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眠震驚地看著他，“你怎麼知道......”

“眠眠，我知道的，比你想象中要多。”

“你是怎麼知道的？”顧眠追問道，“這件事，連我師父都不知道！”

“路朗先生是懷疑過你和路月明之間的關系的，但路月明并沒有承認。”

“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？”顧眠蹙眉，“難道是我師父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了？”

“你放心，路朗先生對你是真心疼的，對你不利的事，他不會做。”顧行知完最后一口煙，將煙踩滅在地上，“我在他的手機里安裝了竊聽，我自己研發的，能躲過所有檢測的竊聽。”

顧眠指尖一，“所以你一直在竊聽我師父的私！”

“眠眠，你不要怪我，我也只是想更好地了解你的事。”

顧眠強下怒意，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，問道，“你剛剛說，是我干媽親手殺了柳清俞？”

“是啊。”顧行知笑笑，“是人總有弱點，孑然一，原本也沒什麼好怕的，只是可惜，有了你......”

顧眠的瞳孔驟然！

“你用我威脅我干媽？”

“是啊，我用你試探了一下，就知道了你們兩個人的關系，只要有你在，想要路月明做什麼，都會愿意妥協的......包括殺人。”

顧眠的眼淚奔涌而出，“你要殺柳清俞，易如反掌，為什麼要這麼迂回，讓我干媽手？”

“眠眠，我殺柳清俞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，那就是我要看著厲霆深痛苦。”顧行知勾淺笑，“不過他跟柳清俞的，并沒有深到哪里去。”

“就算我殺了柳清俞，他也是不痛不的，所以我當然要下點功夫。”

“厲霆深并不知道你和路月明之間的關系，柳清俞死在路月明手里，他一定會為母親報仇。”

“以你的格，他殺了你干媽，你是不可能原諒他的。”

顧眠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擊，漫出一鈍痛。

“你一直在布局，不僅要殺柳清俞，還要離間我和霆深，讓他痛苦。”

“你恨厲宏宣和柳清俞，我可以理解，但霆深是無辜的，他本不知道顧阿姨的事，你為什麼要針對他？”

“他是厲宏宣和柳清俞的兒子，當然有罪。”顧行知笑道，“眠眠，不妨告訴你，我從很久很久以前，就開始布局要對付厲霆深了。”

“很久以前？多久？”

“從你告訴我，你喜歡上了他的那天。”

顧眠怔住，“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”

“是啊，十多年了......”顧行知深深地凝視著，“眠眠，你知道我早就死在了那天嗎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你喜歡上厲霆深的那天，親手扼殺了我。”
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？”顧眠的大腦一片凌，“我喜歡上霆深，跟你有什麼關系？”

“眠眠，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你，對嗎？”

“你......喜歡我？”

“是，我喜歡你，一直都喜歡。”顧行知深邃的眼底漫出一抹痛，“其實我不是在我媽臨死前才知道自己的世的，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。”

“那年我上四年級，那是一個暴雨的午后，學校提前放假，我回到家的時候，看見一個男人提著子從我家出來。”

“我聽見他在打電話匯報我媽是如何賣，日子過得如何艱難，最后我聽見他手機那端的人厲夫人。”

“我以死相，讓我媽告訴我真相，哭著把一切都告訴了我，最后，換求我忘記這一切。”

“可可眠眠，換是你，你能忘得掉嗎？”

“后來我媽染上了艾滋，我們在當地待不下去，輾轉來到你的老家，被外婆收留。”

“我那會兒正是竇初開的年紀，你對我那麼好，我很難不喜歡上你。”

“可是我生活在暗里負重前行，我本不敢告訴你我喜歡你。”

“我媽看出來了，告訴我，讓我好好讀書，等將來長大了，就能配得上你了。”

“我也是這麼做的，我努力忘記我的世，忘記那些害我們母子的人，因為說，要為一個干凈純粹的人，才配得上那麼干凈無瑕的你。”

顧行知的眼淚落下來，“后來還是走了，我的生命里，就只有你了......可是眠眠，你上了厲霆深，上了害死我媽的厲家人，你我如何接得了？”

顧眠苦笑，“原來，你早就調查過厲家，所以盡管沒見過面，但你一聽到厲霆深這個名字，你就知道他是誰。”

“是，我恨厲家害死了我媽，更恨厲霆深搶走了你，從那天起，我就發誓，我一定會回到厲家，報仇雪恨......”

