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間過得好快啊,”祝敏慧嘆道,“馬上就要畢業了。”
“畢業之后,咱們也一定要多聚聚,好麼好麼。”
馮優悠道。
程若綿笑著,“到時候我們在三個城市,得提前很久計劃時間了。”
“你確定去南城了?”
“嗯,那里天氣暖和些,而且,我現在所在的項目組,從今年開始要建立長期的落地機構,base在南城,我已經申請了。”
“哇,那你豈不是團隊初始團隊的核心員?”馮優悠驚喜道,“好棒啊。”
三個人聊著畢業以后各自的去向,商議著以后見面聚會的方式,一起來到后海。
天氣冷,又是工作日,后海人不是很多。
三人找家餐館吃了飯,在一家自帶著院落的戶外咖啡館落座。
在傘下坐了不到一刻鐘,初雪落下來了。
馮優悠激地了一聲,“下了下了!”
惹得整個咖啡館低著頭看手機的人都抬起頭來,隨即個個舉起手機拍照錄像。
北城的雪向來不懂什麼“溫細膩”,甫一下,便是劈頭蓋臉地,一大塊一大塊地往下砸。
撲簌撲簌。
很快,天地間就籠罩在一片白濛濛之中,不遠后海湖面泛起霧氣。
雪落在水里,隨即消融。
馮優悠指揮道,“綿綿,走,你站到欄桿前面,我給你拍張照。”
程若綿和祝敏慧一起起了。
祝敏慧協助指揮程若綿擺姿勢。
馮優悠舉起手機,取景框里,孩穿著黑長大和黑馬丁靴,頸間圍著一條寬厚的克萊因藍圍巾,手揣兜,站在欄桿前,笑盈盈著鏡頭。
背后是白茫茫的一片,雪和湖面相。
拍了幾張,馮優悠給祝敏慧使了個眼,祝敏慧隨即團起一團雪球向程若綿砸過去,程若綿懵了一下,隨即燦笑著俯團雪球砸回來。
馮優悠興高采烈地不停抓拍,里嘟囔著,“太了太了,早知道應該買個好一點的相機。”
幾個人這邊廂玩得不亦樂乎,那邊座位上,程若綿包里的手機不停震。
陸政打來的電話。
今兒下午他回大院辦事,路過后勤,到了程平。
他本已經將這號人忘在了九霄云外,是程平,老遠看到他便小跑著迎上來,笑著,“陸先生,您好,您今兒怎麼有空到這兒來?”
陸政認出他,他好像是程若綿的遠方親戚,“來辦事。”
“哦哦,綿綿最近還好嗎?”
陸政微蹙眉認真看了他一眼,停下腳步,給他遞了兒煙。
程平寵若驚地接過來。
陸政拒絕了他給他點煙,自己攏手點上,才說,“很好。”
之前那次,為了程若綿,他吩咐尚策把程平到南郊莊園,好讓他們得以見面,那時,他并未多了解其中詳,只知道程平是程若綿的遠親,并且,好似關系并不親近。
這會兒怎麼關心起的近況來了?
“那就好那就好,”程平嘆息似的,“們母倆,這些年過得不容易,綿綿從小沒有爸爸,過得好,媽媽,”說到這兒他覷了眼陸政,笑道,“也就是我親妹妹,也能放心些。”
“爸爸人呢?離婚了?”
陸政約知道,程若綿家里只有和媽媽兩個人,之前五一回家時,言語中只提媽媽不提爸爸,他就有過簡單的猜測,但并未深想。
畢竟,現如今父母離婚的況實在太普遍了。
他自己就是個例子。
不提,他又何苦追問讓多想。
“離婚倒還好些,綿綿的媽媽是未婚先孕,我們老程家,到現在都不知道綿綿爸爸是誰,從來沒出現過。”程平補充道,“所以啊,我一直對們母倆放心不下,這些年沒心。”
沒心?
如果真是這樣,程若綿要找他怎麼會如此麻煩?甚至到走投無路的地步?
陸政也沒揭穿,只是無波無瀾地笑著,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,畢竟我是親舅舅。”
“你忙吧。”
陸政不再多說,掐了煙離開。
他隨即給尚策撥了電話,讓他順著程平的資料信息查一查他的家庭背景。
在大院里工作,背景資料都有詳盡的備案記錄,只消點開看一眼就能獲知全部。
不到半小時,尚策已經把資料發給了陸政。
陸政翻了翻,心里想著,要順藤瓜查一查父親的份嗎?
年代久遠,又沒有任何書面資料的記載,恐怕查起來要廢一番功夫,甚至可能得派人去一趟老家。
而且,程若綿會想知道這些嗎?
他給打電話,沒接。
也好。
暫時摁下吧。
到了傍晚,程若綿看到未接來電給他回了個電話。
陸政沒提下午到程平這一茬,只是問在哪里。
“在后海旁邊的斜街上,正在買冰糖葫蘆。”
“我去接你。”
程若綿和兩個姐妹逛了街旁許多小店,甚至在專賣明信片的店里寫下了一張,寄給來年的自己。
這都是給游客的玩法,要是陸政知道了肯定說無聊,但們仨即將畢業,兩個都要離開北城,懷揣著這種心,個個都興致地寫下了一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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