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晚沒想到,一向對有求必應的葉宴遲果斷拒絕借錢。
整個江城,能在短時間拿出九位數的人寥寥無幾,葉宴遲算一個。
不甘心,繼續游說:“我記得你以前說過,如果資金鏈出現問題可以隨時找你,你不會坑我。真等有求于你的時候,你不管了?”
“你以前也曾說過與我好好過日子,做到了麼?”葉宴遲反問。
喬晚被揭短,急忙解釋:“我不會空口白牙向你借錢,有抵押,走正規拆借手續,利息是銀行的雙倍。”
“不是所有的錢,我都會賺。”葉宴遲尾音帶了幾分意味深長。
“希葉先生再考慮一下。”喬晚翻了好幾遍通訊錄,葉宴遲是最后的希,“或者,我付三倍、四倍的利息。”
“喬晚,你真覺得是利息的問題?”手機那頭的葉宴遲氣得掀開被子下床,站在落地窗前眺九合苑的方向。
“你想必也聽說了,宋氏在荔城的新能源項目出了狀況,宋氏即將面臨一筆巨額罰金,短時間我籌不到那麼多。”嗓音頹敗、無力。
“宋氏出事,與你有什麼關系?”葉宴遲冷聲反駁。
“宋津南沒有給你任何名分,是你一廂愿賴在宋氏,你知道別人私下都怎麼議論你麼,說你懷著我的孩子,要把宋氏占為己有。還有很多污言穢語,我都說不出口!”
喬晚聽得蹙眉,再次切主題,“借,還是不借?”
“不借。”葉宴遲拒絕得干脆。
換做以往,喬晚早就生氣切斷電話,可現在,葉宴遲是的救命稻草,不敢任翻臉。
想繼續勸說,卻一時詞窮,偏偏葉宴遲也沒有結束通話的打算,兩人各自攥著手機沉默。
“聽說你前幾天去了澤城。”
短暫的沉默之后,葉宴遲最先開口。
“在南方呆膩了,去北方散散心。”怕葉宴遲刨問底,試圖輕輕帶過。
“你還真有雅興,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去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散心。”葉宴遲十分不滿,“喬晚,你什麼時候能與我坦誠相待,說句實話?”
“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。我打電話給你,是站在合作伙伴的立場,希你別用事。生意場,有錢賺就行,何必計較當初那些不愉快!”
輕懟。
“你一句‘當初那些不愉快’,就把對我的傷害輕輕帶過,知不知道,我現在的生活是多麼水深火熱?”
葉宴遲早就對喬晚窩了一肚子氣,這個電話令他瞬間找到了宣泄口。
“自從我們辦完離婚手續,顧言初的家人,我父母、加上一個顧言初,不停地向我施。我葉宴遲就算孤獨終老,也不會娶一個不的人!”
“你別太自私,顧言初懷的可是你的寶寶,還是雙胞胎,你忍心讓寶寶沒名沒分地生下來?”緩聲勸。
“你倒是會替別人著想,怎麼就會不到我的苦楚?”葉宴遲緒有些失控,“喬晚,你著良心告訴我,除了親子鑒定作假對你不起,我對你怎麼樣?”
最后一句在喬晚對他的愧疚上,“葉宴遲,你對我很好,不知道你在親子鑒定結果上手腳之前,我對你一直是激和愧疚的。”
“只有激和愧疚,沒有,是嗎?哪怕一點點,也沒有,是不是?”葉宴遲此時就像個鉆牛角尖的孩,再無昔日的半分沉穩。
語氣委婉,“難道你不覺得,比起做夫妻,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嗎?”
“喬晚,現在顧家和我家人不停地向我施,讓我娶顧言初。為了避開他們,我連著兩個月吃住都在華洲總裁辦——”
葉宴遲愣了片刻,苦笑了聲,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,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。真到頂不住的時候,就帶著份證護照離開江城,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過完余生。”
“放著好好的華洲第一執行總裁不做,你又胡思想什麼!”喬晚想起宋津南,一陣意難平。
宋津南在宋氏矜矜業業多年,也沒得到宋世釗的認可,在宋氏的所有利益都是拼來的、搶來的,但凡有一點顧慮不周,早就被宋家人吃得渣都不剩。
而葉宴遲,作為葉華鵬的獨子,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大,宋津南拼盡全力想要的,則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!
葉宴遲一腔心思用在上,又把真心給了宋津南。
或許這就人各有命吧。
“我沒有胡思想。反正說了你也不懂。”葉宴遲忽然冷笑,“喬晚,但凡宋津南出事后,你為我留幾分面,我們也走不到離婚的地步。”
“沒有的婚姻,就算維持一百年又有什麼意思呢。”見無法說服葉宴遲,主掛了電話。
葉宴遲這條路算是走不通了,還要想方設法找大佬借錢。
令沒想到的是,七八分鐘后,葉宴遲的來電回撥過來。
對葉宴遲已經不抱任何希,點了拒接。
葉宴遲不厭其煩,來電一個接著一個。
只好劃開接聽鍵。
“我想好了——”葉宴遲溫潤的嗓音滿滿惆悵,“借。”
“真的?”難以置信。
本猜不出是什麼原因,令葉宴遲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。
“真的。”葉宴遲嗓音微冷,“既然我們之間沒有,那麼就只談利益。想從我手中拿到錢,可以,但抵押必須由我來選,利息也要比銀行高出五倍,你好好掂量一下,”
“五倍?”喬晚默默算了下,割般的疼,但又沒得選,咬牙道,“好。”
“葉家房產不,我不要任何房產做抵押。”葉宴遲聲音沒有任何溫度。
的心提到嗓子眼,“想要什麼,直說就是。”
“津數碼的經營權,三年。”葉宴遲慢條斯理,“宋津南其他東西我也看不上,也就這個勉強能眼。你好好考慮一下,明天上午之前給我答復。”
十分不滿:“你可真有眼,如果宋津南沒出事,津數碼就該上市了。”
“我是商人,唯利是圖,喬總別把我想象得太無私。”葉宴遲切斷了通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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