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,我都給夫人看了。那個鄭明朗自導自演裝白蓮花,夫人這下應該全都知道了。”
沈晏郴輕應了一聲。
如此這般,在陶歡意看來,便覺得陳靜所說的話都是沈晏郴授意。想著,定是那日為鄭明朗說話,惹得沈晏郴不快,這才讓陳靜故意告訴自己那件事的。
陶歡意推門而,面容頗有幾分慍怒,“沈晏郴,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。”
“夫人?”
陶歡意走到沈晏郴的面前,把陳靜剛剛拿來的證據放在了桌上。
“沈晏郴,我知道你不喜歡鄭明朗,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吧?”
“夫人,你誤會了,這個事跟爺沒關系啊。”
“我剛剛都聽見了,我當時就在想,你怎麼可能能查的那麼清楚。這事沒有沈晏郴授意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可是沈晏郴,你去查他做什麼?就為了讓我覺得,他是個不好的人麼?你這樣跟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有什麼區別?”
沈晏郴怔在了原地。
他雖然知道陶歡意說的都是沒有理智的氣話,但這氣話萬分難聽,還是傷害到了他。
沈晏郴心中刺痛,只是沉聲道:“是我做的又怎麼樣?”
“你承認了?”
“是啊。”
陳靜聽著兩人說的話越發不對勁,當即橫在兩人中間,“夫人,爺,你們別吵了!明明事就不是這樣的,你們何必這樣呢?”
陶歡意只是覺得,陳靜一直很不喜歡鄭明朗這事頗有古怪,如今看到今天這樣的場面,猜到大概都是沈晏郴授意,這才對他多了幾分不滿。
鄭明朗是他的恩人,他這樣對待、調查,全然沒有考慮過的。
對鄭明朗不過就是有恩,沈晏郴的行為卻教難堪。
“不是這樣的,那是怎麼樣的?我看到的就是這樣啊……陳靜,你討厭鄭明朗,應該也是因為沈晏郴吧?”
“是,但是也不是,我討厭他只是為爺打抱不平,跟爺又沒有太大的關系。”
陶歡意聲音越發低了,“那好,我問你,今天這事,到底是不是沈晏郴讓你去查的?”
陳靜還沒說話,沈晏郴已然上前。
這事雖不是他讓陳靜去查的,但他確實也有縱容。要不是他授意杭生,陳靜肯定也是查不到的。歡意向來聰明,說沒有他的授意必然不信,只是沈晏郴沒有想到,這事竟會讓歡意如此生氣。
果真就那麼在乎鄭明朗麼?
在乎到,旁人說他半點不信,沈晏郴查他也不行?
“是我。”
陳靜聽到沈晏郴出聲,連忙想把這事攬下來,“才不是,分明就是我!夫人,你真的別誤會爺了,是我……真的是我!”
陶歡意目幽怨,眸子漸冷,“沈晏郴,鄭總對我有知遇之恩,你不該因為我而這樣對他。”
說著,大步退了出去。
原先一直以為,沈晏郴是的丈夫,應該理解的心同共進退。沒想到在這事上,他報復心竟會那麼強,也不能完全認同于的立場。
陶歡意幫著鄭明朗,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對自己的照顧。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……虧欠。正是因為欠了鄭明朗一些,卻什麼也不可能還給他,所以只能從這些從小事上來挽回一些。
許芳華若是鄭明朗害死的,絕不可能幫他。鄭明朗若是喜歡,也絕不可能跟他在一起。
的立場,永遠在他之外,然而曾經過他的恩惠,應當還他恩。
陶歡意心如麻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坐在沈家的后花園里,看著眼前空曠的草地,還有別墅外孤高的飛鳥,心中五味雜陳。
沒過多久,倒是陳靜先找到了歡意,坐在了的邊。
“夫人,我找你半天了。”
陶歡意低頭,“找我做什麼……”
“想你生氣了,安你。不過夫人,可能確實是我錯了,那個鄭總畢竟也曾經對你有過知遇之恩,如果不是他,你今天可能都不會為鋼琴家。對不起,是我沒考慮到這些,我就單純想著自己的喜好,老是在你面前說他不好的事……對不起。”
陶歡意微微愕然,“傻丫頭,你跟我道什麼歉?”
“我是看你剛剛把爺說的一無是,這才發現,其實鄭總在你心里也重要的。你應該也是把他當了你的小師傅吧?我卻這樣說他,確實是我不好。”
陳靜這麼一說,反倒讓歡意特別不好意思。
“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你就是!我看你認真地說爺的事,才發現你的心里話……夫人,對不起啦。”
陶歡意正想開口,然而看著真誠道歉的陳靜,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沈晏郴似乎太過于苛刻了。
同樣的事,沈晏郴做了,就生氣。陳靜做了,就一點也不氣。
說明惹生氣的就不是這件事本,而是沈晏郴……
“你別道歉,這事好像不是你的問題,是我的問題……”
“我們別在這里問題來問題去了,反正夫人,下次你要是覺得我這樣不好,你直接告訴我哦。”
“好,謝謝你陳靜。”
“嗯?謝我什麼?”
陶歡意低頭,沒有說話。只是突然意識到,或許對沈晏郴太過于苛刻了,在很多事上。
其實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,他已經做的很好了。看不見的時候,總是他在照顧自己。從來也都是在他面前使子,他多數都在包容他……
孩子“沒了”的時候,也都是他守在邊安著。
沈晏郴……其實已經做的很好了。
陶歡意又坐了一會,再回去的時候,沈老太太已經喊同桌吃飯了。到了餐桌上,沈晏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掃了一眼就上樓。
“晏郴?你怎麼不吃了?”
沈晏郴沉聲道:“我還有工作。”
再說,他也沒什麼胃口……
尤其剛剛歡意說過他的不是,兩人再同桌一起吃飯不免怕尷尬。
沈晏郴點頭示意,隨即利落地上了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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