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雙眼突然有些泛紅,鼻頭有些發酸。
因為認得出來,這纏弦的手法,跟的父親如出一轍。而老師傅剛剛說的話,也證實了這一點。
陶歡意的聲音都輕輕,“老師傅,您之前工作的地方,是不是陶氏?”
一聽到“陶氏”二字,老師傅不可置信地抬頭。他瞪大蒼老的雙眼,迫切地看向了陶歡意。
“你、你怎麼知道的?!”
距離陶氏消失,已經整整過了整整十三年。如今即便是在云城,都沒多人還記得那家公司,現今……竟在容城被一個小姑娘提及。
“章伯,是你麼?”
章伯這個稱呼,許是很久沒有聽見了。
老師傅熱淚盈眶,卻又看不見,一時之間又急又期盼。他只能抬起雙手,無助地索著。
“是,我是章伯,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歡意啊,你是我爸爸的朋友,您還記得麼?章伯,您如今怎麼變了這個樣子?”
“歡意……”
章伯循著記憶,很快就想起了陶歡意。
這是他的好朋友的兒,是他唯一的兒啊!
“是你啊,歡意!你還活著,可真是太好了啊!你不知道,那場大火之后,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?”
“死了?”
章伯嘀咕著,“是啊……”
“章伯,咱們先坐下來,然后慢慢聊。”
沈晏郴見狀,便吩咐助理去泡了幾杯茶過來。幾人在樂廠才裝修好的一間辦公室里,坐著會談。
這麼多年來,陶歡意一直都沒找到父親以前的朋友,有的幾個基本全都在信義集團,因此陶歡意一直以為,父親曾經的朋友,都隨著公司一起轉移,到了信義集團那。
今天要不是見了章伯,還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“章伯,你把你這些年的遭遇好好告訴我。”
陶歡意沒有想到的是,章伯竟然會變這個樣子。
年時期,見過章伯,當時的他還是父親的好兄弟。章伯那個時候還中年,模樣有種穩重的清俊。他跟著陶父走南闖北,兩人做了不陶氏的生意,最后依然不忘初心,他們是真的喜歡制琴。
因此章伯經常來陶家,找陶父一起制琴。
一來二往,陶歡意也悉了他。
只是現在的章伯,看起來那麼滄桑悲痛,一張蒼老到無以復加的臉上全是橫紋,一雙眼睛始終閉著,眼皮上還有時間都難以磨滅的傷痕。
陶歡意打量之間,章伯已經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發生這些,我也沒有想到。當初陶家出事,我第一時間接手,沒想到得知你們一家全部出事的消息。但我不相信,這事就是個簡單的意外,所以我就一直在查。我知道是有人故意縱火,但是一直沒有進展。”
“后來陶氏被信義集團接手,我就很疑,一直以來跟你父親從來不認識的鄭志信,憑什麼突然接手陶氏,于是,我就開始調查信義集團。”
章伯說著,面越發嚴峻。
“起初,我是進了信義集團,打算找到一些蛛馬跡。”
“結果沒有想到的是,有一次開會,我聽到了鄭志信跟他手下的談話,才得知,原來這場縱火,就是鄭志信策劃的!”
章伯說著,臉上出一恨意,“他早就跟陶氏集團的部員工暗通款曲,兩個人合謀好了,還說……慫恿別人縱火,沒想到那個人真的去做了。這麼多年來,好都被他一個人占盡,其他人什麼便宜也沒撈著,卻在那自相殘殺。”
“他說的話,我雖然聽不太懂。但我唯一能聽懂的就是,是他策劃了那場縱火,害的陶家家破人亡。而且也是他,收購了陶氏,立馬改名換姓,變了自己的公司。”
章伯的話,字字鏗鏘。
陶歡意聽得,幾乎陷恍惚。
如今的,就在信義集團工作!
原想過,公司可能被鄭志信做了手腳。但從來都沒有想過,竟然會是鄭志信一手策劃的!
也就是說——
就連方域明,也被鄭志信利用了。
“章伯,你說的都是真的嗎?!”
“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,我本想揭發信義集團鄭志信丑惡的真面目,可是誰知道,他們的勢力太大了。”
章伯無奈嘆氣,搖搖頭,“我檢舉的時候不僅沒能擊垮他們,反而讓他們找了機會,弄瞎了我的眼睛。眼睛看不見之后,我又找別人幫我檢舉,結果被他們害的我家破人亡……”
說到后面,章伯聲音幾乎哽咽。
他本來想忘了這些事,奈何一閉上眼睛,都是家人慘死的畫面。
而也就是因為他的家人死了,他再也不敢為了這種所謂的正義去挑釁鄭志信。
后來的他流浪過一陣子,一蹶不振。輾轉之間,到了容城。
他經常會在信義集團的樓下乞討,卻再也沒有能力做些什麼。失去的東西,再也無法挽回,盡管他不能再做些什麼……他卻也從未忘記過,鄭志信所做的那些丑惡的一切!
“歡意啊,鄭志信那個人真的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。外面的人都說他是慈善大家,其實不了解他的人本不知道,此人險狡詐惡毒至極!如果掌握了他的證據,他一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”
陶歡意聽著,已經淚流滿面。
沒有想到,鄭志信竟然如此喪心病狂。
又陪著章伯敘話,說了許多以前的事。
兩人仿佛回到以前,陶歡意也從跟他的談之中,漸漸找到了以前的記憶。
“章伯,謝謝你。你先回去把你的東西整理一番,這段時間我會幫你找一房子,你住進來,就安安心心做樂。你放心,這麼多年你為我們家的委屈,我一定不會讓你晚年凄涼。”
“好。”
等送走了章伯之后,沈晏郴那邊的調查也有了結果。
鄭志信策劃害死陶家的真相,已經不好追溯。然而他陷害章伯那些事,仍然還有痕跡。
好好的一個人,突然家破人亡,雙目失明。這些變故太大,實在有跡可循。而平常人也不會注意到章伯這樣一個眼瞎的流浪漢有什麼故事,便也不會從他上去查。
沈晏郴把資料都給了陶歡意,“他說的,都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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