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茅房？”

    柳依依蹙眉，流煙跟了太多年，穩重明，絕不會瘋瘋癲癲的躲在茅廁裏的。

    到底發生了何事？

    “蘭芝，你去把流煙給我帶過來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小姐。”

    等蘭芝和另一個宮帶著流煙過來時，柳依依發現流煙還穿著昨天的服。

    背後的全都爛了，跟著粘在一起，有的已經幹了，有的還不斷流出，一路走過來，拖出一條長長的道。

    這要是換做普通人，被打了一百仗後，早就暈死過去了，可是此刻的流煙，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，那東西讓害怕到忘了的疼痛：

    “死了，全死了……不要殺我，我錯了，不要殺……”

    從進門開始到現在，流煙裏一直念叨著這句話。

    柳依依示意蘭芝等人先出去，看著還在自言自語的人，臉一沉，厲聲道：

    “流煙！你像什麽樣子？”

    柳依依的聲音讓流煙像是從一團麻裏找到了線頭，的神智恢複短暫的清明，看著柳依依，噗呲一聲跪了下來：

    “姑娘，你救救煙兒，救救煙兒啊，煙兒不想死，或者姑娘現在便給煙兒一杯毒酒，就當全了煙兒和姑娘多年的主仆之，給煙兒留個全。”

    柳依依眉頭一皺，道：

    “你在這胡言語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姑娘，煙兒沒有胡言語，死了，全都死了，昨日在東院伺候姑娘的人全死了！是風侍衛殺的，全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柳依依水眸睜大，聲音拔高，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風侍衛是太子的人，若是沒有太子的命令，他怎麽會去殺的丫鬟？

    可是懨哥哥本沒有理由去殺們啊！

    “那些侍衛收了好，杖責時都手下留了，奴婢和其他姐妹被杖罰之後，便被抬到丫鬟院子裏。

    小姐待煙兒一向是最好的，有好東西便會賞給煙兒，煙兒吃了幾顆姑娘給的藥後，便好了許多。

    快天亮時，奴婢起床去出恭，回來就看到丫鬟房裏一地的，那些姐妹全被砍了，四肢被砍斷，腦袋也被砍，流了一地。

    奴婢看到風侍衛拿著麻袋去裝那些，奴婢看了一下，那些被砍的全是昨兒在屋子裏欺辱過林二小姐的。

    煙兒知道，定是太子在幫林二小姐出氣。

    姑娘，我們欺辱林二小姐也隻是為了幫您出口氣，煙兒當時還踹了林二小姐一腳，奴婢是有錯，可是當時奴婢並不知道林二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呀，而且煙兒都是為了姑娘啊，求姑娘救救煙兒……”

    流煙的樣子看上去不像說謊。

    柳依依回憶著昨天的事，想起昨日蕭懨罰婢，難道真的是給林昭月出氣？

    懨哥哥開始在意了？

    憑什麽？

    明明這些年都是陪在他的邊！

    付出了那麽多的努力，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！

    而且懨哥哥一向不是嗜殺之人，怎麽可能會用那麽殘的殺法，這其中定有誤會。

    “賤婢，滿口胡言語！”

    柳依依手，狠狠的扇在流煙的臉上。

    “來人，將人帶下去。”

    柳依依讓人將流煙帶走，喚了蘭芝進來寬服侍。

    蘭芝聽到柳依依要去煲湯，擔憂道：

    “可是姑娘的子還沒好，該是好好養著才是！”

    “依依從小便是養著的長大的，這算不得什麽，隻是月姐姐從小金枝玉葉，若是懨哥哥再為了我為難月姐姐，隻怕會遭不住，我須得去勸勸懨哥哥。”

    蘭芝看著柳依依，歎道：

    “姑娘，你這般善良，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！”

    “我不怕，有懨哥哥護著我。”

    說這話時，柳依依帶著小兒的俏。

    看著柳依依的樣子，蘭芝也笑了起來：

    “說的也是，殿下定會好好保護姑娘的，而且姑娘說得對，普天之下能勸住太子殿下的，便隻有姑娘了。不過這湯可以讓奴婢代勞，姑娘何必要親自去做呢？”

    “給懨哥哥的怎可讓別人代勞？”

    柳依依假裝輕斥著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，不可讓別人代勞，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湯是姑娘拖著病親自煲的，定會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當柳依依帶著煲好的湯來到東院時，便看到蕭懨和風信在一棵桃樹下說著什麽。

    紅微揚，剛要喊蕭懨，便聽他背對著對風信道：

    “都理幹淨了？”

    “理幹淨了，那些全都沉了河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昨天是哪個缺德的，手快了他一步，但是那人隻管殺，不管埋。

    而且手段幹脆狠辣，滿地鮮，他理了許久。

    他將此事匯報給太子，誰知他的太子殿下隻是輕飄飄地讓他去理。

    “那柳姑娘那邊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裏不用管，那些婢這兩年借著孤的名義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，早就該杖斃了……”

    握著湯蠱的指骨泛白，蘭芝看著站在桃樹下的兩人，道：

    “柳姑娘，殿下就在那裏呢！”

    柳依依嗯了一聲，剛抬起腳，便見一個侍衛從裏麵腳步急促的走出來，道：

    “殿下，林二小姐醒了，說是要見您。”

    隔著老遠，柳依依都能看到男人眼底的在意和驚喜。

    有些東西，是藏不住的。

    果然……

    可是，懨哥哥是的，林昭月，你怎麽不在八年前就死去，你早就該死了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姑娘？可是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見停頓，蘭芝疑的看著。

    剛剛殿下和風侍衛在那裏說話時，姑娘像是聽到了什麽，臉都變了，可是明明什麽都沒聽到。

    難道姑娘耳力比好？

    柳依依搖了搖頭，端著湯盅往屋裏走。

    屋子裏，蕭懨一走進去，就看到林昭月半靠在床上，蒼白的小臉恢複了一些。

    見他進來，便的盯著他。

    “你找孤？”

    床上的人兒點了點頭，輕聲道：

    “你過來。”

    看在剛醒的份上，蕭懨沒去糾正的稱呼，依著走到前。

    “太子可否低下頭？”

    蕭懨沒多想，微彎下子看著：

    “嗯？找孤何事？”

    蕭懨話落，隨之而來的是林昭月重重的一掌。

    用冰冷憤恨的眼神看著他：

    “卑鄙！”

    男人角溢出，漆黑的瞳眸一寸寸冷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