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景聞言,抬眸:“誰?”
“對方是白央央。”
白央央……
容景聽到這個名字,沉思半晌:“讓左出面,好好看看的本事,如果能行,帶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次日早上。
白央央看了地址,收拾好東西,驅車直奔雇主家里。
這一次的合作單,是鑒寶。
白央央以前跟著村里的師傅學過鑒寶,據說那位師傅是華國頂尖的鑒寶師,可惜了,得罪了人,干脆居在月牙泉村。
抵達雇主提供的地址,這是一個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古董店。
店面不大不小,里面陳列著麻麻的古董,前臺站著一個穿著大褂的中年男人,大概是老板之類的。
白央央湊過去,“你好,我是白央央,我想找一下左先生。”
左先生,是這次的雇主。
老板上下打量了白央央一眼,隨即點頭:“跟我過來。”
白央央跟在后,穿過店鋪,走后院。
后院別有天,院子里還有一座亭子,亭子里坐著一個年輕男人。
左抬眸,看到來人是白央央的時候,愣了一下。
這不是前些時候,打贏了依,完好無損走出黑市的白央央,就是白央央?
白央央看到左,也沒多想。
老板指了指左:“左先生,這位就是白央央。”
左聞言,收斂了神思,主手:“白小姐,你好,我是左。”
白央央手附和:“左先生。”
左抬手,老板下去。
“白小姐,這邊請,咱們既然是合作,所以可能要先考察一下你的能力……”
白央央知道他懷疑自己,看起來太年輕了,不想是會鑒寶的人。
“左先生,您放心,你致力于鑒寶已經十幾年,經驗富,您只管出題,我全數奉陪,如果您覺得不滿意,我可以立刻就走,不收取半分酬勞。”
聽到這話,左松了一口氣,起,帶著白央央去了地下室。
咔噠一聲。
地下室的門被推開,展在白央央眼前的是陳列在柜子里的各古董。
青花瓷,陶瓷,各種各樣,眼花繚。
白央央下意識看了左一眼,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能收集這麼多珍寶?
左抬手:“白小姐,半個小時之,挑出這里面的贗品——”
白央央挑眉:“多了。”
“什麼?”
左一時間沒明白其中的意思,愣了一下,下意識看向了白央央。
白央央角輕勾,“十五分鐘,即可。”
左心下暗暗驚訝,但也沒有阻攔:“好的,計時開始。”
白央央走進地下室,一雙冷眸掃全場,到這些古董,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,干練明。
左一直都在觀察白央央,不敢錯過一點細節。
十五分鐘之后,白央央拿出了一張紙,快速在紙上寫出了贗品的位置,給了左。
這些東西都是左一手布置,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是真是假。
“很好。”
左收下了白紙,抬手,態度逐漸恭敬:“白小姐,其實我不是本次的雇主,雇主在里面,請往里走。”
白央央頷首,跟在后。
走到了一個包廂門口,左推開門,恭敬更甚。
“九爺,白小姐到了。”
白央央其實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兒。
左看上去英俊非凡,但他手指糙,一看就是常年拿槍弄的,而且那一堆古董里面,很多都是從黑市流出來的。
能從黑市拿到這麼多東西的人,除了容景,別無他選。
坐在包廂里的容景放下了手中的平板,上面是地下室的監控,白央央的一舉一都在他的監控范圍之。
容景起,主走到白央央面前:“白小姐,很高興再次見到你。”
白央央握了握他的手:“九爺。”
容景示意白央央坐下,白央央順勢落座。
容景抬手,左遞上了一張合同,容景的聲音落下:“這是一年的合同,簽約之后,報酬翻倍,但這一年,你要負責黑市所有的鑒寶……”
白央央聞言,點頭,毫不猶豫的簽字。
容景看連看都沒看文件,就簽字,有些詫異:“你不認真看看文件?”
就這麼放心,覺得他不會暗中設計?