顧行知抬手抹去臉上的淚，“雖然你和厲霆深，是兩個世界的人，但是無所謂，我會想辦法讓你們有集。”

“你這麼漂亮，這麼善良，是個男人都會上你的，我會讓厲霆深上你，然后失去你，讓他嘗嘗而不得的痛苦。”

“于是我就開始著手籌備，寫下了那本日記。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顧眠震驚，“那本日記，是你在那個時候準備的？是你故意寫的？”

“沒錯，我原本是計劃上大學期間回到厲家，厲老夫人善良，知道我是顧婉的兒子，一定會護下我，然后我會帶你去厲家，讓你跟厲霆深認識。”

“可是沒想到，柳清俞會直接對我下手，我命不該絕，沒死在手里，流落到了緬北。”

“你在緬北混得順風順水，而且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嫁給厲霆深了吧？”顧眠問道。

“是啊，我沒想到，就算沒有我的牽線搭橋，你也會認識厲霆深，并且那麼順利嫁給了他。”顧行知自嘲一笑，“眠眠，不得不說，厲霆深就是比我幸運。”

“他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，包括你。”

“既然你們已經結婚，我也不急著回國了，索留在緬北先賺錢，畢竟要想收拾厲家，需要不錢......”

顧眠淚流滿面，“原來，我自以為最親近的家人，在那麼早之前，就開始計劃著利用我對付厲霆深了。”

“你的計劃，是讓厲霆深上我，再失去我，令他痛苦。”

“可是行知，你明知道我喜歡他，明知道他痛苦的同時，我也會痛苦，可是你毫沒有想過考慮我的。”

“你所有計劃的前提，是利用我，犧牲我......”

“眠眠，我很抱歉。”顧行知看著，“我沒有別的選擇。”

“你不是沒有別的選擇，而是因為，我是一個可以被你現利用的工。”顧眠眼底的痛被一抹寒意取代，“你功了，那本日記，讓我和霆深有了誤會。”

“你利用我威脅我干媽，讓殺了柳清俞，霆深殺我干媽報仇，導致我和霆深反目，分開三年，也痛苦了三年。”

“行知，你功了，你對霆深報復得非常功......而我對霆深的喜歡，卻是害了他。”

“如果我沒有上他，就不會嫁給他，他就不會有肋被你擊中！”

“眠眠，你后悔嗎？”顧行知眼底閃過一抹期待，“你是不是后悔上他？如果你沒有上他，他的確可以不用經歷這一切。”

“但凡你沒有上他，我也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
“我不會找厲家報仇，我們會在一起，會結婚生子，過最安穩平靜的生活，那也是我媽媽最期待看到的樣子。”

“我的確很后悔，但不是后悔上霆深，而是后悔沒有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！”

“轟隆”一聲！

一個悶雷在頭頂響起！

原本就沉的天空烏云布。

兩個人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對視著，氣氛劍拔弩張。

顧行知出一煙點上，“眠眠，你今天來找我，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吧？”

“如果我沒猜錯，這周圍應該有人待命，甚至是狙擊手吧？”

“是，既然知道你有問題，我自然不會讓自己冒險。”顧眠冷然道，“行知，你去自首吧。”

“我為什麼要自首？”顧行知淡然道，“就算剛剛你在錄音，也無所謂。錄音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
“你以為，你不自首，我們會放過你嗎？”顧眠道，“我只是最后看在顧阿姨的面子上，勸你自首。”

