠鳶一直都心不在焉，連晚餐周沉特意安排的一桌閩菜都沒讓覺得興。

終于熬到晚餐結束，周沉安排的車也到了酒店樓下。

“那我回去了？”趙棠鳶拖著行李箱，里面裝著的和周沉買的滬市特產。雖然是詢問的口吻，作卻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。

周沉終于有些繃不住，在轉的時候抓住了的手腕。

“急著回去？”他臉沉沉。

趙棠鳶最會察言觀，馬上應道：“也不是很急。”

“那就晚點再走。”

臉微變，快速說道：“別讓司機等著呀！”

周沉冷哼了一聲。

趙棠鳶這才明白自己表現得太心急讓他不開心了。

抿著，踮起腳親了親周沉的，撒道：“天黑了路就不好開了呀，我還是現在走吧？”

周沉冷冽的氣場緩了一些，只是眼神還有些冷。

趙棠鳶見狀又獻上一個親吻，這個吻被周沉摟著腰吻得更深了些。

他一手扶著的腰，一手捧著的腦袋，舌尖掃過口腔里的每一，盡發泄這一路被忽視的怒氣。

末尾的時候，他甚至懲罰地輕輕咬了咬的舌尖。

“唔……”趙棠鳶哼了一聲。

聽見的反應，周沉的緒終于緩和了，這才接過手中的箱子，另一手牽著：“我送你下去。”

“好！”趙棠鳶的聲音也變得愉快了。

趙棠鳶到達小漁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，讓司機繞過了趙書瑞和趙書河在村里蓋的鄉村別墅，從另一條路折回了住的小院子。

院子雖小，但勝在干凈整潔，門口的竹架上還掛了許多小魚干。

除了氣候不同，一景一都與去年過年回來時一樣。

從院子外頭往里看，堂屋沒有開燈，漆黑一片，但是的臥室亮著，看來還沒有睡。

趙棠鳶拿出鑰匙打開院子里的鐵門進去，又有點擔心這樣突然回來會嚇到。

里面的木門沒有再用鑰匙打開，而是輕輕敲了敲門。

在里頭用閩語問：“誰呀？”

趙棠鳶出一個笑，也換閩語和隔著門流：“，我回來啦！”

門里立馬傳來窸窣的聲響。

打開門，看見真的是趙棠鳶站在門外，頓時眼睛都亮了。

“圓圓！”喊，“怎麼突然回來了？也沒和說一聲。”

趙棠鳶隨著一同走進屋里，把門重新關好，這才和解釋：“臨時決定的，回來陪你過個中秋。”

“這一來一回的多貴呀，讓我看看，是不是只顧著打工人都瘦了？”

趙棠鳶一直笑著，語氣自然地說：“剛好看見特價機票，就回來了，也沒有很貴。”

沒坐過飛機，也不知道機票到底是個什麼價格，沒有繼續追問。

更關心趙棠鳶的：“吃了飯沒有？我去給你煮碗面？”

“唔，好。”趙棠鳶應道。

剛才在酒店心不在焉本沒吃多，這麼一說就有點了。

特地吩咐底下人準備了一桌菜的周沉知道了估計會氣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