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新月電話打來那刻,宋津南的憤怒瞬間上頭。
繃著臉,重重把手機放到餐桌,“都要離開江城了,還在與崔新月瞎折騰!”
“我的事你管。”喬晚拿起手機,攥在掌心。
“其他事可以不管,唯獨這件事要管。”宋津南長臂搭在餐桌上,神凝重,“崔新月再不安分,離橫尸街頭不遠了。你真要活膩了,我就全你。”
“想殺人滅口?”喬晚心中的旖旎已淡去,冷眼看向宋津南。
宋津南迫切希能放下執念,凝住一字一句:“未嘗不可。”
“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,就會不余力查找我爸跳樓的真相。宋先生如果覺得我礙眼,現在就可以讓我橫尸街頭。”倔強回應。
宋津南朝靠近,手住下,“讓你橫尸街頭,我還于心不忍。但崔新月,就難說了。”
“不愧是宋世釗的兒子,冷,狠辣,視人命如草芥。”忽然想起死去的程星和,心口酸難當,“我爸當年了宋氏洗錢的絆腳石,才被宋世釗滅口——”
“你爸的死牽扯太多,他當年擋了荔城某些人的財路,你不能把罪名全部算在老爺子上。”
宋津南的解釋,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無力。
他和之間,橫亙了一條人命。
確切地說,是兩條。
賀潔貞為了查程星和跳樓的真相,也把命搭上了。
這是一個死結。
他不想面對,但又無法繞開。
“不算在宋世釗上,算在你上嗎?”厲聲責問,“宋世釗不是你父親,還決定著你以后的榮華富貴,你對他奉若神明,不敢忤逆,我完全理解。但我和你都離婚劃清關系了,又何必再纏著不放!”
最后一句是哭著說出來的。
宋津南的心口就像被刀子劃了幾下,滿腹懟的話堵在嗓子眼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你的份注定要站在宋世釗那邊,每次來招惹我,只會給我帶來屈辱,讓我陷無節無廉恥的境地——”
說不下去了,起拿起外套和手包走向鎖的房門。
手剛落在門把手上,就被宋津南住,“今天太晚了,明天再走。”
去意已決,義無反顧擰開房門,臉上就挨了一掌!
還沒看清打的是誰,一個紅影已推門而。
“下午就不接我電話,原來你們兩個狗男躲在這里做見不得人的勾當!”
葉笙怒火中燒的聲音響徹整個一樓。
喬晚后背開始發冷,愧疚地了下滾燙的臉頰,無地自容。
挨了葉笙一掌,并沒有覺得有一點委屈。
因為,宋津南現在是有婦之夫,兩人在這里獨等于踐踏了葉笙作為宋太太的尊嚴。
是不該頭腦一熱,順了宋津南的心,來到這個距市區一百多公里的地方!
被人家正宮娘娘捉是罪有應得!
以前做宋太太的時候,對宋津南“外面的人”也是恨之骨。
現在,把曾經的痛苦又施加給了葉笙,就是該打!
宋津南真要,為著想,就該擺有婦之夫的份,而不是一次次讓陷這種尷尬的境地!
說到底,也有錯。
錯就錯在沒能守住本心,果斷拒絕宋津南。
葉笙這一掌下去,徹底把打醒了。
“喬晚你個狐貍,大晚上為了勾搭男人,躲到這個鬼地方!”葉笙不依不饒,掄起手掌再次朝喬晚的臉打過來。
宋津南搶先一步扣住手腕,用力一帶,“再鬧騰,馬上離婚。”
“離婚?宋津南,你敢麼?”葉笙冷冷笑起來,“如果不是我爸向老爺子施,你已經被剝奪繼承權了!與我離婚,等于自放棄宋氏旗下所有產業,你舍得嗎?”
“沒有什麼是我舍不得的。”宋津南眼尾漾出抹猩紅,不耐煩地把與喬晚扯開一段距離。
葉笙一只手被宋津南牢牢箍住,想打喬晚打不到,氣上心頭,另只手抓起餐桌上的碗碟砸在地上。
一時之間,瓷落地的稀里嘩啦聲不絕于耳,地板上全是飯菜的狼藉!
喬晚聽得心,疾步走出房間。
做夢都沒想到的是,葉宴遲正站在門外四五米!
大口大口著煙,看的眼神譏誚又涼薄。
沒有打招呼的,側走向另一個方向,葉宴遲冷厲的嗓音傳來:“與有婦之夫,很刺激。”
憤得垂著眼眸,加快腳下的步子。
“在你和宋氏的產業之間,宋津南義無反顧選擇了后者,你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!”
葉宴遲追過來,繼續嘲諷。
“宋津南真要喜歡你,就不會只把你當做泄工!一個連最起碼的尊重和名分都給不了的男人,你還要毫無底線地上去,被罵,被辱——”
“閉!想跟哪個男人睡是我的自由,你無權指手畫腳。”
葉宴遲的話令越發心虛,不待葉宴遲說完就急聲打斷。
“為了一個沒把你放在眼里的男人自輕自賤,值得麼?”葉宴遲一把扯住胳膊,恨恨咬牙。
平靜與葉宴遲對視,啞著嗓子反問:“葉先生,為了一個沒把你放在眼里的人低三下四,值得麼?”
葉宴遲被中肋,眼眸輕垂下手臂,掏出支煙起來。
步行來到酒店門口之后,陷焦灼之中。
車子快駛酒店的時候,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,附近只有兩條省道,通不是很便利。
加上對這里不,大晚上的想要離開確實有些難度。
開始在打車件上找車,或許是江城距這邊一百多公里太遠,發出求租信息后無人接單。
不死心,繼續在手機上發租車信息。
一道悉的引擎聲傳來。
剛意識到是葉宴遲的座駕,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扯進一個寬敞的后車座!
重重的關門聲,落鎖。
葉宴遲繃著臉坐到駕駛座,車子疾駛上了國道。
急著離開這個令難堪的地方,沒有推拒,用手機開啟了定位,發現是回江城的路,悄悄松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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