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分鐘后。
書房里,莫煦北打完一針鎮定劑,虛地癱在沙發上,連抬一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。
那個送解酒湯的傭人垂頭站在書房中央,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肅然地看著。
莫丞也被了過來,和司瑾彤、莫沾一起坐在老兩口的左手邊。
司桐和郁寒深坐在老兩口的右手邊。
“說吧,誰指使你在姑爺的解酒湯里放那種骯臟的東西?”司老爺子嚴厲地問。
司瑾彤的臉平靜,一點不慌。
莫沾卻張得脊背繃直,后背的服也被冷汗浸。
要是被人知道的母親給郁寒深下藥,而想趁虛而,那以后就別想出去見人了。
“沒人指使,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。”傭人聲音很小,卻毫不猶豫。
“理由!”司老爺子一掌拍在茶幾上,‘嘭’的一聲巨響,茶幾上的茶杯和煙灰缸都被震得跳起來。
傭人低著頭:“我……我嫉妒桐桐小姐嫁得這麼好,想、想……”
想什麼,不說出來,在場的也能聽得懂。
傭人終究沒說出那句難以啟齒的‘爬床’兩個字,緩了會兒,又道:
“沒想到解酒湯被大爺喝了,沾小姐去桐桐小姐房里找大爺,造這麼大的誤會。”
司桐坐在郁寒深旁邊,聞言看了眼說話的傭人,不得不說,這傭人還忠心。
不但攬下全部責任,還順帶給莫沾出現在房間找了個借口。
盡管這個借口百出。
但。
司老爺子和司老夫人愿意相信。
“司家容不下你這種用心險惡的傭人,今晚就收拾東西走人!”司老爺子的語氣十分憤怒。
司瑾彤聽見這話,邊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莫沾繃直的腰背緩緩一松。
傭人抬頭匆匆看了司瑾彤一眼,重新低下頭。
司桐垂著眼簾,漫不經心把玩郁寒深的手指,這個結果在的預料之中,越是高門大戶,越注重臉面。
這件事不管是司瑾彤做的,還是莫沾做的,傳出去,都很難聽。
現在有人主擔下責任,他們自然樂見其。
司老夫人拿起茶幾上的茶杯,狠狠擲向傭人,“滾,現在就滾!”
傭人被砸到,疼得五扭曲,也不敢吭聲,沉默地離開書房。
走出去帶上書房門的瞬間,上口袋里傳出手機鈴聲。
關上的書房門阻隔了傭人接電話的聲音。
書房里,司瑾彤懶洋洋地站起來,“既然只是個誤會,也解決了,那我回房休息了。”
“瑾彤。”司老爺子忽然住,“雙生集團這兩年一直在開發歐市場,你過去負責吧。”
司瑾彤一愣,“什麼意思?”
司老爺子抬起眼,松弛耷拉的眼皮下,是一雙依舊銳利的眼,“我還沒老糊涂,不捅破窗戶紙,是在給你臉面。”
“您懷疑是我指使傭人給郁寒深下藥?呵,您要是懷疑,那就把那傭人回來再仔細拷問,只要說是我教唆的,并且拿出證據,我現在就去派出所自首!”
“要是拿不出證據,就不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!”
司瑾彤說完,掃了眼司桐和郁寒深,本想冷哼一聲,對上郁寒深深不見底的眼睛,那聲冷哼生生卡在嚨里。
心底生出畏懼和忌憚,卻又不愿落了下風,梗著脖子抬頭地往書房門口走。
剛要手去開門,書房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剛才離開的傭人慌里慌張地跑進來,噗通一聲跪到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面前。
“老夫人,老先生,我剛才撒謊了。”指著司瑾彤,“是大小姐讓我在郁總的解酒湯里放東西的。”
“大小姐說讓郁總跟沾小姐發生關系,破壞桐桐小姐的婚姻。”
這話一出,在場的人紛紛變了臉。
莫沾臉上的如水般退去,大家心知肚明但不捅破是一回事,被人這麼赤地揭穿提到臺面上,又是另一回事。
這一刻,難堪和恥如萬丈狂瀾,頃刻間將淹沒。
司老爺子的臉沉,“剛才我問過你,是你自己扛下所有責任,現在又跑來反口,你當我們是什麼人?你說什麼就信什麼?”
莫丞也開口:“你說是瑾彤你做的,有證據嗎?”
傭人連忙點頭,“有,大小姐給我兒打過一筆看病錢,你們順著這筆錢肯定能查出來。”
“對不起,我兒生病了,需要錢,我、我不能沒有我兒,求你們相信我。”
“真的是大小姐指使我的,我有丈夫有孩子,我很我的丈夫和孩子,我沒有嫉妒桐桐小姐,真的……”
司老爺子本來就對司瑾彤有懷疑,這會兒傭人反口,還提供了線索,已經確定今晚這出鬧劇就是自家兒搞的鬼。
現在再想裝聾作啞、飾太平,已經不可能了。
他沒有人去查那筆錢,而是直接對司瑾彤說:“你明天就收拾一下出國,沒有特殊況,你在國外待著別回來了。”
司瑾彤拿起書架上擺著的古董大肚瓷瓶,幾步走到傭人跟前,舉起來狠狠砸在頭上。
“賤人!”
嘩啦一聲,瓷應聲而碎,傭人流了滿頭。
司瑾彤怒視:“我出錢救了你兒的命,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?”
“還沒鬧夠?”司老爺子看著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兒,“給家里人下藥,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兒?還把沾往歪路上帶,有你這麼當媽的?”
“莫丞,你現在就去把的東西都收拾了,明天一早,你親自送去機場!”
“我不走!是我做的又怎麼樣?我就是看不得司清城一家過得這麼順心,我就是想給他添點堵又怎麼樣?”
司瑾彤也不裝了,“你們要是看我不爽,就報警抓我啊,只要你們能放得下臉面。”
“你!”司老爺子被氣到。
正在這時,一名傭人急匆匆跑來書房。
“不好了,二夫人、二夫人突然肚子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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