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轻栀坐起来，隔着他的手背他的腹部，蹙眉道：“你胃疼多久了？这几年常这样吗？你平时一般几点钟吃饭？”

谢暮寒低眸，看到白清丽的小脸上流出关切担心的表，似乎不是作假。

他不动声，回道：“偶尔会疼。我一般察觉到该吃饭的时候，都已是大半夜了。”

这倒没有骗。

他这几年近乎疯狂的投工作，没怎么在乎吃饭睡觉这样的事。

“你这样不行！我们去医院看看！”曲轻栀秀气的眉皱得更紧。

“去医院？”谢暮寒看一眼，似乎有些难过，“你又想去打掉孩子？”

“不是，你想什么呢？”曲轻栀微怔了下。

也不能怪他。

原本确实准备打掉孩子。

但现在或许还有机会，捕捉到了世界法则的。

“我知道你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。”谢暮寒垂下乌黑的长睫，映下一层淡淡的影，显得他有几分孤寂，“是我强留你，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
“……”曲轻栀无法解释。

“如果这个孩子是你和陈嘉寒的，你肯定不会跑去医院，那样狠心决绝的、一句话也不商量的就让医生安排流产手术。”谢暮寒没抬眸，低垂着眼，嗓音轻淡。

“……”

可以说狠心。

但这和陈嘉寒没有关系……

“如果我胃痛痛死了，你就可以自由了。”谢暮寒角微勾，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，“你就不需要再被我囚住，可以去找你喜欢的那个人，去追求你的幸福。”

“别胡说！”曲轻栀恼怒，“说什么死不死？你这点胃疼，去医院看一下，开点药吃就好了！你不可能会有事！”

回来的这段时间，他都好好的。

而且按照世界剧，他并没有什么患病绝症早亡的狗设定。

“你在担心我？”谢暮寒蓦地抬起眼，盯住的眼睛。

“你去不去医院？”曲轻栀没答。

“不去。”谢暮寒说得十分任，“我以前胃疼的时候，就是饿狠了的时候，我下去泡一碗泡面，吃了就好了。”

曲轻栀难以置信：“胃疼，吃泡面就好了？？？”

谢暮寒点头：“我以往都是这样。”

曲轻栀气笑了：“你还理直气壮。我饿的时候，你知道做饭炒菜。你自己饿的时候，就吃泡面？”

谢暮寒没出声，只是默默地看着。

曲轻栀心头轻轻一跳。

是啊，他会照顾。

他把的需求，摆放在更前面的位置。

“反正不准你吃泡面。”曲轻栀掀开被子下床，“我去给你煮小米粥，养养胃。”

谢暮寒没阻止。

他跟着下，看进厨房，忙活起来。

他就斜倚在冰箱旁边，看着，偶尔出声指点一句：“冰糖在上面那个柜子。”

曲轻栀转头扫他一眼：“去沙发上躺着，我自己会找。”

谢暮寒挑了挑眉，听话的转去客厅。

他是有点胃疼，但轻微的可以忽略不计。

可是看这样子，他愿意表现得更“严重”一点。

曲轻栀炖上小米粥，走到客厅看谢暮寒。

他躺在沙发上，脸正常，但有些泛白，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。

“你觉怎么样？先喝点热水。”曲轻栀端来一杯水，关心地道。

“不想喝。”谢暮寒躺着不动，拒绝。

他上过醋，泡得白了点。

多喝水，容易变回原本的。

“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这么难伺候……”曲轻栀嘀咕，任得像孩子。

“你别管我了，痛不死。”谢暮寒垂眸，淡淡道，“我不像有些病秧子那么好伺候。”

“……”

茶里茶气的，怎么回事？

上还有点酸味？

曲轻栀靠近，嗅了嗅，疑道，“你刚刚吃什么东西了吗？怎么有醋的味道。”

谢暮寒侧翻了个，面对沙发靠背，淡声道：“你说我吃醋就直说，不必阳怪气。”

曲轻栀见他耍脾气，看在他体不舒服的份上，也不计较。

弯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：“那你睡会儿，小米粥炖好了我你。”

一靠近，醋味就更明显了。

曲轻栀不怀疑地再凑过去，闻着闻着，近到他脸庞。

“你做什么？”谢暮寒突然转过来，“你想亲我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曲轻栀狐疑地道，“我闻到你脸上有醋的味道。”

“不是脸上。”谢暮寒道。

“那是？”

“上。”

谢暮寒抬起手臂，环住纤细的脖子，忽地亲了上去。

两人的相触，浅淡的醋味弥漫。

曲轻栀脑中灵一闪，恍然大悟：“难怪你看起来发白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
谢暮寒没回答，用力吻，那一点酸酸的醋意就像他不确定的心思动。

到底爱谁。

说的话，哪句是真，哪句是假。

“唔……酸……”曲轻栀闷声抗议。

“忍着。”谢暮寒没有放开，愈发猛烈的加深这个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