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呀,趙醫生你好你好!早就聽說您今日前來,我親自、專程在門口候著呢!”
趙承澤是出了名的冷面醫生,他主刀看眼睛的不是超級富豪便是權貴,鄭志信這小家小廟的,他看不上也實屬平常。
今天,就是他的病人派了直升機,提前讓人在芙蓉公館門口理出了停機坪,把他空降過來。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芙蓉公館,是因為提前約好了沈晏郴。
鄭志信熱的迎接,只讓他淡淡地點了頭,隨意地應付了一句。
鄭志信尷尬的笑容掛在臉上,只能將他迎了進去。而后,沈晏郴的車子停在公館門口,鄭志信一頓,又親自上前去迎。
車門打開,沈晏郴一條修長的落了出來,隨即利落地下車。又走到后座,拉開車門,扶著陶歡意走了出來。
鄭志信一見到陶歡意,面目有瞬間的失神驚惶,然而很快恢復正常。他笑著上前,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,“晏郴,你來了啊!誒呀,舅舅在云城可天天想著你呢!這麼多年沒見,你都長那麼高那麼大了啊……”
沈晏郴輕哼,沒有回應。
鄭志信不覺得尷尬,反而兀自又可憐兮兮地道歉起來,“哎,我知道當年的事你還在責怪舅舅。其實這麼多年,我也很自責。要不是我當初推薦麗媛過來云城的莊子里避暑,也不會慘死。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不用你說,我也日日夜夜都活在夢魘之中,畢竟麗媛可是我的親妹妹啊!”
“舅舅,你說笑了,我怎麼會怪你呢?”
沈晏郴雖然說著這話,聲音卻是惻惻的。
“誒?這位是……”
“我的妻子。”
“那豈不是我的侄媳?來,讓舅舅看看!”
鄭志信興地跑到陶歡意面前,圍著轉了好幾圈,這才故作欣道,“晏郴,你是真的長大了,都娶媳婦了啊!”
“嗯。”
沈晏郴一直都表現得較為冷淡,鄭志信卻對他分外熱,連帶著對陶歡意也頗為照顧。陶歡意被他的熱惹得無所適從,只能配合著沈晏郴喊了一聲,“舅舅好。”
“誒好!”
鄭志信故意試探,轉了幾圈也沒見陶歡意那雙眼睛有過聚焦,便瞬間了然,“侄媳這是……眼睛看不見?”
“是的。”
鄭志信震愕瞪眼,又急忙笑道:“誒呀,那今天可真是來對了!正好我剛剛是看著趙醫生進去的,那趙醫生可是聞名全國的眼科大夫,有他在,侄媳的眼睛一定很快能好起來的!來,快進去。”
“好的,謝謝舅舅。”
“都是自家人,客氣什麼?”
鄭志信說著,還特地找了個侍者帶著進去的。
芙蓉公館的外面和里面完全像是兩個世界,外面是復古年代風,里面則是富麗堂皇,各鉆石吊燈懸在白的頂上。
便腳踏能清晰倒映人影的大理石瓷磚,整個堂的調與白和金為主,周圍有許多價值不菲的古董點綴,還有一個致到夸張的長桌,上面擺放著各各樣鮮艷的繽紛食與香檳酒。
整個會場的周圍全都擺放著各各樣的鮮花,鮮花也是由人專門設計過的,配與花束的選擇恰到好。
幾個提前來的服務生見四下無人,拍照,在鉆石吊燈與金碧輝煌的室,燈簡直恰如其分,將鏡頭里的們襯托得仿佛下凡的仙。
即便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陶歡意,都能覺到周圍的束互相投,絢爛卻不炫目。
“跟我。”
沈晏郴說著,陶歡意便將手牢牢抓著沈晏郴。他領著走了一圈,沒在堂找到趙承澤,便到了二樓,果然在二樓臺上看見了趙承澤的背影。
此時此刻的他拿了一杯香檳,獨自一人靠著欄桿賞月,背影在月的映襯之下還有幾分蕭瑟。
“趙醫生。”
沈晏郴一開口,趙承澤便回了頭。他面容白 皙,五俊秀,戴著一副金細框眼鏡,狹長的眸與鏡片相彰得宜,更凸顯幾分他的清冷氣質。
他襯衫革履,配了一條黑的背帶,頭發全部向后梳齊,一不茍之余讓人不敢怠慢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名貴鋼帶腕表,隨即漠視著沈晏郴,“你來晚了。”
“是的,阿澤,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完主義,我才遲到半分鐘。”
趙承澤一秒破功,“半分鐘也是時間啊,阿郴,你把我回國干嘛啊?為了跟你預約一下,我還特地約了一臺手,差點連命都要沒了。”
“在容城,有我沈晏郴在,誰敢你?”
趙承澤一臉嫌棄,“你怎麼還是那麼狂啊,不過……你找我是因為吧?”
陶歡意自始至終挽著沈晏郴,寸步不離,而且他是眼科醫生,自然一眼就發現了的眼睛看不見。
“是的,你能幫復明麼?”
趙承澤搖頭,“怕是有點難。”
沈晏郴不解,“你不是盛名在外麼?我以為這點問題,你應該很好解決的。”
“是癔癥盲,又不是質病變。像這樣的病,照道理來說應該一年能好的,一直沒好我就不知道了。不過我敢肯定的是,不需要手,終有一日眼睛自己能好。對了,這是你人啊?”
“眼睛自己會好?那還要眼科醫生做什麼?”
趙承澤雙手環,“眼睛出問題了,質問題找我沒問題的。可是神經出問題,中樞神經損壞導致的出現問題。我敢肯定,你人時不時還是能突然看到一些景象的,這就足以說明不是質問題。”
“我一個眼科醫生,一眼就能看出的眼睛本并不存在任何病,因此完全不需要去做任何眼球類的測試。當然,如果你不放心,也可以做做看。”
陶歡意握拳輕咳,“是……偶爾能看見一些景象,但是很,目前只有兩次。”
“都是在什麼況下呢?”
“在……我跟沈晏郴結婚那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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