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郁寒深依舊鎮定沉著,其他人都被傭人的話震得愣住。
司桐從來沒想過,父母當年的車禍,居然和舅舅有關。
一時有些回不過神,直到肩膀被郁寒深摟進懷里。
郁寒深站在側,的臉被男人的手按得上他致結實的小腹。
下到郁寒深腰間的金屬皮帶扣,冰冷堅的,讓稍稍回神。
耳邊,是司老爺子慍怒的問話,“你說這些,可有證據?”
“有,我有大爺給我的錄音。”傭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錄音筆,按了播放鍵。
錄音筆里立刻傳來莫煦北的聲音,“說吧,把你做過的一五一十說清楚。”
隨后響起的,是一道司家人和郁寒深很陌生、但司桐很悉的男嗓。
“我李建軍,李霜的大哥。”
李建軍說:“司瑾彤給了我六十萬,我把刊登了司清城一家三口出游消息的報紙,拿給我妹妹……李霜看。”
“我妹妹那時候特別迷司清城,嫉妒心又強,看見司清城和沈沐黎恩的新聞,一下子就被激怒。”
“我照司瑾彤的吩咐,趁機給李霜出了個帶孩子去找沈沐黎的主意,我跟說沈沐黎要是一氣之下跟司清城離婚,那就有機會進司家當,就信了。”
“我只是想賺那六十萬,我以為就算我妹妹帶孩子去找沈沐黎,最多就是讓沈沐黎和司清城鬧點矛盾,我沒想到會害死司家的小千金……”
說到最后,李建軍的聲音痛苦。
司桐怔怔地聽完,忽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難怪韓靈麗那麼恨舅舅。
恨到央央生病住院,居然說詛咒央央去死的話。
那次央央腸扭轉住院,司桐聽外婆說起遇到韓靈麗,以及韓靈麗那些惡毒話的時候,還想不明白韓靈麗為什麼對自家人如此冷漠。
原來是這樣。
在舅舅的攛掇下,帶著孩子給沈沐黎添堵,結果卻害得的親生兒慘死。
“司瑾彤!”司清城怒喝的聲音拉回司桐的思緒。
司桐回神,看見司清城雷霆震怒的神。
“當年的事,當真是你的算計?”
司瑾彤在錄音筆里傳出李建軍聲音的剎那,就沖上去想搶。
被司老爺子的保鏢按回沙發。
司老爺子冷冷地看著司瑾彤,“你真是個養不的白眼狼。”
“你……”司老夫人抖著手指,指著:“你,你……太讓人失了!”
“滾開!”司瑾彤很快從被兒子背叛的惱怒中緩過勁,冷著臉掙控制住的保鏢。
從沙發里站起來,作慵懶地理了理臉頰的發。
“是啊,是我的算計。”司瑾彤一步一步,走到司清城面前,像個勝利者,“你天資聰穎如何?”
“你是雙生集團的董事長、是司家的掌權人又如何?還不是在我手里吃了兩次虧?”
的視線越過司清城,看向沈沐黎的小腹,表得意地問:“弟妹,兩次失去孩子的滋味,如何?哈哈……”
雖然當年那個孩子是李霜的兒,可喪之痛,卻是真真實實。
沈沐黎眼圈通紅,眼里涌出濃烈的恨意,“司瑾彤,你不得好死!”
“我不得好死?不得好死的,你是肚子里的賤種!”
司瑾彤笑,“其實這也不能怪我,要怪,就怪你肚子里的賤種不會投胎。”
“不過。”忽地話頭一轉,笑得惡意滿滿:
“就這麼流了,也算便宜它了,不然等生下來,我把它出去,賣給人販子,挖心挖肝,嘖嘖,那才大快人心!”
的話還沒落地,領被人用力揪住。
司清城一把將司瑾彤扯到跟前,‘啪’一掌扇在臉上。
男人的力氣本來就大,這一下他毫沒留,司瑾彤被扇得摔在地上,腦袋一片空白,半張臉也麻木得沒了一點知覺。
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,捂著紅腫的臉頰,咽下里那口,咬牙切齒地瞪著司清城。
“司清城!你居然敢打我!”
司清城居高臨下地看著,“司瑾彤,這麼多年,爸跟媽對你百般縱容,我以為你只是脾氣差了點,胡鬧了點,沒想到你如此惡毒!”
