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宴遲繳費回來,發現阿葡和季天已經在急救室門口等著了。
“多謝葉先生救了喬總。”季天主頷首致謝。
葉宴遲冷哼,“晚晚出事的時候,你們一個人影都看不到,現在倒是殷勤。”
“我們確實來遲了一步。”季天十分謙遜,看了眼葉宴遲手中的單據,“麻煩葉先生把繳費單給我,稍后,我會讓財務把錢轉給葉先生。”
“這點錢我還出得起,不勞季助理費心。”葉宴遲一臉嫌棄,把收費單蜷一團投進垃圾桶。
三人陷沉默。
十幾分鐘后,急救室的門開了。
主治醫生和剛剛那位護士朝他們走來,“你們是喬晚家屬?”
“是。”三人異口同聲。
“況不容樂觀。”醫生神凝重,“藥進行催產之后,子宮有出的跡象,必須馬上進行剖腹手,還需要家屬簽一份前協議。”
“剛剛已經簽過一份。”葉宴遲第一次經歷這些,莫名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那份只是風險告知書,上手臺還要再簽一份。這份比較重要,牽扯事項也多,來護士站簽。”護士招呼葉宴遲。
葉宴遲心忐忑,跟著去了護士站。
季天不淡定了,囑咐阿葡在門口盯著,下樓坐進車,撥出羅林的電話。
羅林沒接,半分鐘后回撥過來。
“盡快想辦法通知先生,喬總在港城傷早產,子宮出,要馬上做剖腹手。”季天語氣是有的沉重。
“喬總什麼時候去了港城?”羅林張起來。
剛到澤城,喬晚就在港城出了這麼大的事,滿滿的自責。
“阿葡被調虎離山,有人趁機冒充外賣員騙喬總開門,襲擊了喬總。葉宴遲及時趕到,把喬總送進醫院。”季天把事的經過簡單復述了一遍。
“我還沒見到先生,正在想辦法。”羅林惆悵嘆氣,“樓家張燈結彩,各豪車進進出出,樓疏桐真的要訂婚了。”
“與誰?”
“還能與誰,當然是——先生。”羅林滿腹心酸,“喬總躺在醫院痛苦生產,先生卻——不說也罷。”
“先生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。羅林,你本不知道先生對喬總的有多深。如果不是為了喬總,先生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。”
季天唏噓著結束了通話。
喬晚被推進急救室之后,一直用微弱的氣息哭著喃喃:“求求你們——救救我的寶寶——”
“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,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救你的寶寶。你都這樣了,還是把閉上留點力氣吧!”
一個心直口快的醫生懟。
還想再說什麼,腦子卻一片空白,意識模糊,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……
在急救室外面等著的三個人,一個比一個焦灼。
阿葡垂著眼簾,陷深深的自責中。
季天攥著手機在休息區來回轉圈兒。
葉宴遲抱懷站在窗前,眺遠方,貌似平靜,手指已碎了上帶著的所有香煙。
本想上幾支舒緩一下沉重的心,路過的保潔和護士一再提醒不能煙。
下樓去,又怕錯過喬晚的消息,便把煙握在掌心,。
一又一,非但沒有半點輕松,還有種濃濃的窒息。
因為與喬晚的糾葛,他破戒煙,戒煙,復。
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,是在半小時之后。
聽到門聲響那刻,三個人立馬圍上去。
一個護士推著個小小的嬰兒床走出來,旁邊還有個護士舉著個小巧的氧氣瓶。
“是個寶寶,一千三百六十二克,七個半月的早產兒,需要馬上進恒溫病房。產婦手后需要觀察出況,大約兩個小時就能轉病房。”
葉天高懸著的心有一半落地,看向阿葡,“你先負責照看小小姐,等我調派人手過來,你再來照看喬總。”
阿葡點頭,疾步跟著護士進了專屬電梯。
季天聽說喬晚要早產之后,覺這邊可靠的人不夠用,給姜早打去電話。
姜早急得不得了,沒買到直達機票,坐上高鐵就奔了港城。
現在,寶寶生了下來,也該把這個好消息分出去了。
季天編輯了條“小小姐順利出生,一千三百六十二克”的信息,分別發給宋津南、羅林和白知。
半分鐘不到,白知打來電話,詢問了喬晚母的況,表示馬上趕往港城。
孩子的出生,并沒有在葉宴遲心中激起任何波瀾。
護士推著嬰兒床從他邊走過的時候,他眼皮都沒掀一下。
因為,孩子與他無關。
他只擔心急救室里躺著的人。
那個把他傷得遍鱗傷,卻又令他牽腸掛肚的人。
又過了難捱的兩個多小時,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,喬晚被用病床推出來。
葉宴遲第一個迎上去,心疼地喊了句“晚晚——”
喬晚雙眼閉,整個人都蒼白無力。
“產婦的麻藥還未退去,當前沒有恢復意識,前三天以靜養為主,家屬不要打擾。”醫生語重心長地代。
葉宴遲的手搭在病床上,迫切地問醫生:“子宮出止住了麼?上的傷要不要?”
“產婦已無大礙,但底子薄,加上全上下都有摔傷,這兩個月一定要好好養著,不能再勞心勞力了。”
醫生好心提醒。
葉宴遲毫不避諱地應下。
看到葉宴遲對喬晚呵護備至,季天替宋津南窩了一肚子火。
這次幸虧葉宴遲救了喬晚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,季天咬咬牙忍了。
為了不讓葉宴遲總是出現在喬晚邊,季天找了兩名護工照顧喬晚。
護工很快上崗,在季天的授意下,一個看著喬晚打點滴,一個守在病房門口,不許閑雜人等進。
所謂的閑雜人等就是葉宴遲。
葉宴遲下樓了幾煙,折返上樓被擋在病房外面,心中窩火,但為了喬晚,也沒半分惱怒,獨自坐到休息區。
凌晨剛過,姜早拎著行李箱來了。
早上六點,白知帶著兩個保姆拎著大包小包也來了。
安霏抬頭,那雙愛笑的眼,已經很少笑了,此時充斥著淚水。她手拿水果刀,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,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。曾經絕色的容顏,一瞬間,支離破碎。這樣,你可滿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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