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,萬家的管家拿回來一封信,收件人是萬明誠,發貨地址是季乾服刑的監獄。
萬父一把搶過來,氣得幾乎要直接撕毀。
“這個家夥還敢給明誠寫信!他還嫌害我們害的不夠慘嗎!”
為了包庇這個人,自己的兒子萬明誠被判了四個月的刑罰。幸虧有自首節,加上害方也沒有追究,可以緩刑不用真的去蹲監獄。
即便如此,自己好好的兒子當時被警方押走的場景還曆曆在目,讓他怎麽能不看見季乾的名字就暴跳如雷。
正要下手撕了信,萬明誠手搶過信件,別在後,衝他父親搖搖頭。
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萬父上前搶信,“萬明誠!你被這個人害得還不夠?”
“爸!”萬明誠攥信件,攔住了父親。
萬父氣得跳腳,繞著桌子追了兩圈沒有搶到。
“你再心,一下次會把整個萬家都搭進去!”萬父拍著手氣道。
“沒有下次了,爸爸。他已經不在了……”
萬父的手僵在空中,半晌才說:“什麽?”
萬明誠住信封的手指,“季乾他人已經沒了。這是他死前給我留的最後一封信。”
萬父慢慢垂下了阻止的手,看著眼前臉發白,眼神卻堅定的兒子。
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,自己家那個小小的男孩,如今已經是一個年的男人,比自己高,力上也勝過自己。做很多事的時候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。
他也記得兒子小時候和季乾是要好的夥伴。
想起那天警察來家裏的時候,兒子一句沒有辯解,默默地讓人帶走了他。
最後萬父歎息一聲,拍了拍兒子的肩膀,“既是如此,你自己看著理吧。”
萬明誠微微朝父親鞠了個躬,表示謝。獨自拿著那封信上樓去了。
“不,我們不看看嗎?”萬太太一臉不放心地看著兒子的背影,拉住萬父的手,“萬一那個殺人犯,又寫些七八糟的東西?”
萬父摟住的肩膀,“算了,別管了。”
萬明誠回到自己的臥室,反鎖上門。
在自己的桌前坐下,看了一會手上的那個信封。信封幾經轉手,被得皺的。萬明誠就著那封皺的信封看了許久,輕輕撕開信封。
“對不起阿誠,我先走了。”
萬明誠著寫滿字的紙,往下看容。
打開信件之前,他仍然抱著僥幸心理。季乾和他說過,從今往後再不會聯係,除非他準備離開這個世界了。
收到信的時候,他還想著季乾可能隻是想給他寄信,畢竟季乾一直都緒不穩,喜歡心來做一些事。
可看到這一句,萬明誠就知道季乾已經離開了。
“這封信我寫了好幾遍。也不知道你還肯不肯收我的信。”
“寫信的過程很艱難,我有太多話想說,可又不想再惹你哭了。”
看到這裏,萬明誠捶了一下桌子,在心底狠狠罵了句:混蛋,哪個人會為了你這個敗類哭?
“我堂哥或許會為我舉辦葬禮,你不用來看我。”
“該翻篇了。把我和過去的事給忘了吧。”
“我這輩子過得很可悲,但也算有一件開心的事,就是到了你這個朋友。”
“抱歉了。阿誠——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萬明誠死死攥信紙,一滴眼淚掉在了“朋友”兩個字上,把字跡暈開了一個墨痕。
他昂起頭,抹了一把臉,一個人在昏暗的房間裏坐了許久。最後手把信紙抹平,慢慢折疊起來,收信封中。
夜間睡著的時候,萬明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。
夢裏他和季乾還小,一起手拉著手去學校。
“我好羨慕你,明誠。”
“羨慕我什麽?”小小的萬明誠停下腳步,不解地回頭看自己的小夥伴。
“羨慕你有著你的爸爸和媽媽,有一個溫暖的家。”
“你說什麽呢?季乾。你不是也有嗎?”
季乾小小的影站在明亮的裏,廓變得有些模糊,他在圈裏對著萬明誠笑,“對啊,我也有。我現在就回我媽媽邊去了。”
萬明誠突然有些慌,手想拉季乾。
但季乾衝著他揮揮手,“再見了,阿誠。”
萬明誠一下從床上猛坐起來,窗外天已經大亮,他眼睛直直地盯著某一,還沒有緩過神。
坐在集團大樓辦公室的季樓看著電腦屏幕上收到的郵件,許久沒有說話。
季乾跳樓自殺,搶救無效的消息發到了他的郵箱。
他看了那封冰冷的通知郵件許久,最終深深歎了口氣。
書的線電話打來,通知萬明誠到訪。季樓思索片刻,點頭同意了。這個時候,他突然想和一位共同認識季乾的人聊一聊。
萬明誠坐在客廳的長條沙發上,手裏捧著一杯熱茶,看到打開門朝自己走來的季樓,眼中閃過驚訝之。
季樓單手拄著一金屬拐杖,站著走了進來,步伐穩健,除了手上還持著那支輔助用的金屬杖,已經基本看不出腳不便的模樣。
他本就長得高,容冷峻,走過來的時候氣勢很強。
兩人對坐沉默了很久,過了片刻,萬明誠才率先開口。
“我以前做了很多糊塗事。今天是特意過來道歉的。”萬明誠站起,低頭道歉。
季樓聽著萬明誠的話,並沒有接話,點頭示意他繼續說。
“走過來的這一路,我想了很多,甚至也有過不甘。”萬明誠說道,“可是現在見到你,我知道我是真的輸了,甘拜下風。”
“之前我還會擔心季家家大業大,遊昕昕這樣的姑娘嫁給你可能會委屈,現在我明白了。”
“你有足夠的能力護周全,不管什麽地方,都比我做得好。”
萬明誠說出之後,覺自己渾輕鬆,在上的巨石崩裂開來,他現在終於能直脊背站在季樓麵前。
兩人聊了一會,慨了一會季乾的事。
季樓說出前段時間萬父萬母來求被拒絕的過程。萬明誠連連擺手,說他知道季樓已經對自己手下留,父母長輩那時候過於急躁,希季樓能夠原諒他們家的莽撞。
如果季樓責備他,或是需要對萬家道歉和補償,他都心甘願承擔。
季樓坐在椅子上,看著他笑,“我太太說你幫過他很多忙,為此我也一直很謝你,這次就算是我替我太太還你一個人,不必再放在心上。”
這話聽起來,既帶著點醋意,又強勢宣誓了主權。
萬明誠聽著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。
但這一次確實是自己犯了大錯,季樓能不計較,他隻能激地接住季樓這一點小敲打。
曾經他真心實意喜歡過遊昕昕,遊昕昕也確實是一個值得他喜歡的孩。
時至今日,看著遊昕昕有了個好歸宿。
他心中的那一份,也終於徹徹底底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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