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眠拎著藥箱的手，指尖輕。

緩緩攥拳，讓自己保持平靜，“有些事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，永遠無法回頭。”

......

一連幾天，顧眠發現裴謹川明顯忙碌了起來，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家。

有時候念念想他，給他打電話，說了幾句便匆匆掛斷。

晚上，等念念睡下后，顧眠去樓下廚房。

“顧小姐，湯快好了。”傭人匯報道。

“我來，你去休息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顧眠往湯里加了調料，關了火，去客廳坐著。

一直到十一點多，裴謹川才回到家。

“怎麼這麼晚？”顧眠起走上前，“很忙嗎？”

“念念睡了？”

“嗯，睡前還在生你的氣，說你不陪。”

裴謹川失笑，“我的錯。”
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。”顧眠追問道，“裴氏集團，是出什麼事了？”

“沒有，你別瞎想。”

“我讓人給你煲了湯，去喝點再睡。”

“好。”

裴謹川去餐廳坐下，顧眠很快端著湯出來，“是老鴨湯，滋補降火的，小心燙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顧眠看著面前小口喝湯的男人，突然開口道，“是厲霆深在為難你，對嗎？”

裴謹川淡然否認，“沒有。”

“有沒有，我去查一下就知道了，你不必瞞我。”顧眠雙手托腮，“他為難你，是不想讓我們回海城，對嗎？”

“是，他想得到你。”裴謹川笑笑，“看樣子，哪怕是失憶了，他也會重新被你吸引......哪怕你已經家，跟別人有了兒。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顧眠淡淡一笑，“他本沒有失憶。”

“真的嗎？你確定？”

“確定。”

第一次在慈善晚宴遇見，第二次在海城的老房子里，都能覺到他沒有失憶。

直到那天清晨，在出事的高速上，他以為被埋了，近乎瘋狂地在救，就猜到了。

真忘記一切的話，他不會那麼害怕出事。

裴謹川蹙眉，“那他知道念念是他的孩子嗎？”

“當然不知道。”顧眠道，“知道的話，他早就找上門來了。”

“難怪他會對我下這麼重的死手。”裴謹川笑笑，“估計他現在做夢都想殺了我吧？”

顧眠看著他，“抱歉，連累你了。”

“我們之間，不需要說這些。”裴謹川放下手中的勺子，一臉認真地看著，“顧眠，能當念念的爸爸，我這輩子值了。”

“而且是我把你來帝都，打擾了你原本平靜的生活。”

“謹川，不要說這樣的話，”顧眠眼底含淚，“既然做了決定，我不后悔。”

“現在我只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，每天都開開心心的。”

裴謹川握放在桌上的手，哽咽道，“顧眠，你來到帝都這兩個月，是我失去小寶媽媽和妹妹后這麼多年來，過得最快樂的日子。”

“我真的做夢都想陪著你們，陪著小寶和念念長大。”

顧眠用力點頭，強忍著眼底的淚。

“我明天去找厲霆深，他不要為難你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想面對他，所以你不用去。”裴謹川淡然道，“他怎麼折騰都行，就算是把裴氏集團徹底弄垮了也無所謂，我的存款夠你們用一輩子了。”

“顧眠，我只希你不要活得太辛苦。”

......

言慕來到云悅灣的時候，家庭醫生正在幫厲霆深換藥。

“這是想開了？”言慕笑著坐了下來，“前幾天可差點把程序急死，最后走投無路才去找顧眠，看樣子，還是顧眠的面子大......”

厲霆深臉郁。

等家庭醫生離開，言慕才開口道，“霆深，你跟顧眠怎麼樣了？”

“不怎麼樣。”厲霆深冷聲道，“現在心心念念，都是裴謹川和他們的孩子。”

“我聽程序說，那孩子看上去比厲寶小一點，也就是說，三年前顧眠離開帝都后，很快就跟裴謹川發生關系懷上了？可我覺得，顧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厲霆深的臉更冷，“沒失憶之前，當然不是這樣的人，不可能轉頭看上裴謹川。”

“可失憶了，忘記一切后，裴謹川出現在面前，裴謹川無論從哪方面，都能輕易贏得孩子的芳心。”

“這倒也是。”言慕勸解道，“霆深，其實你和顧眠很像，你們都是眼睛里不得沙子的人。”

“顧眠是接不了你和別的人有孩子的，你何嘗接得了和裴謹川的事呢？”

“聽我的話，事已至此，放手吧。”

“我也想放手，可是我做不到。”厲霆深傷的手拿出煙點上，用力了一口，“我不在乎是不是和裴謹川有了孩子。”

“可是顧眠絕對接不了你和云熙有孩子。”言慕篤定的道，“而且就算你能強行占有，對兩個孩子都不公平。”

厲霆深轉頭向他，微瞇的雙眸里有著察人心的冷厲，“我怎麼覺得，是有人讓你來找我說這些的......是顧眠？”

言慕喝了一口傭人送上來的熱茶，坦然道，“是，顧眠聽程序說我們是好朋友，特意來找我，說你在針對裴氏集團，讓我好好勸勸你。”

“說不知道你們過去發生了什麼，也不想知道，只想朝前看。”

厲霆深眼底漫出痛，“今后的路，旁沒有我的位置，對嗎？”

“是，你們之間，已經定局了。”言慕嘆了一口氣，“霆深，顧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，你很清楚迫的后果，不然三年前，你也不會忍痛放手。”

“三年了，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我媽和路月明當年的事。”厲霆深低沉暗啞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痛苦，“我在想，只要我能查明真相，是不是我和之間，就還能有一線希？”

“可是原來這三年，只有我留在原地，已經牽起別人的手往前走了......”

“霆深，其實三年前，你們之間就應該結束了。”言慕看著他纏著紗布的手，“以前的顧眠看到你傷這樣，一定會心疼落淚。”

“可是現在，來給你上藥，對來說就跟上墳一樣沉重。”

“霆深，你給不了想要的安穩，你不介意他和裴謹川有兒，但介意你和云熙有兒子。”

“是啊，就算我能從裴謹川手里把搶回來，心里也會有一刺......”厲霆深眼底漫出陣陣寒意，“程序。”

站在一旁的程序立刻上前，“厲總。”

“幫我做一件事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