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明啟染了疫病，命垂危。

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。

聽聞這個消息，人們除了慨也沒別的了，誰不是自顧不暇？

連張明啟都病了，明日說不定就到他們了。

沒死的人都說自己不怕死。

只有死到臨頭才知道自己有多怕。

而比張明啟病了更壞的一個消息就是皇帝也病了。

這一下，誰也撐不住了。

一個國家，只要皇帝在，就算是他是個廢，人們也安心。

可是首輔和皇帝都倒下了……

眾人心浮氣躁，開始不安。

城中的越來越嚴重。

而宮中，戒備森嚴。

來往的宮人太監們個個面沉重，皇帝的宮殿被圍的水泄不通。

“陛下如何了？”一個小太監小聲的問。

伺候的宮搖搖頭。

嘆了口氣：“若是陛下出事了，可怎麼辦才好？”

皇帝還沒有子嗣……

哎……

連宮都知道的事。

小太監眼睛轉了轉，又問：“陛下真的病的很重嗎？”

宮點點頭：“陛下若是……若是出事了，還有三皇子呢，陛下自己也知道，聽說準備召三皇子進宮了。”

“三皇子啊……”小太監轉頭看那宮：“這事你怎麼知道的？”

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：“我還用怎麼知道嗎？這皇宮都要了，丞相都病倒了，裴大人一個人分乏，宮中看似戒備森嚴，其實人心早就散了。”

小太監又安了幾句，就離開了。

他到了一個的地方將一個錦囊放下，就離開了。

沒多久，錦囊便不見了。

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。

如果拋開沉重的抑氣氛來看。

三皇子穿戴整齊，跟著侍衛們進宮。

聽說皇帝病了，他就知道不好。

如今皇帝要見他，他大概知道要做什麼。

他不喜歡當皇帝，如果有選擇，他也不會當。

可若是實在到了那個地步，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祖宗的基業毀于一旦。

三皇子心沉重的上了馬車，起先他沒發覺有什麼不對，可是很快，三皇子就覺得哪里都不對。

這條路……

三皇子想跑，可已經來不及，一把刀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“別。”

三皇子一怔，脖子都僵了。

“你們是什麼人？想干什麼？”

那人笑了：“不想干什麼，只是想讓三殿下帶我們進宮而已。”

“若我不呢？”三皇子冷聲道。

“那我們就不能保證三皇子妃的安全了，聽說王妃懷了孕……”

三皇子的氣勢瞬間就了下來，他閉了閉眼睛：“我答應，不過你們不能傷害王妃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……

宮中，裴濯還守在大殿外，這時候，外面來人稟報三皇子來了。

裴濯整理了一下擺上前迎接。

三皇子一步步踏階而上，他后還跟著之前迎他的侍衛。

“殿下。”

裴濯低頭的瞬間變故發生了。

侍衛們將皇帝寢宮包圍，就連守著皇帝的侍衛也有反水的，他們瞬間控制住了其他人。

三皇子皺眉。

裴濯也看向這些人。

一個人從后走了出來，盡管穿著侍衛的服，可是大家還是一眼認出了他。

二皇子。

二皇子一步步走到他們不遠站定，他笑著看向裴濯：“裴大人，別來無恙。”

裴濯表還算是鎮定，他平靜的看著二皇子。

二皇子沒怎麼變，只是臉上的戾氣更重了。

“你想干什麼？造反嗎？”

二皇子冷笑：“造反？裴濯，你這話未免太可笑了，這天下，這江山，本就就該是我的……是我的！”

他緒忽然激起來：“為什麼？為什麼你們要選一個廢當皇帝也不選我？”

二皇子是怎麼也想不通。

他真的想不通。

明明一開始和許寧和裴濯關系好的是他，四皇子算什麼東西？他憑什麼就能坐皇位？而他就不行？

他自小就優秀，就努力，他比這些廢們都強。

為什麼不選他。

為什麼？

裴濯緩緩開口：“因為……如果四皇子失敗了，他不會置全城百姓的命不顧……三皇子殿下也不會，只有你會……”

聽到裴濯的話，不只是二皇子，三皇子也愣了一下。

其實三皇子也想不通，他當初一直以為裴濯會扶持二皇子才對，老四在他眼里，也是個一無是的紈绔。

裴濯將張明啟的話原樣奉還。

“只有我？”二皇子笑了起來。

“這都是你們我的，是你們的！”

英俊的面容多了幾分猙獰，他死死的盯著裴濯：“若是我當了皇帝，我就不會……”

“不會什麼？”裴濯冷笑：“就算你當了皇帝，還是會遇到其他煩心事，那時候你會怎樣？你能克制嗎？”

二皇子不語。

他能嗎？

他現在覺得他能啊。

可是當權力，地位，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，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的時候。

你還能說你能克制嗎？

誰也不知道。

其實裴濯也不知道，他也不能保證二皇子就一定是個不好的皇帝，就一定會是個暴君。

可是那又怎樣呢。

他就是選了四皇子。

總要選一個。

裴濯沒有義務非要選二皇子。

他們都明白這一點。

三皇子看向二皇子，神復雜：“二哥，收手吧，這江山你若想要就給你。”

二皇子冷冷的看他。

“江山本來就是我的，又何來是你們讓的？”

二皇子已經聽不進任何話。

功唾手可得。

他為什麼要放棄。

“來人，沖進去。”

宮里很快傳來打斗聲，二皇子了角，他覺得今天的太屬實有些熱了。

這時候，廝殺聲停了，本該病了的皇帝帶著士兵出來，很快，局勢轉換，二皇子的人被團團圍住。

二皇子看著好端端的皇帝，沒有驚訝，只有了然。

果然是個圈套。

其實他也想過的。

只是，太想贏了，這是他唯一的機會，他不能放棄，只能孤注一擲……

皇帝看向二皇子：“二哥。”

“我不是你哥。”二皇子冷笑：“你這個蠢貨，總是這麼幸運。”

皇帝微微皺眉。

二皇子喃喃道：“我只是缺了一點運氣罷了。”

他輸在沒有張明啟的支持，沒有裴濯的輔佐，錯在他們都帶著偏見看他。

他還沒做什麼，就已經被判了死刑。

他不后悔也無話可說。

尤其是面對皇帝。

這個不如他，甚至連三皇子都不如的廢。

“王敗寇，我輸了，可我不服。”二皇子笑了起來。

四周很安靜，天慢慢的熱了起來，依舊刺眼，二皇子舉刀自盡。

“不要。”

“二哥。”

皇帝和三皇子同時撲過來，在二皇子倒地的時候接住了他。

“二哥，二哥……”皇帝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，落在二皇子臉上，燙的他微微皺眉。

“蠢……”

他想說蠢貨，我才不是你二哥，若不是你早有準備，現在死的就是你了。

若是我做了皇帝，我才不會像你這麼優寡斷，手下留。

我會殺了你，也殺了老三。

甚至是裴濯和張明啟。

任何阻擋我路的人都該死。

二皇子的視線漸漸模糊，他看著藍天，白云，刺眼的眼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