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如水。
*
洗過第二次澡,在他懷里闔眸休憩著。
兩人都沒有睡,或是舍不得睡,珍惜著彼此相依的時。
容遲淵饜足,慵懶地要幫自己點煙。
很長一段時間都不,但今晚的事之后,他忽而想來一。
吸一口淡淡吐出,一聲嘆息染著滿足。
他指尖輕輕夾著煙,另一只手了微的發:“這次吉兇未卜,一切都是未知定數。穆堯已經取得了容時政的信任,今晚,就和容時政去見那育館事故幕后負責人。那人是證明容時政長期收賄賂,包庇事故的唯一人證。”
容遲淵淡淡勾著的發尾:“如果這次去,我和穆堯能合力抓到,容時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翻。”
江鹿枕在他的臂彎里,安靜地聽他說著,緩緩點頭,沙啞的嗓音嗯了聲:“這些你之前說給我聽,我都知道。”
他們之間,早已不似從前,知道是個耗胡思想的人,如今有什麼想法和舉措,容遲淵都會告訴。
“剛才和孩子們說的,其實是一切順利的況下,能趕得上夏令營的半途。如果不順利……”
容遲淵說著,眼底映著愈發擔憂的神。
江鹿皺著細細的眉,忽而抬手捂住了他的。
眼眶一下就被他輕易地說紅了。
“不會不順利,兇多吉的事你也不會去以犯險的,我知道你。”
江鹿低聲說,“你還沒聽到小紅豆喊你爸爸,還沒跟我求婚,還沒看我穿上婚紗呢。我沒那麼好忽悠,小紅豆也是……”
容遲淵膛填充著流的溫熱。說的這些話,一字一句都是他想要的未來,
江鹿深深看著他,一字一句說:“你得回來,聽見沒有?”
他心間酸又,剩大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,俯抱了,呼吸低:“嗯,不會以犯險,也不會讓你等久了。”
主親親他的,一遍遍要求著:“每天都得給我打電話,發微信,不準不回我消息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“如果去了發現況不好,就別逞強,趕回來。我們一起再想辦法找到對付容時政的辦法,當年哥哥找到了許多證據,也一定能用得上。”
得到他的點頭,江鹿放下心,依偎在他的肩頭,繼續叮囑著,“而且穆堯,他也不應該被牽扯進容家的危險里,這次他在幫我們,我不希他也傷……”
“嗯。”
的話他都珍惜地聽著,一字一句記在心里。
知道擔心,他也一樣舍不得,但有些事必須去理。
立誓過要保護和孩子周全,他要擔當起責任。
這夜,兩人一言一語溫淡的談中,天轉亮。
門外響起林媽和秦淮的談聲,江鹿知道他到了該去機場的時間了。
從床上起來,默然陪同。
行李箱是前兩天他們一起收拾的,清點過許多遍。
遞到他手里時,他順著行李箱桿,將拉到懷里,抱著,下頜著的額頭:“等我回來。”
江鹿嗯了聲,臉頰埋在他溫厚的氣息之中:“等你回來娶我。”
男人形微僵了一下,清晰到。
容遲淵緩然勾,起的下頜低頭一吻。
沒有過度的掠奪,好像每個他離去上班的平常清晨。
江鹿閉著抖的睫。
在想,是的,就把這當做他的一次長途工作,十幾天后,會等到他的。
慢慢退離他的懷抱,目送他的車子,揚塵而去。
江鹿站在那久久未,直到空氣之中他的氣味消散,才一點點回到客廳。
*
容遲淵的車沒有急著去機場,而是駛向了宋嶼家。
宋嶼早已在約定的時間,等候在家門口。
手里一個厚厚的文件袋,袋子上還帶著剛拆封的線,是昨晚從江棠的棉里面扯下來的。
容遲淵下車,踩著清晨深重的寒邁過去。
宋嶼眼底帶著剛睡醒的倦意,將手中東西過去。
容遲淵正要接過,宋嶼卻未松手,了力道,深沉看著眼前這個沉穩的男人。
他道:“這些日子,我眼可見江鹿開心幸福,所以我選擇相信你,你對是真心,你也是真心要去贖清當初對江淮深的罪孽。”
“這些調查容氏的證據,也是江淮深的心。作為他生前最好的發小,我現在到你手上。你聯系我時,在電話里承諾過我什麼,你還記得嗎?”
容遲淵默然聽著,淡淡頷首:“我會帶著我和我父親,去自首。”
他眼底蒙著一層堅定的,仿佛什麼都不曾搖。
宋嶼抿著薄,松了文件夾,問他:“這事你有告訴嗎?”
“唯獨這事沒有。所以也請宋醫生你保。”
容遲淵將文件夾給后等待的秦淮,溫聲道,“必要時替我照顧好和孩子。”
他心里比誰都清楚,容時政再狠毒也是他的父親,傷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容時政所犯的罪行,他作為兒子,不論知與否,都會被定為包庇袒護罪。
律師告訴他,如果真的判,輕則三年以,重則十年,一切都是未知定數。
就算那樣又如何呢?
當年他對江淮深施加的痛苦、罪責、余孽,總是要一筆清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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