白央央抬眸:“九爺,我知道您的子,按照您的本事,您不屑于玩這種文字游戲,更何況,我不缺錢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選擇接單?”
“我需要九爺給我提供人脈。”
白央央直言不諱,目清冷晦暗。
容景許久之后,朗笑出聲:“很好,既然如此,那接下來一年,就拜托你了。”
白央央合上文件,勾一笑。
知道容景這是答應了,畢竟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,互利互惠是應該的。
容景看了看時間:“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哪里?”
“帝都宋家。”
容景提到宋家兩個字,多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白央央點頭:“報酬。”
“你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玉鐲,當做換,如何?”
白央央沒有拒絕的理由:“好。”
半個小時之后,白央央換上了一席月牙白的旗袍,跟在容景后。
前往宋家的路上,容景的緒很差。
眼可見的不耐煩,甚至還有些厭惡。
白央央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,沒發現相關的消息。
半個小時之后,黑車停在了宋家門口,宋家張燈結彩,喜氣洋洋。
白央央這才想起來,今晚是宋家老爺子八十大壽的日子。
容景和宋家好像沒有什麼集,怎麼會出現在這兒?是來賀壽?
但看他那一張沉的臉,白央央覺得很可能是來砸場子的。
想到這兒,白央央心念微,跟在后。
傭人看到容景來了,臉驟變,隨即攔住了容景:“九爺,抱歉,老爺子吩咐過了,您不能。”
此話一落,白央央心下咯噔一跳。
完了。
看來是真的來砸場子的。
容景薄譏諷一扯,抬手,后的左掏出了一把槍,黑的槍口對準了傭人,眼神如刀:“要麼滾開,要麼去死。”
;傭人哪兒敢說話,下一,連忙滾開。
容景抬步,走進了宋家別院,左和白央央隨即跟上。
進宋家,不賓客都看到了容景,議論紛紛。
“這不是容景嗎,他怎麼會到這兒來?”
“容景,據說是宋家在外面的私生子,之前就出來這個消息了,但我聽說容景一直沒有被宋家認可,這是來砸場子?”
聽到這些話,白央央眼神微變。
容景,居然是宋家的私生子?
那他今天來這兒,顯然不是為了給老爺子賀壽——
容景無視了所有的議論聲,直接走到了正廳,他一出場,所有人都變了臉。
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看到容景出現,騰的一下站了起來,原本的喜悅消失不見,只剩下滿滿的怒意:“混賬,誰讓你進來的?”
容景角一勾,像是在看好戲一般:“爺爺,您過大壽,我這個做晚輩的怎麼能不來一趟?”
一聲爺爺,的老爺子然大怒。
“我爺爺,你也配?”
容景冷笑一聲,環顧一周,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宋樾上,后者眼神閃躲,連看他一眼都不敢。
宋樾年輕的時候,和容景的母親容雅相識相知相,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,宋樾卻因為家族緣故,不得不放棄容雅。
卻沒想到,容雅懷了孕,生下了容意,母子倆艱難謀生。
十八歲那邊,容景還在念書,還未涉足黑市。
容雅患病,他才得知自己的世,找上宋家,卻被宋老爺子打了一頓,扔了出去。
至于宋樾,站在一旁,像是木頭人,從未看他一眼。
半年不到,容雅就死了,容景退學,進黑市,一步一步,爬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容雅死后,他對宋家沒有任何,如果必須有,那就是恨。
容景冷笑一聲,隨即抬手:“我聽說您過生日,特意給您準備了賀禮,您就不想收?”
宋老爺子鐵青著臉,誰稀罕他送的禮?
下一秒,容景拿出了一個錦盒,遞到了老爺子面前:“老爺子,看看?”
宋老爺子鐵青著臉,不肯手。
容景也不介意,打開錦盒,反手——
下一秒,一抔黃土緩緩落下,宋老爺子氣的臉發青:“混賬東西,你是不是要氣死我!”
大壽之日,收到一抔黃土!
