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,周庭安來過兩次。
每次看到葉宴遲在,不到半小時就走了。
喬晚知道,葉宴遲正用荔城的關系查保姆的份和去向,但三天下來沒有任何消息。
到了初六,喬晚坐不住了。
主撥了周世宏的電話。
賀潔貞上次出車禍和這次住院,喬晚都沒有看到周世宏的影。
忙前忙后的只有周家的保姆和周庭安。
周世宏就算沒時間在醫院陪著賀潔貞,難道連個面也這麼難?
電話是書接的,對喬晚十分客氣,說周世宏在開會。
半小時之后,周世宏親自回撥過來,“晚晚,潔貞出事我很痛心,愧疚。但最近公務繁忙,實在不開。潔貞后續治療的費用有我,你不用管。”
打著腔,疏離十足。
喬晚試探著問:“聽哥說,我媽很有可能發現那個陳莉的保姆竊——”
“庭安簡直口不擇言!我周世宏為幾十年,站得直行得正,家里連件像樣的家都沒有,保姆又怎麼會生出竊之心!”
“我媽住院的病歷上,寫的是溺水引起肺部嚴重染。”留了個心眼,去了岳醫生的話。
“如果不是保姆見財起意,我媽又怎麼會與發生沖突?”
“你是知道的,潔貞的脾氣不好。哪怕保姆們有點蒜皮的事兒,就上綱上線,經常把人得罪了還不知。”
周世宏吸了口氣,“晚晚,無論你媽以后怎麼樣,我都是你的周叔。以后工作生活上有困難,我和庭安都會幫你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保姆跑就跑了,不準備追究了。”
“這事兒就此打住,以后不許再提。潔貞住院的消息被我封鎖,無論哪個問,就說去外面旅游了。家里出了這種丑事,真要鬧得人盡皆知,會影響我和庭安的仕途。”
周世宏掛了電話。
他的冷無本就在喬晚的預料之中,結束通話后,也沒覺得有多失。
賀潔貞一天24小時住在ICU里,每天只有一次機會,從外面的玻璃窗口,朝賀潔貞趟著的方向看上幾分鐘。
這邊一潭死水,喬晚一腔心思都放在江城的宋津南上。
初八是開班的日子,初七下午回了江城。
因為葉宴遲還在荔城,如果被他知道,見到宋津南的機會肯定要大打折扣。
航班是晚上八點半在江城落地的,從機場出來沒回西子灣,直奔宋津南所在的私人醫院。
通過姜早的關系順利進了醫院大門,住院部的每個樓層都是獨立的,沒有通行卡,連住院部的電梯間都進不去。
不停地給宋津南打電話,一直是關機狀態。
編輯了條“我在你病房樓下”的信息連著發過去三次,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如果不是每天都在姜早那里聽到宋津南的消息,這個時候,都要懷疑宋津南是不是在醫院掛掉了!
好不容易才進來醫院那道門,沒見到宋津南怎麼能輕易放棄呢。
站在夜中,一邊盯住院部的口,一邊瞅著手機,生怕錯過宋津南的消息。
“真是老天眷顧,一周不到,津南頭部的瘀就吸收殆盡。明天辦理出院手續,等后天舉行完婚禮,我這顆高懸的心就徹底落地了。”
赫然是白知的聲音。
字字句句著欣和開心。
喬晚先是一怔,急忙側,并拉了下頭上的漁夫帽。
“笙笙,津南能順利答應后天舉行婚禮,全是老爺子的功勞。這兩天你千萬別掉以輕心,讓姓喬的狐貍鉆了空子!”
“我知道,媽。聽大哥說喬晚媽媽出事了,喬晚最近一直待在荔城。”
“我已經找人聯系了一幫地混子,如果再來勾引津南,就給點教訓,讓悔不當初!但現在,你大哥對著了魔,了,等于得罪你大哥。”
“其實,如果不是顧及大哥的面子,本不到您出手。以大哥的條件,什麼樣的名門淑找不到,偏偏看上一個有過婚史的人!”
“姓喬的人就是一只狐貍,有把男人迷得團團轉的本事。從現在起,你一定要看好津南。”
“您讓人在津南手機安裝的竊聽,我每天都會檢查。喬晚打來很多電話,津南一個沒接,也沒回。”
兩人清脆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,說話完全是勝利者的姿態,扎得喬晚心窩疼。
難怪不接不回電話,才短短幾天,就要把葉笙娶進門了——
想到兩人墜渠時,宋津南護住的那一幕,腔中涌出的恨和怨瞬間消失了。
在看來,宋津南明面上放不羈,骨子里并非沉溺風月的男人。
他有手段和能力,更有野心。
永遠都不會屈居在他人之下。
經過多年籌謀和忍,他在等一個機會。
他這次看似是在老爺子、白知和葉家的三重施下做了妥協,實則是想盡快坐上宋氏第一執行人的位子!
他已經忍得夠辛苦了,如果再不諒,又怎麼對得起他的一番苦心?
這個時候,對宋津南只有心疼,沒有一點抱怨。
既然宋津南的手機已經被葉笙監聽,那麼從現在起,就不再打電話發信息了。
無論宋津南娶不娶葉笙,都選擇相信被困在渠那幾個小時中,宋津南說過的話。
想著想著,幾滴清淚從臉頰落下。
轉正準備離開,一個悉的腳步聲從電梯口傳來。
抬眼,還沒看清來人的臉部廓,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扯到一個沒有任何線的角落!
灼熱又迫切的吻,封了的。
悉的男人氣息,夾雜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
在意識到是誰那刻,踮起腳尖熱烈回應。
最先冷靜下來的是宋津南。
他捧著喬晚掌大的小臉,在耳邊聲道,“你的未接來電和剛剛發的信息,全被葉笙讀取到了。馬上離開這里,一小時之后,去西子灣對面的街心公園南門等我。”
“一小時之后,我真的能見到你嗎?”
的掌心輕輕從宋津南臉上挲,滿眼都是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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