“爸媽管不了你,我替他們管你,你教唆傭人下藥害小黎流產,是故意傷害,你在雙生集團任職期間,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,是職務侵占,這兩項罪名,夠你在牢里反省十年以上。”
司清城說完,撥了助理的電話:“把司瑾彤職務侵占的罪證給警方。”
“司清城!”司瑾彤的臉變了變,終于出一害怕,不過轉瞬即逝,看向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。
“爸,媽,你們的兒子要讓我去坐牢,你們不管?”
眼含希冀,是司家的長,是他們的兒,他們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去坐牢。
但下一瞬,眼里希的緩緩熄滅。
司老爺子垂著眼沒有看,司老夫人也背過去抹淚,一副任由司清城做主的態度。
司瑾彤怔了片刻,又去看莫丞,“你是死人啊?說話啊!”
莫丞低垂著頭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“好,好,好……”司瑾彤看著滿屋子的人,沒有一個向著,就連的丈夫,都不站在這邊。
還有莫煦北,的親兒子,居然為了外人,背叛。
司瑾彤緩緩笑起來,看向司清城和沈沐黎,“送我去坐牢又怎樣?你們剛死的那個孩子,也回不來了!”
“用我的十年,換一條命,也是我賺了!”笑著,眼底流出熾熱的瘋狂:“司清城,沈沐黎,這一回合,我贏了。”
“是嗎?”沈沐黎掀開被子下床。
司清城顧忌著剛做完流產手,慌忙上前扶住,“你現在不能,回去躺好。”
沈沐黎卻推開他的手,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,而后定定地看向得意忘形的司瑾彤。
“是你輸了。”說:“你心準備的那碗燕窩,我沒吃,我的孩子,也還好好的在我肚子里。”
沈沐黎著小腹,語氣十分平靜,可說出來的話,讓司瑾彤臉上狂熱的笑一點點消失。
司瑾彤的視線下移,落到沈沐黎的腹部,“不可能!你明明……”
的話猛地頓住,再次想起郁寒深和司桐給下的套,片刻后,豁然抬頭,看著沈沐黎和司桐,“你們耍我?”
沈沐黎彎起角,“不演這一出戲,怎麼知道司大小姐不但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,還想害我的兒?”
司瑾彤眼里要噴出火。
司清城怔了怔,眼底流出欣喜,“小黎,我們的孩子真的還在?”
沈沐黎點點頭,看向眼睛腫得像核桃的司老夫人,“抱歉,媽,爸,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“是桐桐察覺到燕窩有問題,本想把傭人提過來盤問,但我覺得沒造嚴重的后果,傭人沒有力,未必肯說實話。”
“幕后的人不揪出來,這次不功,一定會有下一次的作,暗箭最難防,所以我桐桐和阿深配合我演了這出戲,醫院這邊是阿深提前打了招呼。”
沈沐黎不確定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會不會責怪他們胡鬧,把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。
其實將計就計的法子,是司桐提出來的。
司桐的原話是:“……只有您的孩子沒了,爺爺和才會真的怒,否則就算查出來幕后的人,爺爺也不過是不痛不地訓斥幾句。”
原本沈沐黎打算裝到司瑾彤被沒收資產送出國。
但現在,司瑾彤上又多了兩項罪狀,就算沈沐黎的孩子還在,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也不會輕饒司瑾彤。
司老夫人哪里會計較?上前沈沐黎的肚子,喜極而泣:“孩子還在就好,還在就好……”
沈沐黎看向司瑾彤,“司瑾彤,你費盡心機,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,下半輩子,你就在牢里度過吧。”
司瑾彤的臉蒼白,襯得臉頰高腫的掌印更加目驚心。
“媽,的孩子本沒掉,你還是同意司清城告我職務侵占?”喃喃地問母親。
司老夫人看了看,到底養了幾十年的兒,還是有舍不得。
可是司瑾彤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算計司清城,差點害兒子斷子絕孫,實在到了的底線。
“你進監獄好好反省,等什麼時候知道錯了,真心悔過,再……”再把司瑾彤弄出來。
司老夫人心里這樣想。
“你們居然要看著我去坐牢。”司瑾彤慢慢往后退,退到沙發邊,拿起來時帶的奢侈品皮包。
把手進包里,走向司清城的同時,開口:“說到底,你們還是偏心司清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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