容景冷笑一聲,扔下錦盒,后的左遞上了一個名貴的錦盒,再次打開,里面是一套完整的上等玉。
玉鐲,項鏈,甚至耳環,戒指,一應俱全。
上等佳品,珠圓玉潤,著一子貴氣慵懶。
看到這一套玉,宋老爺子怒氣頓消,這一套玉,他一直都在找。
想要有生之年,送給老太太。
卻沒想到落在了容景手里,他握了拐杖:“東西放下,你消失。”
容景聞言,嗤笑一聲。
下一秒,抬手,將玉狠狠地砸在了地上,眼神著冷意。
“這麼好的東西,宋家不配得到!”
宋老爺子看著滿地的碎片,心痛如絞,價值連城的玉就這麼被他打碎了,他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小兔崽子!
“你給我滾,滾——”
這一次,容景沒有猶豫,瞥了宋樾一眼:“忘了告訴你了,我母親不是孤兒。”
當年宋樾就是因為容雅出不好,拋棄了。
“是錦州容家的兒,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,比你現在的太太,高貴百倍!”
進黑市之后,容景經過調查,這才發現了母親的世,也因為有容家助立,他才順理章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宋樾臉微變:“你說什麼?”
怎麼可能……
容家的兒!
容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眼神冷淡:“還有,三天之,你到我面前,下跪道歉,我可以放你一馬,否則,你就和宋家一起下地獄吧!”
甩下這話,容景轉離開。
白央央跟在后。
宋老爺子在背后怒吼出聲,賓客們議論紛紛,但沒人在意。
容景上車之后,看了一眼白央央: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白央央目灼灼:“那套珠寶是真的,你完全有能力造假,為什麼要這樣?”
容景瞇了瞇眸子:“假的有什麼意思,我就要讓宋家后悔,后悔他們犯下的錯,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!”
“可是,宋家沒覺得自己錯了——”
白央央太了解宋家了,和白正懷一樣,眼里永遠只有利益,永遠都只關注利益!
容景角一勾:“所以,他們可以等著破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時間不早了,我先走了,改天有需要,我會再找你。”話落,左雙手遞上了一個錦盒。
里面是墨清霜生前最喜歡的玉鐲。
白央央拿過玉鐲,角輕扯。
目送容景離開,白央央著錦盒,打車回家。
另一輛車上,戰北驍將這一切收之眼底。
他沒想到,白央央居然會認識容景,而且看樣子,關系還不錯。
江恣覺到了車廂氣氛的抑,1清了清嗓子:“戰爺,您別多想,可能白小姐就是和容景認識——”
畢竟白央央那麼厲害,認識容景也是理之中。
戰北驍冷淡的嗯了一聲:“你去查查容景的底細,越詳細越好。”
江恣:“……”
查容景?
戰爺,他沒聽錯吧,那可是容景,是整個黑市的王,底細是能輕易查到的嘛?
戰北驍好像看出了江恣的心思,緩緩開口:“若是查不到我想要的東西,你知道后果的。”
江恣立刻直起了子:“我馬上去查。”
戰北驍點頭,“回去吧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,江恣花了不功夫查容景,倒是查了不東西出來。
“戰爺,這些都是能查到的東西,容景是宋樾的私生子,當初容景母親患病,容景跪著求宋家出手,卻沒能功,容雅去世之后,他就退了學,銷聲匿跡,再次出現,就已經是黑市數一數二的大人了——”
不得不說,江恣佩服容景的,短短幾年,爬上了如今的位置。
戰北驍翻開資料,掃了一遍,末了抬眸:“宋家那邊況如何了?”
“宋家找了容景,私下和解,但被拒絕了……”江恣扯:“他就是故意給了宋家希,想要以此辱宋家,宋家目前被他搞黃了幾單生意,損失高達數十億,宋樾跪了一天了,他都沒心——”
說到這兒,江恣想起了白央央:“戰爺,從這一點,容景和白小姐是一個世界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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