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看上去斯文有禮的書生,實際上這般詭計多端!
秋闈近在眼前,他不用心苦讀,竟把心思放娘子上,可見是蓄謀已久。
怕不是在萬舟山時就過念頭?
聰慧如陸盛珂,稍一思索同樣想到這一點,任憑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惦記,這讓他極為不悅。
當即把虞河了過來,讓桃枝將韓末寧的特征來歷說清楚。
“派人盯著他。”
心不正者,遲早會出馬腳。
琥寶兒在一旁瞅著,陸盛珂三兩下就理了此事。
言又止:“這個書生,慕于我?”
他冷冷一掀眼皮:“怎麼?”
“他干嘛不早說,”搖頭晃腦嘆一口氣:“我馬上就能拒絕他,省得煞費苦心,白白耽誤了工夫。”
琥寶兒率又坦然,與尋常姑娘家大不相同,談及之事,也是落落大方。
換做其他人,指不定會有些不好意思,于啟齒。
陸盛珂道:“眼拋給瞎子看,他確實是白費功夫。”
桃枝在一旁笑:“小娘子還沒開竅呢……”
笑了兩聲,漸漸止住了,眼神留意王爺,沒開竅不止擋住了外邊的桃花,家里這朵豈不是也意會不到?
桃枝和梨枝都留心到了王爺的改變,一個男子是否愿意對你好,屬實是掩蓋不住的。
從一開始,上協議和離但卻爽快給了三人契,讓小娘子有可用之人,這份考量,若說無心,誰信呢?
們倆自在王府長大,自然是希王妃能留在府里,與王爺恩有加和和,那才皆大歡喜。
琥寶兒不明白何為開竅,只道:“我不喜歡他。”
從一開始就不喜歡,沒緣由的。
當然,無緣無故的不會對當事人吐自己的觀。
可是那天韓末寧帶著一條小黃狗讓看見,再結合劉婉君的話,他顯然是故意為之。
竟然還打算給小黃狗取名琥珀,這讓琥寶兒有點生氣。
陸盛珂對的反應頗為滿意,道:“上次你說想養狗,本王可以答應。”
他松口讓在府里飼養小寵,本以為琥寶兒會歡天喜地,誰知,的臉上不見欣喜。
琥寶兒拒絕了:“我曾經擁有過狗狗,雖說現在不記得,但是也不想要新歡或者替代品。”
琥珀只有一只,而它死了。
陸盛珂見這樣惦記,道:“新的狗無所謂是珍珠墨玉,不琥珀,不算替代品。”
黑狗白狗多得是,不買黃狗不就行了。
然而琥寶兒自有一套道理:“不養了,人可以擁有無數貓狗,但在它們的世界里,主人就是唯一。我也要琥珀做我的唯一。”
這話聽上去極為天真,估計三歲稚兒才會有這樣純粹的反饋。
按照陸盛珂以往的子,估計會忍不住面嘲弄,太傻了。
但看一臉認真的模樣,他最終管住了。
“隨你。”
*******
琥寶兒得知了自己的份,日子還是照常過,沒有丁點恢復記憶的跡象。
因為有過幾次頭疼,陸盛珂請了醫上門診治,結果也沒能說出確切的癥結所在。
人的頭顱病理復雜,尤其是失憶這等沒有外傷的癥狀,難以下手。
只是囑咐莫要刺激太過,順其自然便好。
陸盛珂不準再腦子去回想,他派人盯著沈家,出不了什麼紕。
只一個小小沈家,他分神看顧,興不起多大風浪。
而原先伺候琥寶兒的那個婢,虞河已經有了點眉目,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。
這個丫鬟也是坎坷,這般年歲被主家發賣,正經用人的府邸不想要,一來年歲大怕不好調教,不如五六歲的小丫頭。
二來疑心在前任主家犯了嚴重的事,才被發賣。
十幾歲的年紀,只怕會被人牙子弄到臟污之地,幾經轉手,不易追尋。
估計是沈家不信任,怕知曉姐妹互換的,管不住舌,所以把人打發走。
像是月蘿,從小跟在沈若緋邊,不僅被留下來,還參與其中,這便是區別。
琥寶兒對此一無所知,收到了來自沈家的請柬。
是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壽,邀請夜玹王夫婦前來赴宴,就在下個月初。
這老太太明顯是不喜的出現,但估著于于理,孫和孫婿都該到場,所以才發了請柬過來。
“娘子要去麼?”梨枝在一旁替搖著扇子。
外頭正值三伏天,可太熱了,這種天氣外出,得多帶幾套裳方便更。
“要去的,”琥寶兒一點頭,鼓起臉蛋道:“我要瞧瞧他們打算怎麼騙我。”
這次可不會像之前,這群人說什麼都信。
原以為至親之人,不會蒙騙自己,沒想到反而不如外人。
“娘子別往心里去才好。”梨枝都不知道要如何安。
這樣乖巧可人的小姑娘,怎麼會有人舍得那樣對待呢?
小小年紀離了父母養在農莊,做姐姐的闖禍了,這時想起有個妹妹,推出來頂包。
人心生來是偏的,也不能偏這樣吧!
“我不會,”琥寶兒道:“我不在乎,嫁妝也可以還給他們,兩不相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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