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師傅被陶歡意這麼一說,瞬間愧難當。但是很快,他們又反應過來,惱怒道:“不是,你誰啊?你憑什麼在這胡說八道?!”
“是我沈晏郴的夫人,怎麼,有意見?!”
沈晏郴適時站在陶歡意的面前。
而此時此刻,兩名老師傅還一臉囂張,“沈晏郴是誰啊?沒聽說過!”
“就是啊,該不會是招搖撞騙的吧?!”
前臺小姐自然不會得罪沈晏郴,這制作間的兩個老師傅確實在公司很久了,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有晉升,犯不著為他們得罪沈晏郴。
“這位沈晏郴沈公子,可是我們鄭總的外甥!”
“啊?!這……”
兩個人尷尬不已,相視一眼低下了頭。
“這……!那這事也怪不了我們啊,我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!陶總的確曾經對我們很好,但是他死之前,曾經在公司募捐,把我們的錢全部騙走了!后來他出了事,寧愿把那些錢給他的兒,寧愿他自己喪失辦得聲勢浩大,也要拖欠我們公司!你這說我們忘恩負義,我們冤啊!”
“胡說,陶總什麼時候募捐過了?”
“是啊,募捐還是我們說得好聽!陶總出事之前,讓公司每個人都出一筆錢作為保住工作的押金。咱們所有人都出了這筆錢,結果陶總出事以后,錢全部辦他的喪事,給他的兒去了!咱們都是要養家糊口的,整整三個月沒有進賬呢!”
“就是啊,我們算不上忘恩負義,本來就是陶總對不起我們!我們確實沒讀過書,也沒什麼賺錢的手藝。但是學會制琴,也是通過我們自己的努力!如今為公司創造收益,鄭總愿意對我們好,又對我們客客氣氣一碗水端平,你說我們說陶總幾句閑話怎麼了?!”
“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”
陶歡意啞然。
押金這事,從未聽說過!
大火那年,十二歲,那一年的事,幾乎在方家的每一天都會回想一遍,如今聽起來,只覺得自己一葉障目,所有的事竟然全都被舅舅蒙在鼓里!
當年的陶氏,絕對有不知道的問題!
沈晏郴擋在陶歡意前,冷笑道:“那又怎麼樣?你們口中所說的鄭總好,便是讓你們十幾年都在一個職位?送點小恩小惠的,這就是好?”
兩人微微一怔,嘆氣似的開口,“對我們普通人來說,有個糊口的營生,這也就夠了。您是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爺,就不理解我們這些普通人。”
沈晏郴還想開口,沒想到陶歡意卻好像泄了力氣似的。抓住沈晏郴的手臂,有氣無力地說:“沈晏郴,我累了,我想回去了……”
再與他們爭辯也沒有用了,的父親不會再活著回來。他們說的是真是假,無從得知,反正的父親已經死了,墻倒眾人推,如今死無對證。
再繼續在這浪費時間也沒有意義,或許,也該找個時間回去,盡快問問的舅舅了……
沈晏郴的手攙扶著的肩膀,只覺得的肩膀在自己的手中瘦弱無比。這些年,定是吃了許多苦。
他多是了解一些家事的。
陶歡意癱無力,回了車上,才鉚足了力氣,輕聲道:“沈晏郴,謝謝你……謝謝你剛剛站在我前面,也謝謝你幫我爸爸說話。”
也深刻意識到,如今的什麼都不是。
只有靠自己的努力,一步一步站穩腳跟,才能有法子找到昔日的真相,為自己的父母報仇。
那場火,燒的詭異。
這麼多年來,一直在方家寄人籬下。這一年,就應該恪守本分,壯大自己,為家人找出真相才是!
“沈晏郴,我想回去了……”
“好,我們回家。”
陶歡意一句話,沈晏郴立刻讓助理收拾東西,四人當天便返回容城。
回去的路上,陳靜與杭生還在后面討論。
“你看,我就說爺喜歡夫人吧?”
“你到底哪看出來的啊?我覺得沒有吧?”
“夫人一句話,爺馬上就回來了!”
“爺回來,也是因為容城有事吧?哎,你是不了解男人。”
“我雖然不了解男人,但我了解爺啊!”
兩人竊竊私語,正好被沈晏郴和陶歡意二人聽了去。
沈晏郴被中心事,冷聲道:“你們兩個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沒、沒什麼!”
沈晏郴看了一眼陶歡意,見神如常,稍稍松了口氣。
他倒并不是怕陶歡意聽見這話,而是擔心陶歡意聽了這話,萬一出不喜歡的樣子來,那他可就難了。
沈晏郴自嘲苦笑,誰想到,自己竟然也有今天。
一行人回了容城,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平常。
沈晏郴出去工作之余,也告誡助理,“派人盯著夫人,如果有什麼事,務必出手幫忙。”
“是!”
“還有,陶氏和方家的資料,重新理一份,我要弄清楚,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!”
“是!”
沈晏郴目深邃,雙瞳越發漆黑。
……
陶歡意回去之后,在家太太平平待了兩日沒有出門,計劃著接下來的事。
結果沒兩天就病了。
一天早上醒來,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,一直囈語。沈晏郴起之余,察覺到不對勁,抬手上了的額頭,適才發現額頭滾燙。
他自己親自去打了一盆冷水,隨即端在了陶歡意的床邊。
沈晏郴纖細的手指在水中沉浸,洗了巾,而后將巾蓋在了陶歡意的頭頂上。
似是頓頭頂冰涼,陶歡意難地撇開。于是,沈晏郴剛剛蓋在頭頂上的巾,就被不安分地掀了下來。
“別。”
沈晏郴這話聽著不耐,卻是無限寵溺。
他又將巾蓋在的額頭上,卻又被拿開。
如此反復,沈晏郴無奈發笑,“平日見你嫻靜,沒想到稀里糊涂的時候這麼叛逆。現在看來,倒有些小時候的覺了。”
陶歡意撇了撇,隨即角微笑,“大哥哥……你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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