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陶歡意一直在沈晏郴這照顧著,他也不知道怎麼的,好像傷病的況反而越發嚴重。
陶歡意在一旁悉心照料,沈晏郴就一直看著。
好幾次都被陶歡意撞見,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,空氣略微升溫。
陶歡意也困不解,忍不住問他,“你看我做什麼?”
“就是看你,不行麼?”
沈晏郴無賴的樣子,惹得陶歡意微微發笑。
“我小時候的時候,你一副大哥哥樣子,像個小老頭似的。怎麼現在年紀大了,反而稚起來了。”
尤其是這幾天,沈晏郴一直在耍無賴。
沈晏郴被說得有些不悅,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后,“有點疼,幫我換藥吧。”
陶歡意想他有點故意“打擊報復”的意思,沒想到拉開服,他背上的傷竟然目驚心。上去的線全部嵌在里,看起來像是有些發炎了。
“我去喊醫生來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
沈晏郴就沒想傷口好起來,因為他很清楚,如果傷口好了,歡意就該走了。
他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機會把留在自己邊,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手?
他看著,目澄澈。
“歡意,留下來,不好麼?”
陶歡意假裝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,直喊著要去找醫生。剛抬腳步,就被沈晏郴抓住了手腕。
“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……”
陶歡意張了張口。
竟不知道怎麼拒絕他。
此時此刻的沈晏郴不似以往那樣高傲強大,他生病了,看起來無辜可憐又憔悴。對著這麼一張臉,對著這麼真誠的一雙眼,想著他義無反顧沖上臺抱住自己,不讓鉆石吊燈摔在的頭頂,陶歡意拒絕的話如鯁在,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兩人四目相對,周圍的時間都仿佛凝固了似的。
好半晌,外面傳來了蹬蹬蹬的高跟鞋聲。宋寧踩著恨天高,堂而皇之地進了病房,甚至連門也不敲。
看著沈晏郴抓住陶歡意的手,嫉妒得雙眼冒火,卻收斂下去,扯起笑容往沈晏郴邊走去。
“晏郴,你了吧?我給你帶了吃的。”
宋寧滴滴地說著,還帶了個保溫瓶,擱置在了沈晏郴的病床邊。
許是因為來醫院為了低調,今天一小黑,戴著黑墨鏡,看起來竟與往常截然不同的風格。
自然而然地把保溫瓶里的湯倒了出來,隨即幫他盛好,又以主人的口吻說道:“晏郴,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桂圓了,所以我還在湯里加了桂圓。趁熱,快吃吧。”
把碗遞到了沈晏郴的面前,又順勢擋在了陶歡意跟沈晏郴的中間。如此,兩人的手自然撒開。
覺自己的手空的,陶歡意也瞬間清醒過來。
是啊,剛剛怎麼了。
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沈晏郴了麼?
怎麼就被他那麼幾句話,又差點帶了過去。
就應該堅定自己,跟沈晏郴分開才對。畢竟,沈晏郴跟宋寧牽扯不清,還有那個孩子……
每次看到宋寧,陶歡意都會不由地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。
現在想來,依舊心痛。
“你們吃,我先去喊醫生過來。”
陶歡意找了個借口出去,剛剛要走,就聽見宋寧怪氣地說:“問你了麼?真會給自己加戲。”
說著,還翻了個白眼。
對陶歡意的不滿如此明顯,甚至像是生怕陶歡意自己聽不見似的,就是故意用能聽見的音量說著這樣的話。
這話,別說是陶歡意了,就連沈晏郴聽了也不開心。
宋寧的話音剛落,就覺到自己手里的碗一空,隨即全部灑在了地上。
油膩而又滾燙的湯濺到了的上,惹得一聲尖。
“啊——”
看著摔在地上的碗,瞬間明白了是沈晏郴的所作所為。
他這是在幫陶歡意麼?
宋寧看著前面,陶歡意已經走出了病房。如此,才肆無忌憚地冷笑,“沈晏郴,你做這種事又有什麼意義呢?陶歡意本看不見啊。再說了,你扔的那一點點湯,又沒什麼分量,這還有一大碗呢。”
“你應該認清楚你自己的份,我們只是有婚約,而不是有別的什麼。只要歡意回來,你隨時就得讓位,更何況……”
更何況這個婚約也不過是沈晏郴的緩兵之計,他從未想過要跟宋寧結婚,只是用這個所謂的婚約麻痹,方便自己找到孩子的下落罷了。
有那個孩子,陶歡意一定會回到自己邊!
“沈晏郴,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瞎子?!到底有什麼好,值得你為這樣!?”
宋寧這回是真的生氣了。
看著滿地狼藉,尤其自己白 皙致花著昂貴價格保養的雙,卻被沈晏郴用一碗自己親自做的湯來糟蹋,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。
更何況,沈晏郴分明就是為了維護陶歡意,才會如此!
“哪里都好,就是值得我這樣。還有,以后醫院你就別來了,你送來的湯,我也不會喝的,何必浪費糧食呢?”
宋寧氣得臉發青,“我不來醫院?我不來醫院讓你們倆雙宿雙棲麼?你覺得我是那種傻子?”
不是沒在家里待過。
可是只要待在家里,就會想到兩人在醫院里槍走火你儂我儂的……就不服氣!
沈晏郴跟陶歡意都那樣了,還能讓陶歡意再懷上孩子……
不行,決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。
讓陶歡意失去孩子,或者讓自己也懷個沈晏郴的孩子,必須先想個辦法出來。
片刻,宋寧心里已經有了主意。
突然變了一張臉似的,乖巧順從,利落地答應,“好,我答應你就是了。不過也就這麼兩天時間,等你的病好了,反正你還是要回到我邊的。沈晏郴,你逃不掉的。”
宋寧說著,踢了一腳摔在地上的碗,步履匆匆地離開了。
臨行之時,的角揚起一抹微笑。
是啊,怎麼忘了。還可以想辦法,讓自己懷上沈晏郴的孩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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