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時間,兩人外出的次數減了,陳佑卿或許是聽到京城流傳的一些消息,他問他是否秉持當初的決定,與沈若緋和離。
陸盛珂頭一回直面友人的小心思,他毫無猶豫回答了對方:
“不會。”
這個答案,想來陳佑卿有所預料,不會怎麼意外。
他們自相識,算下來二十幾年,頗為清楚彼此的脾。
陸盛珂希他知難而退,趁早死心。
否則,即便是知好友,他也不會客氣的。
陳佑卿知禮且守禮,既然知道他和自己的王妃走到一起,沒有分開的打算,他就該管住那一顆躁的心。
否則,將害人害己。
君子所不齒。
陸盛珂沒有與他明言,雙方就像是隔著一層朦朧的紙窗戶,相互知曉,但又心照不宣。
只琥寶兒一人,對這一切一無所知。
驕似火,廣闊的馬場上涼風徐徐,馬兒疾馳起來,不覺得有多熱。
這是琥寶兒第二次乘坐陸盛珂的坐騎,他那一匹漂亮矯健的白馬,威風凜凜。
在馬背上,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。逐漸興。
對比起幾個月前,兩人對彼此的認識早已大不相同。
陸盛珂很清楚琥寶兒的膽量,就不是個膽小的子。
這次便高高揚起馬鞭,見識一些真正的速度。
白馬像一道閃電竄了出去,馱著兩個人,它卻好似輕若無。
馬蹄聲響亮,背上平穩,仿佛連山風都為之讓道。
琥寶兒大開眼界:“它好厲害!”
太快了,一張,那風都要灌進肚子里。
陸盛珂帶著琥寶兒跑了一大圈,沒多久就返回茶室休息,天氣熱,需要多喝點水。
茶室里擺了冰盆,涼的,還有幾盞撒滿碎冰的楊梅盅,酸甜可口。
琥寶兒非常喜歡,一口氣連吃兩盞。
要不是桃枝怕涼著小肚子攔住,只怕三五盞都吃得下。
梨枝給琥寶兒檢查了一下腳踝,沒發現有用力磕之,這才放心。
多虧的王爺諒王妃的心,特意帶出來游玩散心。
否則以小娘子這閑不住的子,半個月一個月的,怕不是要把人給憋壞了。
陸盛珂不聽,只吃了點冰,坐在一旁納涼。
他常年習武騎馬,跑完一圈下來就跟熱無異,臉不紅心不跳的,反觀琥寶兒,周香氣濃郁。
隨著運,尤為濃烈霸道,便是口的果香香,也無法與之較量。
近伺候的都是心腹,沒有人會議論琥寶兒自帶的香氣,王府其他下人,無事進不得灤紗苑和照楓院。
兩人歇了沒一會兒,管事的就來稟報說,六爺過來了。
陸盛珂聽了,淡淡一抬眼,讓人進來。
許硯安就跟狗鼻子似的,一聽說表哥來了馬場,立即聞著味趕來湊熱鬧。
他還不知道蕭闖禍一事,不過聽管事的說表哥親自帶著王妃來玩,儼然一對新婚燕爾小夫妻。
若是不重要的子,哪個男人這般好興致呢?許硯安心眼一轉,頓時不敢像以前那樣放肆了。
他過來,規規矩矩給兩人見禮,喚琥寶兒表嫂。
這個稱呼,在琥寶兒被帶去許家的時候就過了,現在倒沒有多麼難以啟齒。
陸盛珂一點手邊的位置:“坐。”
許硯安一屁坐下,迫不及待就想約陸盛珂秋狩的時候同行。
夏末陛下就會回京,京城里已經開始安排了,雖說要秋闈后才會張羅狩獵事宜,但許硯安主張一個先下手為強。
一怕表哥不答應,二怕他被別人先約走了。
要是陳佑卿要與他一起,表哥指不定隨口就答應了,那他豈不是沒戲?
許硯安喜歡跟著陸盛珂,無奈沒什麼機會。
陸盛珂瞥他一眼,不與他談論秋狩,道:“前年聽說你的赤月生了一匹小馬,現在養得如何了?”
赤月是幾年前陸盛珂搜羅來的名貴寶馬,千里良駒,溫順的統,送給了當時年的許硯安做生辰禮。
這個馬種,適宜一些小娘子或年人騎行,它的脾氣可以說是馬兒當中最好的了。
“赤月?”
許硯安沒想到表哥還記得前年他分的喜悅,樂滋滋回道:“小馬駒兩歲了,跑起來速度很快,再養一年就是健壯大馬!”
陸盛珂聞言一點頭:“看來你沒有把它送給哪位妹妹,本王用另一匹馬與你換,雷豹如何?”
許硯安一聽,都要坐不住了:“表哥,你真打算把雷豹給我?”
雷豹子烈,以速度稱著,若論耐韌有所欠缺,但發力十足。
竟有這等好事!
許硯安的反應很快,看一眼琥寶兒,頓時恍然大悟,笑道:“原來表哥也是會討人歡心的,是特意換給表嫂的吧?”
赤月極好,不過他已經長大了,自然希能擁有更加矯健如風的好馬。
陸盛珂要跟他換,許硯安有什麼不答應的,這絕對是他占了表兄的便宜。
當即吩咐邊小廝,今天就能把小馬駒從許家送到王府去。
事很快說定了,琥寶兒后知后覺:“是給我的馬兒?”
撓撓臉蛋,今天是怎麼回事,又是馬場又是馬兒的,天降橫財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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