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仇恨縈繞心頭,盡管方域明害死自己的父母,可是陶歡意卻一直覺得,方域明對待自己十二年的照顧是真心的。
他對自己,也有養育之恩!
“舅舅,你有沒有想過,其實我早就……猜到了,但我沒有查下去。我本來都想……放棄了。”
幾乎已經猜到,自己父母的事跟方域明有關。
不想對抗自己的舅舅,畢竟方域明也是自己的親人,他還養了自己那麼多年。這事只要不知道,就可以永遠的揭過去,當什麼也沒發生。
結果……
方俊毅死了,方域明瘋了。
他主撕破這一切,擋在兩人面前的遮布被他毀得碎。
“你會放棄?就算你會放棄……沈晏郴也不會放棄吧?陶歡意,事到如今,一切都已定局了。”
提起沈晏郴,陶歡意最不能理解的是,方域明說——是沈晏郴殺了方俊毅。
然而他除了新聞造勢,一口咬死之外,卻幾乎沒有做任何對沈晏郴不利的事。
忽然開始懷疑起,自己弟弟的死亡真相來。
“舅舅,謝謝你通知我這些。我是不會離開容城的,同時,我也要向你宣戰。如果真的是你害死我的爸媽,我也會用我的方式,向你復仇。”
陶歡意說著,大步離開。
與方域明肩膀相錯,分道揚鑣。
兩人雖是親人,離開這里卻走的是不同的反方向。
陶歡意是從南門出去的,臨走之際,正好聽到卡車司機與墓地工人聊天。
“今天的C區25號可真是熱鬧啊。”
“誒?你不知道C區二十五號死者的死狀吧?當初我們殯儀館整理容的時候,發現他的頭上竟然有兩個很深的傷口。都是那種凹陷下去的那種,而且一前一后。你說怪事年年有,這人就死得太奇怪了吧?”
“兩個?這人怎麼死的,也太慘了吧?”
陶歡意的腳步微頓。
C區二十五號,不就是方俊毅的所在位置麼?
兩道傷口?
如果方俊毅真的如當初那般摔下樓,腦袋開花了,也只有可能是一力面。
怎麼可能會有兩個?
都說方俊毅是被沈晏郴害死的,相信沈晏郴的為人,他本不可能殺人!
那麼,這事應該是有蹊蹺的。
陶歡意上前,難得地主詢問:“你好,我是C區二十五號的家屬,能不能問你一些這個事的詳?”
“可以啊。”
……
另一邊。
沈晏郴調查方俊毅的案子也有了進展。
杭生將一個名為《周正殯儀館》的文件放在了沈晏郴的桌上。
這幾天,許多事都開始漸漸浮出水面。
買兇殺人的人、小作的人,還有方俊毅的事。一切都好像背后有人在推似的,漸漸非常順利地接近著真相。
“上有兩傷口……也就是說,方俊毅至摔了兩次。所以,很有可能在我到之前,他就已經死了。”
杭生驚愕,“爺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如果說,在我到達之前就已經死的話,那最有可能殺死方俊毅的人,就是方域明……”
提起方域明,杭生突然想起來。
“對了,之前在青云峰上,縱火的那個人,當時也有資料拍到,似乎是方域明。”
沈晏郴登時站了起來。
他拿起自己的外套,大步流星,“備車,去殯儀館。”
杭生立刻準備,跟在了沈晏郴的后。
主仆二人到達殯儀館的時候,已經是下午了。
城市在黃昏中漸漸晦暗,太城市的高樓之中。而殯儀館在市郊,從外面看荒涼無比。
沈晏郴到的時候,前面停著一輛卡車。
杭生把車停好,隨即帶著沈晏郴往里走。結果沒走兩步,他的腳步就赫然頓住。
陶歡意就在他的面前。
似乎也是為了方俊毅的事來的,正認真詢問邊的大哥,“你說……他的傷口是這樣的?”
“對!我給你看照片好了。”
說著,那人準備去翻。
沈晏郴上前,走到了陶歡意的邊。
陶歡意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,表瞬間凝固。
沈晏郴……他怎麼來了?
不過他來了,卻也無可厚非。畢竟當初方俊毅死的時候,所有人都覺得是他殺的。
陶歡意雖覺得,應該不是沈晏郴,卻也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他。
“你來了……”
陶歡意覺得尷尬,便嘗試打個招呼。
而沈晏郴之前早已下定決心,要放手,這會竟然直接無視了,向前走去。
陶歡意咬了咬,連忙跟上。
沈晏郴也不知道什麼風,在面前裝高冷。不過……他不說也好,他不說的話,也不會那麼尷尬了。
到了資料室里,陶歡意跟過來的大哥立刻去翻檔案了。
“這個也要幾個月之前了吧?哎!要是幾年前的可能還比較好翻,幾個月之前還真有點麻煩。”
“大哥,麻煩你了。”
陶歡意聲溫,聽得那大哥立刻來勁了。
“沒事沒事,不麻煩了!”
大哥說著,非常努力地幫陶歡意開始去找起來了。很快,他也終于翻到了方俊毅的卷宗。
“這個卷宗好像之前有人拿掉過,還好最近又拿回來了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陶歡意正要接過卷宗,沒想到卻被沈晏郴搶先一步捷足先登。
沈晏郴直接拿過卷宗,微微轉,把陶歡意擋在后面。
“沈晏郴,你給我啊,那是別人給我的!”
陶歡意說著,抬手就要搶。結果卻被沈晏郴擋住,的額頭幾乎要到他的口,害的不敢再往前一步。
“沈晏郴!”
陶歡意微微慍怒,雙頰通紅。
好不容易才跟進到這個一條消息,結果就這麼被沈晏郴截胡了。他就這麼見不得自己看到這個東西嘛……難道,兇手真的是他?
“沈晏郴,死的人是我弟弟,我有權利看到真相!你這麼不敢讓我看,難道真的是你?”
事到如今,沈晏郴好像無所謂的看法。
反正他活閻王做了那麼久,繼續做下去也無所謂。
“你就當是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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