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棠鳶清醒時,下意識地抱住,陌生的環境與遭遇的事讓渾警惕。
空氣里充滿消毒水的味道,看著像病房,卻又跟一般的病房不一樣。
剛要下床,房間的門就被從外打開。
“……”
隔著五米的距離,與周沉對上目。
“周先生?”有些驚訝。
周沉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,溫聲問:“覺好點了嗎?”
趙棠鳶點點頭,有些不明白:“您救了我嗎?”只記得暈過去之前的景象,那個長得像周沉助理的男人跑過來替解了圍。
周沉不置可否,聲音變得嚴厲:“孩子有防范意識是好的,但是隨帶刀只會為歹徒提供兇。”
他在知道趙棠鳶把人刺傷還沒刺到位的時候眉心一跳,頭一次覺得不如想象中那麼機敏。
“……哦。”趙棠鳶難得低眉順眼。
臉蒼白虛弱的模樣看得周沉心頭一,放棄了繼續訓斥的念頭,只告訴好好休息,學校那邊已經幫請過假了。
而趙棠鳶回到學校才發現,那個對下藥的男生悄無聲息地就被學校開除,并且再也沒有消息了。
那天之后,思考了很久,終于還是撥出了周沉的電話,那是住院的時候周沉留給的。
“周先生。”依然是糯的閩腔,“我想請您吃頓飯。”
“好。”彼時周沉站在周氏頂層的窗前,俯瞰著一半的滬市,人流與車輛在他眼下都渺小如螻蟻。
那是趙棠鳶人生命運的轉折點。
確如周沉所料的那般聰明,知道沒有人會一直無緣無故幫自己,他肯定有想從自己上得到的東西。
剛好有,并且也缺一些能在這座城市生存的籌碼。
兩人對這個易心照不宣。
第二天一早,趙棠鳶醒來時才看見手機上的那一通未接來電,是周沉打來的,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四。因為重回集生活,晚上睡覺便打開了靜音,所以并沒有聽到手機鈴響。
這種況還是頭一回。往日都是隨隨到,在婦的崗位上勤勤懇懇認真負責。
這回沒有馬上給周沉打回去,反而先收拾了東西準備去上課,上午四節課結束又去食堂吃了個午飯,這才慢悠悠地給周沉回了個電話。
電話在兩秒之后被接通。
“喂?”說,“我昨晚睡著了。”
周氏一整個早上都在低氣的狀態中,頂頭Boss心不好,連累底下的員工個個戰戰兢兢,生怕哪里惹了老板生氣,降下責罰。他們不明白的是,明明今天順利收購了遠帆,為什麼周總還是不高興,連個笑容也沒給。
大概只有助理知道為什麼。
他站在周沉邊,看著周沉在手機響起的那一瞬間立馬斂了冰冷的氣場。
助理悄悄退出去,并且關上了門,留給周總和趙小姐單獨通話的空間。
“早上沒課?”周沉郁結一晚的心終于得到舒緩,但還是有些別扭,依舊冷著聲音問。
趙棠鳶說:“有。早上趕著上課,就沒給你回電話。”
周沉:“……”
倒是坦率,卻讓周沉又郁悶了。
“昨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?”趙棠鳶恍若無事地問他。
“沒有。”周沉冷著臉,他想讓趙棠鳶知道他生氣了,但是又不想自己說出來。他不說,那邊好像也就不知道。
往日七竅玲瓏心的趙棠鳶此時似乎有些愚笨。
這回換趙棠鳶沉默。
現在越來越排斥和周沉在一起了,哪怕是討好也不盡心。
“那我先去午睡了,下午還有課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周沉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個字,幸好趙棠鳶還補了一句:“你也要注意休息。”
“……哼。”周沉微不可查地哼了一聲,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稚。他頓了頓,還是補了句:“晚上早點回來?”
“好,我盡量。”趙棠鳶隨口應著,“那我掛了。”
“……”
助理聽見里面沒靜了,這才抱著文件從外頭進來,他卻沒有如愿看見自家Boss晴朗的臉,一時間心有些忐忑。
難道趙小姐沒有把周總哄好嗎?
周沉以為趙棠鳶既然答應了就會早點回來,剛好周氏今天沒有什麼事,他甚至推了慶功的酒局,早早就回到瀾庭。
昨晚的冷遇讓他有些疼惜趙棠鳶,一想到這兩年里都是這樣守著冷冰冰的屋子等著自己回來,他就稍微原諒了一點,原諒最近的玩忽職守,不乖乖地住在家里。
他甚至開了一瓶香檳,觀頤的后廚在七點準時給自家老板送來了心特制的西餐牛排,并祝老板有個浪漫夜晚。
九點一刻,牛排冷卻沒了剛出鍋時的撲鼻香氣,趙棠鳶吃的冰淇淋蛋糕也化了,而人還沒回來。
周沉耐心盡褪。
爛漫夜晚?等趙棠鳶回來,他要把到,看下次還敢放自己鴿子。
他這次沒再給打電話,而是坐在書房中理助理新送來的文件,冷峻的眉眼分不出喜怒。
直到聽見屋外門響。
他一頓,將文件又翻了一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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