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綿怔了怔，這才反應過來，明天是22歲生日。

這幾天一直忙著項目的事，倒把這茬給忘了。

自己的事有他幫忙記掛著，心里甚覺溫暖，不由笑起來，“忙完我就回去了哦，應該不會在倫敦多停留。”

“嗯，想你。”

“我也想你。”

掛斷電話，程若綿摁按鈕降下車窗。

午前倫敦下過一場小雨，此時地面仍漉漉的，天際呈現灰白，淡淡的灰云縹緲如煙，鼻尖輕嗅，空氣，泛著涼意。

心里浮現輕松暢快的愜意。談完事直接回北城，陸政應該會幫補過一個生日，在收假正式開工前，與他還有三五天時間可以整天膩在一起。

想想都開心。

駛抵目的地。

司機下車繞過來為開車門，邁下車，仰頭就看到一棟三層小樓，現代風格，燈火通明。

“老板在里面等您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步上幾級臺階，曲指輕叩。

雙開門右邊一扇打開，里面是個白發蒼蒼的英國婦人，神采煥發、一臉親切的笑容。

寒暄之后，婦人引進門。

在沙發上落座，程若綿有條不紊地介紹「青山」的業務特點和優勢，又積極詢問了婦人對于畫廊外借的相關細節要求。

婦人和藹可親，非常好通，聊著聊著，程若綿被畫廊本的建筑風格所吸引，詢問，“我可以四看一看嗎？”

得到應允，起走出幾步，仰頭去。

三層樓，中央做了天井中庭，頂樓天花板上設置了一塊明玻璃板，利用影，再配合室建筑面的切割營造出了自然的縱深，讓參觀的人能自然而然地生出沉浸的觀展驗。

太喜歡了。

不由看得了迷。

婦人這時候跟說，“這家畫廊被你們北城的一個客戶買走了，說是要送給他的人。”

程若綿收回眼神，嘆道，“哇，這麼好。”

婦人笑說，“說不定你認識，那位男士姓陸。”

程若綿腦子一時沒轉過彎，姓陸的男士？

正愣神兒，手機響了。

來顯是「陸政」。

心里約浮現幾分預，接起來放到耳邊，“……喂？”

“往后院花園這兒過來。”

程若綿下意識詢問地向婦人，婦人明了的意思，指了指方向。

沿著指引走過去，來到一道走廊。

走到一半，走廊通向后院花園的門被從外打開，陸政一手擎著手機在耳邊，高大的形出現在門口。

他穿著黑長大，里面是件同系半高領，頭發極短，襯著眉眼更加清晰而深邃。

程若綿眼睛放大，又驚又喜，朝他飛奔過去，跳到他上。

陸政穩穩接住，往后退了幾步，離開門下。

捧住他的臉，喜出外，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陸政只是笑。

那眼神頗有深意，到這份兒上一下子明白過來，難掩喜，“你送給我的？這家畫廊？生日禮？”

“嗯，”他道，“喜歡嗎？”

“喜歡，超喜歡。”

被的喜悅染，陸政笑一息，道，“喜歡的話，那麼，可不可以嫁給我？”

他眸底深邃明亮。

程若綿怔怔地看著。

陸政放低了聲線，“我們結婚吧，好不好？”

結婚。

和陸政。

這簡單的幾個字蘊藏著巨大的含義深遠的人生圖景。程若綿渾不住抖了抖，一瞬又想哭又想笑。

咬住點點頭。

陸政仰起下頜。

索吻的意思。

低頭印上他的薄。

響亮的一記。

這時候，突然聽到什麼件裂的一聲，“叭！啾！”

程若綿循聲抬頭。

這才看到，花園中央一方翠綠草坪上立著相接的兩面花墻，鋪滿大片的荔枝玫瑰，清澈又明。

被花墻圍攏著的中間，是鋪了一地的團團燭火。

一簇一簇搖曳的小火苗被個個小巧玲瓏的皇冠形玻璃罩子覆著。

在花墻與燭火之間，是數十個用防風繩釘在草坪里的明氣球。

尚策手里拿著個手持型煙花站在旁邊，那叭啾聲正是煙火點燃沖天的聲響，此刻，點點星火自半空繽紛落下。

大概他也不確定該不該這時候燃放，臉好似有些為難。

那場景不免有點稽。

程若綿噗嗤笑出來，低頭，“那是你準備求婚用的？”

“嗯。”陸政也笑。

計劃趕不上變化，本想等出來走到花園再求婚，結果，沒想是跳到了他上，而求婚的話語，也是在對話中自然而然地，提前說出了口。

從他上下來，兩個人手牽手走過去。

尚策有點不好意思地后腦勺，重新拉響一個煙花，喜氣洋洋地，“恭喜先生！恭喜夫人！”

順手也給陸政和程若綿遞了幾個。

程若綿笑瞇瞇地點燃了手里的一個，原地揮著玩兒。

趁著這個功夫，尚策在陸政邊小聲說，“先生，程小姐答應啦。”

意思不言而喻。

陸政哼笑一聲，一臉了然地起眼皮瞅他，“有你的好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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