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晚一怔,“樓小姐要與誰訂婚?”
“還能有誰,當然是我的男朋友——宋津南了!”樓疏桐語氣顯擺。
喬晚攥著手機的手掌青筋凸顯,急聲問:“什麼時候?”
“三天之后,也就是這個周日。”樓疏桐笑意不減,“喬總是我在江城的第一個朋友,人生最大的喜事自然要一起分。聽到這個好消息,喬總開心嗎?”
“這——確實是個好消息。”喬晚黯聲道,“我會給樓小姐準備一個大紅包,周日去澤城觀禮。”
“喬總的心意我領了,都快生了,就別折騰來澤城了。喬總知道我要訂婚就行,不用準備禮金,也不用來觀禮。”
樓疏桐覺把喬晚刺激得差不多了,準備結束通話。
“樓小姐是我在澤城認識的唯一一個朋友,人生大事,我怎能不去呢?就這麼說定了,周日不見不散。”
喬晚先下手為強,主切斷通話。
這個電話令再也平靜不下來。
樓疏桐要訂婚了!
也就是——宋津南要訂婚了!
和寶寶還在等著宋津南回來團聚,宋津南怎麼能與別的人訂婚?
昨晚已經修復好的緒,此時有些失控。
慌里慌張撥出羅林的電話,被提醒是飛行模式,才意識到羅林此時在飛機上。
急之下,撥通季天的手機。
季天以為是大額轉賬數額不夠,“津數碼現在有兩千萬的流資金,如果轉過去的錢不夠付賠償款,喬總可以先把這兩千萬拿去周轉。”
“你試著看能不能聯系上宋津南,告訴他——不許與樓疏桐訂婚!”
腦子被樓疏桐的電話攪得糟糟,本無暇回復季天的問題。
昨晚,羅林把知曉宋津南還活著的消息,告訴了季天。
季天想著繼續裝不知,沒想這麼快就來攤牌。
“喬總,您說的我聽不懂。”
“別再演戲了,我已經知道你和羅林在聯手騙我。”喬晚一手捂著心口,努力平復自己的緒,“樓疏桐剛剛打來電話,說這個周日要與宋津南訂婚——”
“我聽羅林說,樓疏桐的男朋友與先生同名同姓。”
季天不敢認賬,試圖糊弄過關。
“別再解釋了,我現在什麼都知道。我也知道你和羅林有私下聯系宋津南的方法,你告訴他——”喬晚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決絕。
季天嚇得不輕,做好了聆聽的準備,喬晚卻沒再說出一個字。
又等了會兒,季天小心問:“喬總,您沒事吧?”
“我還活著——”余音綿長,滿腹的惆悵和酸楚。
“您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,我在非常認真地聽。”季天想盡快讓把負面緒宣泄出來,“千萬不要讓壞心影響到您腹中的寶寶。”
“我已經沒什麼要說的了——”痛苦喃喃,“宋津南與誰訂婚就與誰訂婚,與我無關。剛剛心不好,打擾到季助理了。”
“喬總——”
季天剛開口,喬晚就掛了電話。
換做以往,理完手頭的公事就該回九合苑了。
但是今天,只想在宋津南坐了多年的老板椅上安靜坐著,閉著眼,把腦子里所有東西放空——
不知不覺中,的思緒飄到了澤城,北亭苑北樓。
臨近中午,阿葡敲門進來,提醒該吃午飯了。
沒有胃口,把阿葡攆走。
刺耳的手機來電響起,是省公安廳的一位趙警,說需要提供周世宏殺人的證據。
爽快應下才意識到,那些東西被帶去了港城的租房。
“趙警,那些東西當前不在我手中,麻煩你給我兩天時間。”
“好。請喬總記下我的手機號,到時候再聯系。”趙警客氣地結束了通話。
那些東西太過重要,不能假手于人,必須親自去港城走一趟。
在訂票件上查了下,下午五點有飛港城的航班,要了阿葡的份證號,定了兩張機票。
宋津南要與樓疏桐訂婚的消息就像一座大山,得不過氣來。
回到九合苑,明明沒胃口,還是煮了包泡面,加了兩個蛋,強迫自己吃下。
估著羅林乘坐的航班在澤城落地,再次打去電話,急切地問:“到澤城了吧,能進北亭苑嗎?能見到宋津南嗎?”
“喬總,我已經到澤城了,剛在我們住過的酒店辦完住。我準備先去北亭苑四周轉轉,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進去。真要不行,只能晚上了。”
羅林說出自己的打算。
“拜托你了,羅林。”眼淚開始打轉,“見到宋津南,一定要告訴他,我不許他和樓疏桐訂婚!”
“我記下了,喬總。”
羅林應下。
不舍得結束通話,因為羅林此時在港城,與深的男人離得很近。
手機中傳來的風聲,可能是宋津南曾聽到過的——
羅林等了會兒沒聽到開口,“喬總,我準備去北亭苑附近轉轉,先掛了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這才緩過神來。
下午三點半,在阿葡的陪同下直奔機場。
安檢的時候,遇到了葉宴遲。
沒有打招呼的,葉宴遲卻主站到側,“到底是多麼要的事,讓你現在還往港城跑?”
“葉先生能去港城,我就不能去麼。”懟。
“我去港城,是為錦繡居的房子辦理過戶手續。”葉宴遲眉眼中全是不滿和失,“當初為你買的房子,滿打滿算也就住了幾天。一個月之前給了中介公司,上周總算賣掉了。”
莫名舒了口氣。
賣掉那棟房子,和葉宴遲之間就斷得更干凈了。
見十分冷漠,葉宴遲自尊心到打擊,去后面排隊,故意與錯開距離。
坐的都是頭等艙,但位子在相反的兩個方向,兩人沒做任何流。
下午七點,航班在港城落地。
半小時后,喬晚和阿葡搭乘出租車到了樂灣。
這是宋津南出事之后,第一次回港城。
來之前就想好了,無論宋津南回不回江城,都要辭掉明珠電視臺的工作。
樂灣的房子許久沒住,一濃濃的霉味兒,覺得難聞,讓阿葡去小區對面的超市買些日用品和空氣清新劑。
因為要辦離職和房子的退租手續,順利的話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江城。
喬晚點了和阿葡兩個人的外賣晚餐,然后在房間做簡單的清潔。
剛把所有窗戶打開,外面就傳來敲門聲,說是送外賣的。
從貓眼看了下,是個穿著同城配送制服的外賣員,還戴了口罩。
手擰開房門,一把泛著寒的匕首就放到小腹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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