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謹修怎麼也沒想到在暗中幫助孟晚溪的人竟然是他。
霍厭隔著一層玻璃和傅謹修四目相對。
他站在高,居高臨下睨著傅謹修,眼神里沒有半點緒,宛如站在云中的仙那麼漠然。
是他的話,傅謹修并不覺得意外。
當年他私下去探過班,他假扮場務想要給孟晚溪一個驚喜。
正好看到開拍的兩人,孟晚溪下了戲就出了戲,而霍厭卻凝視著的背影。
這一刻,他好似變劇中的男主,對主那麼癡迷。
那樣的目讓為男人的傅謹修太悉了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孟晚溪的吸引力。
偏偏這個年和之前遇上的主角完全不同,分明年齡比自己小,心思卻很深沉,讓人看不。
后來兩人的CP炒的沸沸揚揚,讓傅謹修心生不安,才會想方設法讓孟晚溪退圈,再不給其他男人一點機會。
幾年過去,霍厭早不是初次在片場見到的年。
他長為穩重的男人,天生自帶上位者的姿態俯視著他。
姓霍的,港市,傅謹修心中已經有了數。
吳助走到他邊,也不似在孟晚溪面前的隨和,神嚴謹而干練,“傅先生,我家三爺恭候已久。”
三爺。
傅謹修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識輕輕挲,心中一沉。
他沒想到,竟然會是霍家的三爺。
那是真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爺,用金玉貴來形容也毫不違和。
怪不得就連邵域這樣在國際上知名的大律師,一通電話就從港市飛了過來。
傅謹修如今也邁進了這個圈子,深知權勢的好。
他跟著吳助進了客廳,眼就看到一雙士拖鞋。
吳助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,“請。”
房間很大,也很空。
像極了那個人的子冷冷清清的,裝潢雖然簡單,彰顯著大氣磅礴的權勢與地位。
霍厭在茶室等著傅謹修。
上千年的黃花梨木雕茶桌,雕刻的不是山水,也不是祥瑞神佛,而是神悲哀、恐懼的森森白骨。
像是在掙扎,求。
煮沸的茶水流淌而下時,像極了黃泉地獄的景象。
而那個男人著一件剪裁得白襯,袖口微微卷起,沒有佩戴腕表,青筋微凸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條黑念珠,和這幅場景形鮮明對比。
滿室都是松木檀香的味道,答案昭然若揭。
孟晚溪上的味道來自于他。
霍厭抬手,聲音淡淡:“坐。”
沒有傅謹修想象中的劍拔弩張,他顯得太過超凡俗。
傅謹修只是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茶桌,就該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眼前這麼溫和平靜的模樣。
他在霍厭對面坐下,霍厭將茶杯推給他。
傅謹修沉著心品茶。
武夷山千年母樹的大紅袍,一克六位數,哪怕是有錢也難以見到的真貨,在霍家只是最基礎的待客之茶。
傅謹修那有一餅,是不久前有人送來的,而霍厭,拿這種茶葉當漱口水。
他放下茶杯開口:“霍先生這麼晚,就是為了請我喝茶?”
霍厭把玩著念珠,打量著面前的男人,也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樣了。
從前的傅謹修會假裝場務給孟晚溪驚喜,兩人在劇組的眼皮子底下,像是離經叛道的初中生躲在樹下擁吻。
那時的他眼睛很純粹,滿眼滿心都是孟晚溪。
不像現在西裝革履,氣場沉穩,眼底滿是商人的算計。
霍厭啟:“我們在巖山拍戲那一年,你幾經周轉,耗上三十幾個小時才見到孟晚溪。”
傅謹修一愣,沒想到他會說這樣一句話。
饒是在商場經百戰的他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跋山涉水只是聽到有些咳嗽,要過來給熬一碗冰糖雪梨,我知道,你真的很,而看向你的眼里也滿是意。”
“如今,你為了工作可以一次次罔顧的,你或許還,卻又不只。”
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三歲的男人,眼睛毒辣得厲害。
傅謹修著心里那抹說不上來的不安,“這是我和我太太的事,與霍先生無關。”
霍厭也不再拐彎抹角:“傅先生,我希你能和孟晚溪離婚,好聚好散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傅謹修回答得干脆。
“霍先生錯了,我過去,現在對的也只多不,我不會放手,倒是霍先生覬覦人妻,并非君子。”
霍厭聽了他這句話,角突然勾起一抹笑。
在一眾苦苦掙扎的人骨骷髏之中,他的那抹笑沒有憐憫,像是毀滅眾生的滅世者。
“傅先生,當年你一無所有,我自覺你和孟晚溪般配無比,我從未覬覦過半分,非要給我對的定義,只能是我希幸福,甚至我還在期待你們的婚禮,準備給二位送上一份大禮。”
“可據我所知,你們只是領了證,沒有結婚儀式,甚至連婚紗照都沒有拍過一張,那本該被人放在手心里寵的花在一點點枯萎。”
霍厭手指捻著念珠的一頓,上氣場豁然一變,“如今的你,已經配不上了!”
這話從一個外人口中說出來,對傅謹修是莫大的侮辱。
他辯駁的口吻也顯得那麼無力:“我們夫妻之事,怎麼也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。”
“是麼?”
霍厭角的笑容慢慢加大,帶著再不掩飾的狂傲之:“這一次,我不會再放手了!傅謹修,你背叛的那一刻已經出局了。”
“人,我要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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