“以霆深的手段，在牢里，比落在他手里強。”

“眠眠，我既然早早開始布局，當然有足夠的信心，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。”顧行知吐出一個煙圈，“眠眠，你不會我的。”

“你憑什麼這麼覺得。”顧眠看著他，“我現在只要一個手勢，你就會命喪于此。”

顧行知淡然一笑，“如果我告訴你，路月明沒死呢？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顧眠怔住，“你再說一遍！”

“眠眠，路月明是你干媽，我怎麼忍心傷害讓你難過呢？”

顧眠雖然震驚激，但也知道他的目的，冷靜地開口道，“你留的命，不是為了我，而是為了此刻東窗事發后，能用威脅我。”

顧行知不置可否，“眠眠，你很聰明，從小就聰明。”

顧眠閉了閉眼，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，“要怎麼樣，你才能放了？”

顧行知了一口煙，“用厲霆深的命，來換路月明的命。”

“你明明知道不可能。”顧眠冷然道，“我不會讓你霆深一頭發。”

“你不是恨霆深嗎？那用我的命，換我干媽的命。我死了，霆深會痛不生，你的目的就達到了。”

“眠眠，你為什麼會覺得，我舍得讓你死呢？”顧行知一臉痛，“你知不知道，我對你的，不比厲霆深......”

“顧行知，你真是可悲，都到這個局面了，你還在自欺欺人。”顧眠穿他，“你的從來不是我，而是你自己。”

“說不定連你恨霆深，都是拿我上他當借口。”

“因為于于理，你都應該只恨厲宏宣和柳清俞，顧阿姨的悲劇跟霆深無關。”

“而你卻扭曲地把恨意發泄在霆深上，你這麼做，和當年柳清俞不去怨恨厲宏宣，而去對付顧阿姨有什麼區別！”

“你給我閉！”顧行知突然怒喝一聲！

豆大的雨點砸落而下，很快將兩個人的打。

但是誰都沒有離開避雨，只是無聲地盯著對方的眼睛。

保鏢匆匆趕來，為顧眠打傘。

顧眠看著站在雨中的男人，笑道，“顧行知，你的溫潤、謙和、善良都是偽裝的。此時此刻才是真實的你，鷙、狠毒、扭曲。”

“顧阿姨在天上看著，一定失頂，給你起這個名字，希你知行合一，你違背得很徹底。”

顧行知閉上了眼睛，“眠眠，你不要我......”

“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，顧行知，不要我。”顧眠一字一句地開口道，“你敢我干媽和霆深，我就敢跟你同歸于盡。”

顧眠說完，直接轉離開。

坐上車后，保鏢立刻遞上巾和毯子，“太太，先一吧。”

顧眠拿著巾頭發。

“太太，顧行知和您說什麼了？”保鏢問道，“您的臉很難看。”

顧眠只安排人在暗中保護的安全，并沒有讓保鏢聽到他們的對話。

“沒說什麼。”

“那我們應該怎麼跟厲總匯報？”

顧眠思忖片刻，開口道，“不用你們匯報，我自己跟霆深說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......

晚上，厲霆深回到主臥的時候，顧眠不在。

他直接去了書房，看見顧眠正在電腦前忙碌。

“有工作？”

顧眠彎了下角，“好了。”

合上電腦，跟著厲霆深回到主臥。

剛走進浴室，厲霆深便跟了進來。

“你干嘛？”顧眠問道，“我洗澡。”

男人眸沉沉，“一起。”

花灑下，兩個人擁吻在一起。

熱水順著兩個人糾纏的沖刷而下，浴室里很快氤氳起了霧氣，朦朧又曖昧。

顧眠被吻得不過氣來時，厲霆深才離開的。

然而下一秒，男人便將按在玻璃上，一舉占有。

顧眠仰著頭，眼淚涌出，跟水珠混在一起落下。

等稍稍適應，顧眠主吻住了男人的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