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宗峽深。
一條白巨龍盤距在峽谷深,白的鱗片晶瑩如玉,頭頂卻生著一對赤紅的龍角,眼珠更是如紅寶石般璀璨奪目。
端看其貌都能想象到它在天空是翱翔的壯景。
然而此刻卻是有數條鎖鏈猶如一張大網,將它的軀纏繞束縛。
與此同時,源源不斷的靈力正通過鎖鏈匯雷諾的。
還在沉睡中的負屃強行被雷諾喚醒,并且還被其當作吸取靈力的工。
已經接了龍族傳承的負屃自然不愿坐以待斃。
它的龍軀在深淵中劇烈掙扎,龍尾橫掃,山石崩裂,只是雷諾的符文鎖鏈卻如同附骨之疽,牢牢鎖住它的,令它無法掙。
它一雙鮮紅的眼里盛滿怒火,口中不斷發出憤怒的嘯聲。
“找死!”
清衍真人率先沖峽谷深,一道宛若瀑布般的海浪直沖著雷諾而去。
而在他后,是各宗的長老掌門。
經過這幾年來的磨合,他們的相也越發默契。
無須有人指揮,眾人便紛紛出手。
法寶、法齊齊砸向雷諾,試圖切斷他和負屃之間的連接。
雷諾冷笑一聲,單手一揮,面前瞬間豎立起一個巨大的黑盾牌,將眾人的攻擊盡數擋下。
然后,他另一只手猛然向上一拽。
鎖鏈猛地收,與龍鱗劇烈,發出陣陣牙酸般的靜。
負屃悲鳴一聲,晶瑩如玉的龍鱗以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。
盡管如此,它依舊在力掙扎,龍尾幾乎將四周夷為平地,可惜卻傷不到雷諾。
清衍真人眸中綻放冷。
原想留雷諾一命,可雷諾自己作死,那就只能送他去死了!
他猛然咬破舌尖,噴出一口,溶于海水之中,轉眼間便為了一片海。
海翻涌,散發出陣陣不祥的氣息。
其他人見狀,也不再留手,各自始終最強的攻擊手段。
整片空間都因為猛烈的靈力波而扭曲,時不時發出猶如雷鳴般的轟鳴聲。
雷諾眼中閃過一懼意。
他雖然實力強大,但在這個世界削弱了許多,面對的又是和他同修為的對手,他不敢大意。
他略一思索,就下定主意。
他向前攤開手,困在負屃上的鎖鏈瞬間崩裂,然后快速變小回他的袖中。
被走大半靈力的負屃無力的倒在了地上。
而雷諾形一閃,化作一道黑影,朝峽谷外疾馳而去。
“想逃?沒那麼容易!”
清衍真人怒喝一聲,海托起他,直追雷諾。
其他人也各顯神通。
然而,雷諾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,轉瞬之間便沖出了峽谷。
他立于高空,黑袍獵獵,俯視后追來的人,“清衍,若不是葉從心暴得太快,我的存在也不會被你們發現。你們真應該謝,否則你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!”
“葉從心?”清衍真人腳步一頓。
“你們以為阻止我會拖延修真界滅亡的腳步嗎!不!修真界遲早會毀滅,我等著看那一天!你們這些螻蟻,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審判!”
話音未落,雷諾的影便化作一道黑煙,消散在天地之間。
眾人面面相覷,腦海中還在不斷回雷諾留下的那句話。
雷諾是來自外界之人,他必定是知道一些,才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想到近些年愈發稀薄的靈力,以及無人飛升的狀況,眾人心沉重無比。
“負屃!”
就在眾人沉默之際,一道驚呼聲突然打破了寂靜。
只見負屃的邊多了一道男子的影。
他正張擔心地看著負屃,一雙溫潤的眼眸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。
霽元宗主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,他沒好氣道:“他又沒死,你哭什麼?”
白靈心疼壞了,“你懂什麼,它還在休眠期就了這麼重的傷,以后也不知花多時間才能養好。”
這可是他盼了幾百年的青龍脈啊!
因為一時疏忽,就走丟了,還沒來得及找回來,就又了重傷,這簡直就是往他心口上刀子!
霽元宗主見勸不他,也懶得再勸,看向其他人,“剛才那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?”
五桑掌門嘆了一口氣,“他的話也許并非空來風,若如他所言,修真界的未來不容樂觀。”
原本以為抓住竊取靈脈之人,他們就能過上一段安生日子,沒想到反而是為自己找來了一堆麻煩。
天劍門的重掌門面容冷峻地握手中的劍,“怕什麼!修真界屹立千萬年,豈是他一句話便能搖基。”
此話一出,沒人反駁,然而眾人心里都知道修真界的確到了危險的邊緣,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集全宗之力去建立古陣法,開啟古道場。
可惜古道場開啟后,的確與上千世界的大能恢復了聯系,虞昭甚至還被其看中收為弟子,可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,就連方朗等人也不知所蹤。
“剛剛他提起了葉從心。”墨心院首的聲音響起,“以此人高傲狂悖的子,常人不能眼,葉從心上一定有他在意的地方,也許可以從這一點著手。”
霽元宗主眉頭鎖,“可葉從心也跟著方朗他們消失了,這可怎麼查?”
“不在,與相關的人還在。”
話落,眾人的視線紛紛看向清衍真人。
清衍真人驀地想到什麼,沖天而起,往五行道宗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五行道宗,獨月峰。
暗的房間,一死氣沉沉的平躺在床上,他的膛幾乎沒有半點起伏,面青白,渾散發出一暮氣。
由于房間常年封閉不見,房間里還有一異樣的氣息。
但床上的男人毫沒有察覺,或者說他已經不在意了,任由的青苔在暗的角落中滋生。
“嘖嘖嘖,真是一只可憐蟲。”
郁的聲音陡然在房間響起,可床上的人依舊沒有發出任何靜,也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繭包裹在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。
“我可以幫你搶回你的氣運,你要不要當我的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