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幾天夜里,我不斷地想起大一時候,谷炎沖進咱們宿舍的樣子,那麼猙獰那麼恐怖,我一想到,那位陸先生比谷炎權勢還要大得多,竟然能讓你主帶著服去找他……”
說不下去了。
程若綿眼淚嘩嘩往下淌,輕拍著祝敏慧的背,“敏慧,不要這麼想,真的不要這麼想。這位陸先生,跟谷炎不太一樣,雖然我也說不清怎麼不一樣,但他,相對正常一點。”
祝敏慧從肩上往后仰了仰,看著的臉,“真的嗎?”
程若綿哭著笑了笑,“實話對你講,跟他相確實很不容易,他總是高高在上,非常霸道,但是,我和他最起碼是可以對話的,他會聽的。”
祝敏慧從書桌上出紙巾遞給。
兩個人都靜了片刻緩了緩緒。
程若綿非常難以啟齒,“……我不知道你會怎麼看我,但是我……不討厭他,我只是指著,找到個盡量讓我自己舒服的、跟他相的方式,平穩地把這一年半過去。”
重整旗鼓,“我都想好了,今年暑假就去南城找實習,畢業了去南城。”
“你不要擔心我好嗎?”
“你應該知道的,如果是我真的無法接的事,我是不會妥協的,就像谷炎。”
祝敏慧點點頭,“好。”
程若綿重新抱住,“謝謝你為我著想。”
祝敏慧拍拍的背。
這一茬暫時揭了過去。
只不過,祝敏慧心里還是忐忑。還是周六那天,約了馮優悠單獨見面,馮優悠的一席話,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馮優悠說,“你好傻啊,綿綿的格你還不清楚嗎?雖然看起來總是淡淡的綿綿的,實際上,如果真的是不想的事,會拼個頭破流的。還有,本就承著力,你再以那種眼看,好像要去做什麼骯臟的事一樣,心里該多難過啊?”
如此這般,祝敏慧心里才真正與程若綿和解了。
-
周六這天,程若綿赴約見了小雅。
本以為,小雅是收了陳晉鵬的指示,要來教一些圈子里的門道的,可誰知,一見到面,小雅就興致地問:大學生活是什麼樣子的?聽說你去留過學?留學生活怎麼樣?
程若綿講了一些,小雅一臉向往,聽得津津有味。
程若綿不由笑了笑,說,“我本來還以為,是陳先生要你教我一些圈子里的潛規則的。”
小雅不屑地切了聲,翻個大大的白眼,尖銳地譏諷道,“他以為我是什麼?伺候秀們進宮的教習嬤嬤嗎?哦,要去給他們這些男人服務了,還要老人兒給新人教一教規矩?”說著低了聲音,“他們這幾個人呀,陳晉鵬他們幾個,都是大院里長大的,一個賽一個地傲慢,一個賽一個地沒心腸,而且一肚子壞水兒。”
“不瞞你說,你家陸先生,”小雅喝口咖啡,“本沒拿正眼兒瞧過我,一眼都沒有。”
“在他們眼里,我們都是附屬品,跟他們一段日子,撈點好,如此而已。”
“是嗎?我看陳先生好像還溫的,他會哄你。”
“屁啦,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,大家都是逢場作戲,我裝溫順裝他,他也會做做樣子,也不追求真心,只要彼此舒服就行了。”
快言快語,說完了,故作嚴肅地一指,“這些話,你不會跟鵬哥或者陸先生說吧?”
“當然不會的。”
小雅爽朗地笑,“開玩笑的。”
兩人在咖啡店喝了咖啡,小雅請去國貿一家酒店吃下午茶。
小雅用小勺子挖著致瓷盤里的絨蛋糕,著窗外嘆口氣,說,“我也想讀大學,去留學。”挑挑眉,“我的錢都攢夠了呢。”
程若綿慣會安人,“那豈不是等跟陳先生的關系結束,你隨時可以準備去讀了?好的呀。”
“哪兒啊,哎,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我走。”
“你們沒聊過這件事嗎?”
“怎麼聊,求他放我走?”小雅瞪大了眼睛,“我活膩歪啦?”
程若綿有些意外,的心思大概寫在了臉上,小雅湊近了,難以置信似的,“難不,你跟陸先生聊過?”
點點頭。
“我靠,你好勇。”
程若綿笑一笑。
“陸先生聽了你的話,是什麼反應?”
略低了低頭,“他冷漠的,那天大概是掃了他的興,他直接走掉了。”
小雅不意外,“這都算輕的了。”話鋒一轉,“那陸先生答應你了嗎?”
“答應了。”
“他還好說話,真是想不到。”
“你要試著跟陳先生提一提嗎?”
小雅被嚇到似的猛搖頭,“我可不敢。”
陳晉鵬有一萬種方式可以毀掉,哪一種都承不起。
這天跟小雅見了面之后,回學校路上,程若綿數次打開手機通訊錄。
陸政沒有聯系。
是默認以后的周末隨自己安排了嗎?
思來想去,給尚策發了條微信,問陸先生周末的安排。
尚策回復說,先生在出差,要下周末才回來。
稍稍松口氣。
這口氣沉沉疏散,心底卻又蔓延上些許微妙的酸。
-
到了尚策口中的下周末,已是三月中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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