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，厲霆深還是掀開了被子起出去。

楊媽沒讓尹落雪進來，而是讓待在門外。

尹落雪一看見厲霆深，便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。

“霆深，你一定要救救我！”

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
“顧......顧行知他要害我！”

厲霆深面無表，“說清楚。”

“顧行知正式接手厲氏集團后，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停了厲氏醫院對我的治療。”

“雖然這些年我的病一直沒治好，但本離不開醫院，一旦失去治療，我本等不到神醫路明就會死的！”

尹落雪是為救厲霆深才發的疾病，所以在厲氏醫院的治療是免費的。

厲氏醫院斥巨資為立了醫療小組，每年要花不錢拖住的命，等待神醫路明。

一旦離開厲氏醫院，尹落雪的生命的確沒有保障。

顧行知既然接手厲氏集團，厲氏醫院自然歸他管轄，停止對尹落雪的治療是他的權利。

厲霆深原本沒準備手，但他不用想就知道，顧行知針對尹落雪，是為了給顧眠報仇。

他終于按捺不住，把手到他家里來了。

厲霆深的臉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。

尹落雪心一陣竊喜。

是走投無路了才抱著試試看的心來找厲霆深的，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這麼大。

看樣子，厲霆深還是在乎的。

尹落雪繼續哭著道，“霆深哥，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！顧行知這麼做，不僅僅是在欺負我，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。”

“畢竟我是因為你才常年住院的，所以我懷疑，顧行知未必是真的針對我，而是想挑釁你......”

尹落雪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厲霆深的臉。

果不其然，男人的臉更加難看了。

“你先回去。”厲霆深薄輕啟，沉聲開口道，“有我在，不會讓你死。”

尹落雪激得不知所措，“霆深哥，謝謝你，我就知道，你不會不管我的......”

厲霆深沒理會他，轉剛要進屋，卻看見顧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后。

孩上裹著睡袍，絕的小臉上平靜無波，清澈見底的雙眸里卻像是有著什麼東西在一點點裂開來。

厲霆深卻很悉，這里面有震撼、失、絕。

顧眠跟他鬧得最兇的時候，他在眼里看到過。

楊媽關上門，把尹落雪隔絕在門外。

原本想勸兩句的，但終究不敢開口，直接回到的保姆間去了。

顧眠看著厲霆深，良久，才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沉寂，“你不可能不知道，顧行知是在為我報仇，對吧？”

厲霆深蹙眉，“這件事你們商量過？”

“沒有，我也是才知道，但我能猜到他的目的。”顧眠苦笑一聲，道，“霆深，尹落雪害過我多次，我已經不想細數了。”

“你為我的丈夫，不幫我找算賬也就算了，現在別人幫我，你卻要護著尹落雪，你考慮過我的嗎？”

厲霆深不以為然，“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，一碼歸一碼，等我把欠的命還了，我就會跟清算對你做過的事。”

“你是說過，但這話你自己信嗎？你確定你不是在給我畫餅嗎？”顧眠質問道，“你欠的命要是一輩子還不了呢？是不是一輩子不能清算？”

“霆深，在你心里，我過的傷害和委屈，就這麼不值一提？還是哪怕你已經看清楚了尹落雪的為人，可是在你的心里，還是比我重要！”

“顧眠，你不需要這麼得理不饒人。”厲霆深淡笑一聲，“實話告訴你，今天如果是要為你對付尹落雪，我不會手，或者換任何一個人，我都可以不去管。”

“但唯獨顧行知不行，你別忘了，我才是你的丈夫，他有什麼資格為你出頭，嗯？”

“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我的丈夫。”顧眠的眼底不爭氣地氤氳起了霧氣，“那你為什麼要幫別人來傷害我？”

“你不也是一樣嗎？”

不也是幫著顧行知，在傷害他嗎？

厲霆深冷笑一聲，“你向著顧行知，我向著尹落雪，我們彼此彼此。”

“尹落雪畢竟救過我的命，我回報是合合理的。”

眼淚在顧眠的眼眶里打轉。

“可是霆深，”聽見自己的聲音，“我也救過你的命......”

厲霆深眉心微蹙，但很快聯想到，指的是嫁給植人的他沖喜將他喚醒的事。

厲霆深冷然道，“你救我，有你自己的私心。”

對他，永遠不可能像對顧行知那樣，無私而毫無保留。

顧眠徹底怔住。

看著眼前這張俊無雙的臉，心里沒有了一以往的慕，有的只是翻江倒海的反胃。

“厲霆深，你真讓我到惡心......”

厲霆深口一滯，一鈍痛疼得他幾乎不過氣來。

可是心越痛，他的臉卻愈發冰冷。

“可惜了，再惡心，你也是我的妻子，永遠都別想擺這個份。”

“滾。”顧眠氣得指尖都在抖，抬手指著門口，“給我滾！”

厲霆深去主臥拿了服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
門關上的一瞬間，顧眠再也控制不住，沖向洗手間，趴在盥洗臺上干嘔了起來。

干嘔了好半天，什麼都沒吐出來。

胃里難，心里更難。

甚至忍不住在想，或許當初不應該因為厲霆深為擋了一刀而心。

如果那個時候堅持離婚，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。

真的不懂，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難？

還是說，跟蘇梅一樣，錯了人......

......

翌日一早。

顧眠出門的時候，迎面遇到了顧行知。

“眠眠，你怎麼了？”顧行知大步走到面前，“臉怎麼這麼差？”

“沒事。”顧眠問道，“行知，你對尹落雪下手了？”

顧行知笑笑，“害你坐牢，害你差點死掉，我怎麼可能放過？”

“之前是我爸養著的婦，我不方便手，現在已經被我爸拋棄了，我一分鐘都不會讓好過。”

“謝謝你為我出氣。”顧眠激的道，“但是厲霆深一心護著，你可能會惹禍上。”

“如果厲霆深為了尹落雪針對你，你不要選擇拼，一定要先保全自己。”

顧行知蹙眉，“他是你的丈夫，怎麼能護著別的人？更別說還是個一心要置你于死地的人！”

顧眠笑著搖了搖頭，“無所謂了，他很快就不會是我的丈夫了。”

顧行知的眉頭擰得更，“你要離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