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晚推開柵欄門,走進了庭院的鵝卵石小路。
一步,一步。
走上臺階。
轉,看著整個庭院。
每一磚,每一瓦,每一個建筑。
那起伏的花草,錯落有致的房屋,還有紅漆門窗落下的影子,都跟腦海中某一幅畫面漸漸重疊在一起。
原來——
夢境中,夜夜出現的那個地方,便是梅苑。
夢里的,赤足在這院子里走來走去,尋不到出口,也看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。
沐晚將夢里的場景托畫師畫在了油紙傘上,努力想找到這個地方。
沒想到,居然是梅苑。
好像不可思議,又好像理所應當。
如果……
沐晚只是一個虛假的份。
“我林月卿,對嗎?”沐晚坐了下來,抬手輕過桌面,沒有一灰塵。
段澤怔了怔,隨即重重點頭。
“竹間簡,水令泠。”他如實告訴。
“這是我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?”沐晚問道。
段澤再次點頭,他發過誓,不管沐晚要問什麼,他全都會如實回答。
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過去。
坦誠以待,是他彌補的第一步。
“你以前跟我說過你跟林月卿從相識到相的過程,再給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從相到相離的。”
沐晚還是沒太適應將自己當做另一個人。
那陌生的名字,讓緒淤堵。
段澤看著,眉宇間的愁云擰了川字。
“我犯了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誤,而做了所有人都會做出的選擇。”他說道。
“你們是因為這個原因分開的?”沐晚皺眉問道,不太相信。
段澤瞳孔中的閃了一下:“如果我說我們從未分開過,你信嗎?”
沐晚不假思索搖頭:“不信,我知道我恨你。”
那麼震撼的三個字,居然輕飄飄地說了出來。
段澤背脊微微一晃,高大的軀彎了下來。
那麼高高在上的他,在聽到心人沒有遲疑地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時,也會直接從云端跌落谷底。
里,恍若嚼了黃連一般。
“你只是對我失之極,沒有恨。”他很費力地解釋道。
還想再說點什麼,又覺得口干舌燥,再多的話都卡在了咽里。
段澤拿起桌上茶壺,發現里面空。
“你不想說也罷,反正都過去了。”沐晚起,從客廳走到房間,四打量。
“想不到十年過去,這里的一切都無比嶄新,看不出歲月的痕跡。”已經主轉移了話題。
段澤沉沉嘆了口氣,心口著的石頭一直都推不開。
“我沒有不想說,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。”他跟著走去了房間,看著沐晚坐在了床邊的紅木椅上,“你想聽的,我都會告訴你。”
“但我們的確從未正式分開過,我沒有撒謊,畢竟我們結婚證還在保險柜里放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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