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實相告啊……我是怕你承不住。”

“我只想聽真話……求你了，醫生……”

蘇醫生嘆了口氣，輕聲道：“好吧，那事實就是……你的孩子，一生下來就死了。”

陶歡意聽到這話，險些拿不住聽筒。的聲抖著，“怎麼……會？”

“你覺得訝異也很正常，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是活著的，只不過……”說到這里，蘇醫生的聲音忽然頓住，“孩子，被沈晏郴害死了。”

“什麼？！”

“陶小姐，你既然打電話來問我，我就大概猜到了沈先生沒有跟你說實話。他之所以沒跟你說實話，可能就是因為心虛。不過，我跟你說這些，也擔心沈先生來找我，所以，我還是希這事你能保。”

“……”

陶歡意瞪大雙眼，不敢相信。

“因為知道是沈先生害死的孩子的人，只有我。陶小姐，不過我相信沈先生應該不是故意的，他似乎有什麼病癥，導致他本控制不住脾。你也知道，他先前就因為他控制不住緒殺過人……我想你是他的妻子，你應該知道的呀！”

“不、不可能！不可能！”

不相信……不相信沈晏郴是這樣的人！

那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？

他怎麼可能下的了手？

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，事實我也告訴你了。我也知道這話說出來，沈先生一定不會放過我……但是陶小姐，同為人，我不希你到男人的蒙蔽。如果你愿意幫我保，那當然最好。若是不愿意，我可能也會死吧……呵呵……”

陶歡意手中的聽筒落，后面再有的話，是一個字也聽不清了。

導醫臺的護士關切地著陶歡意，“小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
“沒、沒……”

陶歡意花了好大的力氣，才能從自己的里出兩個字。沒有再聽電話的意思了，只是失魂落魄地轉，拖沓著沉默疲憊的，小步順著自己記憶中的路線走回病房。

陳靜跟在后面，擔心極了。

“夫人……”

陶歡意一言未發，好像落魄的孤魂。

陳靜見狀，也不敢多說話。陪著，跟在后面想幫著陶歡意扶一把什麼的。

眼看著陶歡意跌跌撞撞地回了病房，又回了病床上，陳靜松了口氣。等了好一會，才見沈晏郴倉促地趕來。

“發生了什麼事？！”

沈晏郴接到電話的時候，也沒怎麼聽陳靜說清楚，他只知道孩子的事似乎瞞不住了，便倉促趕來。

到了醫院的時候，還看到陳靜站在外面不敢打擾，他擔心得要命。

“前面宋寧來過了，宋寧攛掇夫人，讓去問醫生孩子的事……夫人剛剛到了導醫臺那，聽完了電話，就變這個樣子……”

沈晏郴深吸一口氣，一莫名的恐懼縈繞上了他的心頭。

他沈晏郴可是容城的活閻王，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怕。但是這一刻，他突然覺……他害怕失去陶歡意。

他靜靜地開了病房的門，只看到陶歡意躺在病床上毫未。

沈晏郴走近，到了陶歡意的邊。

他知道沒睡，便輕輕開口，“歡意……我們，該回家了……”

陶歡意的被子蒙住了頭，躲在里面大哭。

沈晏郴在，極力控制著，才讓自己的雙肩只是輕微。

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聲音一出口都要碎了。

沈晏郴無奈，只能靜靜地陪著。

看著陶歡意難過，他更加難……

那也是他的孩子，他的悲傷一點也不比。

可是他也很清楚，孩子沒了可以再要。只是他與陶歡意之間的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重來……

他也不知道，為什麼事突然變了這個樣子……

兩人這樣僵持著許久，一直到了晚上。

陳靜買了兩碗粥，遞給了沈晏郴，臨給他之際，還輕聲問道：“爺……那這出院咱們還……”

這出院也不知道辦不辦得了。

沈晏郴由著陶歡意，要是不想出院，就先不出院也可以。可是他陪著一天了，看著滴水未進，飯也沒吃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。

他接過陳靜遞來的粥，放在旁邊，輕輕拍了拍陶歡意，“歡意，吃點東西吧……”

沈晏郴的聲音無限溫，曾經陶歡意就是因為他的溫而繾綣，事到如今，只覺得寒可怕。

是見過他發怒的，沈晏郴的怪病，會剝奪他所有的理智。不是沒有親經歷過，在過往兩次，沈晏郴都差點殺死了方俊毅。

曾經，可以很確信，沈晏郴絕對不會真的殺了方俊毅。

現在……想起那醫生說得斬釘截鐵，想起自己剛剛出聲啼哭一聲的嬰兒給他抱了一下就死了，陶歡意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。

然而仍舊抱著那麼最后一期與僥幸。

陶歡意把自己的臉，從被褥之中鉆了出來，的聲音早就哭啞了，一出聲就沙得要命，“沈晏郴，我的孩子呢……”

沈晏郴子一怔，他別開臉，沉默片刻僵地說：“在家。”

“真的在家麼？如果真的在，那你明天把他抱過來吧？”

沈晏郴沉默。

抱個孩子確實簡單，但是真把那個孩子抱回來，卻要長久的謊言。沈晏郴相信，如果把孩子抱回來，陶歡意一定會盡心盡力地養大他，而是謊言，總有被穿的一天。

如果有一天，發現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，而是別的地方隨便抱來的，那個時候又會如何？

沈晏郴嘆了口氣，“歡意，孩子，我們可以再有的。”

“不可以！不可能！沈晏郴，你是承認了吧？你是承認了，我的孩子……沒了？！是你害死了他，是麼？”陶歡意委屈地哭了出來，“你為什麼要這樣？！為什麼！……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，我好不容易生下他，我好不容易有新的家人了！你怎麼可以……怎麼可以這樣啊……”

陶歡意發了瘋似的，的手握拳，盡數砸在了沈晏郴的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