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,不但要看這個男人自己,還要看他的家庭,家境旗鼓相當,婆家也好相,這樣才行。”
程若綿還是點頭,意識已經有些混沌了。
“你知道你是怎麼出生的嗎?”程雅琴著頭發,眼著窗外升騰的煙花,自言自語似的,“當時懷了你,你爸爸要我生下來,說有了孩子,他可以多一個跟家里人談判的籌碼,他會用盡所有手段,來娶我。”
程若綿猛然驚醒。
“不過,你還沒生下來,他人已經消失了。”
程雅琴低頭,眼淚跟著掉下來,“是媽媽當時年紀太小,以為承諾比天大,太天真,讓你跟著我,了不罪。”
程若綿躺在上,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涌,“媽,我沒罪,我一直過得很好。”
“你懂事。”
程雅琴喝多了,又東拉西扯地聊了許多,支撐不住,先去睡了。
程若綿也喝了許多酒,但無比清醒,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客廳里,面對著正在播放闔家團圓親大戲的演出節目,無聲地流淚。
-
一月底,過完年之后,程若綿飛了趟南城。
向項目組遞的申請已經通過初步審核,要去參加面試。
項目組的領導早跟說過,面試問題不大,在項目組表現優異,甚至得了中期評比的優等獎,被錄用是板上釘釘的事。
即便不遞申請,項目組也會勸留下。
面試完,面試笑瞇瞇跟通職時間。
大四下學期沒課,四月份就會正式結業,兩個月后再回學校辦手續參加畢業典禮即可,是而,程若綿把時間定在了四月份,以應屆實習生的份職,七月初拿到畢業證后,正好可以轉正。
回老家的高鐵上,給陸政發了消息。
先說自己去了趟南城,猶豫著是不是這時候把話挑明,陸政直接撥了電話過來。
程若綿問,“你最近忙嗎?”
“有一點,”陸政淡然地笑說,“家里有個弟弟不爭氣,麻煩事兒一個接一個。”
陸良駿總在酒吧玩,前幾天出了點事。
據他所說,只是酒后跟一個孩子睡了,但那孩控告他是強。。
陸政的集團已經收了假,他是在加班時,接到了尚策的電話。
他當即告訴尚策:立刻報警。
到了派出所,陸良駿酒氣未消,嚷嚷著不服氣。
跟民警通之后才知道,那個孩已經年了,但還是個高中生。
陸政打算把陸良駿留在派出所,讓民警該怎麼審怎麼審,審出結果來,該怎麼判就怎麼判。
結果,陸良駿的媽媽方筠心趕到之后,一通哭訴,說陸政不配當哥哥,哪兒有親哥報警抓自己弟弟的?
陸政還有應酬飯局,不久留,但那個孩看到方筠心之后,不知是怎麼了,突然改口說不是強。。
陸良駿嚷得更大聲了。
陸政和一個警把那孩到小隔間里。
警耐心十足,問,“你確定嗎?雖然不是你報的警,但是隨便說話,浪費警力,你知道后果的嚴重嗎?”
陸政定定看著,“有沒有人威脅你?說實話。”
那小孩不知是被他嚇著了,還是怎麼了,只是一個勁兒搖頭。
警請陸政先出去,自己又問了許久,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,孩堅稱不是強。。
事就這麼不了了之。
但回到陸家,方筠心鬧翻了天了,不依不饒非要老爺子給個說法。
陸政豈止是有一點忙,家族大小事、工作應酬……簡直到了糟心的地步。
但他不太說這些。
雖則他沒說,電話里態度也很云淡風輕,但程若綿覺出,這恐怕不是提自己事的好時機。
事就這麼擱置。
一直到二月底。
打算在家過完21歲生日再回北城。
祝敏慧和馮優悠都在老家,中午和程雅琴一起吃飯,晚上則和兩個小姐妹一起,吃飯唱k,玩到十點鐘才回家。
在出租車上接到陸政的電話。
陸政不知是忘了還是怎地,一整天都沒提起生日的事,打來電話也只是問在哪兒。
“剛和朋友吃完飯,在回家路上。”
陸政說,“能不能順路去一趟橋邊的人民廣場?”
“去那兒干什麼?”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程若綿半信半疑地,讓司機師傅在前面人民廣場停車。
小城市不太有夜生活,十點鐘,人民廣場這一片已經沒什麼人了,張著沿著昏暗的小徑往前走,忽然看到前面廣場邊緣的燈下停了輛車。
一個穿黑大的男人正從后座鉆出來,下車先抬腕看表,而后他另一手從車里牽出個什麼東西來。
搖搖晃晃往上飄。
那是一只氣球。
程若綿人已經走到小徑盡頭,自昏暗中現。
陸政抬眼就看到了。
這時候,程若綿才意識到,這里,腳下的人民廣場,正是發給他的照片中,丟失氣球時所在的地方。
終于見到面。
應該跟他說合約結束的事的。
可是這個時候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舍不得。
只能跑著奔過去撲到他懷里。
陸政條件反要接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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