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晚撥出葉宴遲電話之后,立馬后悔。
宋津南為了,杠上周世宏;為了,激怒葉宴遲,一次次把自己置于四面楚歌的境地。
車禍、墜江肯定與這兩人不開關系。
如今宋津南都生死未卜了,再舍棄面向葉宴遲服,換取替程星和翻案的證據,意義何在?
葉宴遲心思縝,就算妥協,又豈會把所有東西拱手相送!
正準備退出通話界面,葉宴遲帶著驚喜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,“想通了?”
“打錯了。”果斷掛了電話。
長長吁口氣,心思一點點敞亮起來。
宋津南,相信,才會把財產的百分之八十留給和寶寶。
如今宋津南生死未卜,手中產業也遭到多方覬覦。
既然坐了宋津南的位子,就該替宋津南守護好所有產業,不落外人之手。
因為,始終堅信將來的某一天,宋津南會忽然回來,與和兒團聚!
到時候,再把這些東西悉數歸還。
只要忙碌起來,神耗就了。
喬晚第一天在宋氏坐鎮,很多東西需要學,所有部門高管都要認識。
開了三場會,又與幾位部門負責人進行了通,才算把宋氏的況了解個差不多。
季天很驚喜,也很欣。
喬晚的工作能力和敬業遠遠超出他的預料。
在他看來,主播人聲甜,擅長撒哄男人,是靠錢養起來的人間富貴花,吃不得一點苦。
喬晚的表現令他刮目相看,真不愧是宋津南深的人。
季天原本計劃在江城呆一周再回港城,現在,把行程短到三天。
下班后,喬晚讓羅林開車載來到安浦橋。
夏日的氣息已經很濃,即便是傍晚,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燥熱和憋悶。
還沒下車,喬晚心口就有種強烈的窒息。
救援隊伍還在江中鑼鼓地工作。
楚尋一改往日的職場英打扮,穿著寬松T恤,短、拖鞋站在一條船上,指揮著打撈方向和深度。
喬晚遠遠看到安浦橋的時候,已經淚如泉涌。
這個地方是深男人最后出現的地方,也是痛失摯的地方!
但凡能控制住思念,也不會來這里。
每次來,就像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遍。
每一神經線從痛苦到麻木,最后歸于無力。
喬晚在羅林的攙扶下,沿著砂石路來到江邊。
楚尋看到,急忙跳下船,著煙走來。
“還是沒消息麼?”嗓音哽咽,明知故問。
楚尋“嗯”了聲,鼻音很重。
一張俊臉憔悴滿滿,戾氣十足,雙眼布滿紅,下上的胡子因為沒修剪,長得快有一厘米了。
喬晚強忍著心的悲痛,一手扶著羅林,一手捂住心口,“楚和聞先生這些天辛苦了,我替津南謝謝你們。”
上次見面,楚尋還開玩笑調侃,等宋津南回來如何答謝他和聞九安。
現在,只沉默煙。
自從宋津南出事,楚尋就一直在江邊盯著,所有狀況一清二楚。
他此時的沉默,喬晚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,五臟六腑都是痛苦和酸楚,幾次看向楚尋,幾次言又止,最終還是把那句話咽了下去。
只要不問,楚尋不答,就還有盼頭。
明知這是自欺欺人,可樂意。
喬晚今天在宋氏忙得心力憔悴,一天下來只吃了一頓飯,還只拉了幾口,在江邊站了半小時,就撐不住了。
羅林攙上車,回了西子灣。
回去的路上,接到了顧言初的電話。
其實,對顧言初前幾天的背刺還耿耿于懷。
正是因為顧言初把和宋津南送上港城熱搜,才被停薪留職。
本不想見顧言初,可在顧言初說出知道宋津南墜江幕時,爽快應下了見面時間。
二十分鐘后,在一家很小資的咖啡館見到了顧言初。
顧言初明眸皓齒,妝容致,鵝黃短把的材勾畫得十分有料。
與坐一起,喬晚有種明艷不可方的仄。
實在搞不懂,顧言初學歷高脾氣好,要家境有家境,要容貌有容貌,怎麼就不了葉宴遲的眼!
與顧言初比,除了臉有幾分優勢,其他的塵莫及。
兩人不約而同向服務生點了鮮榨果。
同為孕婦,又有相同的目的,落座后幾分鐘,喬晚就摒棄前嫌。
“幾天不見,喬主播瘦了,也憔悴了。”顧言初悻悻搖頭,“不得不說,這鬼東西還真折磨人!”
“宋津南墜江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周世宏父子?葉宴遲有沒有參與其中?”
喬晚沒心與討論,直接問出最想知道的。
“我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——宋世釗死了,宋家要為他選墓地。宋璟早就看中這個差,去選址的時候卻說肚子疼,宋津南本想獨自去選墓地,宋家老宅有個董生的司機,說宋津南熬夜太辛苦,主開了宋津南的車。”
“董生?”喬晚努力想了想,有些印象。
五十多歲,材中等干瘦,寡言語,實打實的老實人。
“董生在宋家呆了沒有二十年,也有十七八年。白夫人捅了宋世釗被警方帶走,宋津南正心煩,本無暇甄別司機有沒有壞心思。”
顧言初邊說邊嘆氣。
“董生死了。”喬晚滿腹絕,“對方到底與他做了什麼樣的易,會讓他用生命來做代價。”
“宋津南出事后,我找人查了董生。”顧言初低嗓音,“三個月檢查出胃癌,為了省錢,一直在悄悄采取保守治療。董生三世單傳,上面生了三個兒,最小的是個兒子,爛賭,明明沒什麼家底兒,還經常跟著宋璟去澳城,欠了一屁債——”
“宋璟?”喬晚的心思忽然敞亮了。
“就是宋津南的好大侄兒,江城人送外號“大草包”的宋璟。”顧言初撇,“我懷疑宋璟故意對董生的兒子下套兒,讓他債臺高筑,然后砸一筆錢給董生,董生再替宋璟解決后顧之憂。”
“宋璟一個人沒有這麼大本事,應該還有其他人。”喬晚頓了頓,“我篤定有周世宏父子,葉宴遲有沒有參與暫時還不好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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