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托起的腦袋，抹去那眼淚。

李書妤噎著，他指尖細細描摹著的眼尾，淚一滴一滴的。

“這是疼你，傻子。”

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，偏傻的不要。

“才，不是疼我……”

搖頭瞪他反駁，眼睛紅紅。

霍衍山不敢細看，毫不猶豫把人扶起來，幫把屏上，服一一往上拉好。

小姑娘坐在桌上，才到他口，腦袋垂著可憐的。

“為何跑去一個人睡？”他轉移的注意。

小姑娘生頑皮，流淚的時候不多，但如今安安靜靜的，他怕再哭，才特意彎腰跟對視。

李書妤若能開口早就不管不顧了，可不會說話，罵也了氣勢。氣在心里并不好，被這麼一問委屈幾乎沒忍住，“阿妤，沒要跑。”

而且都沒地方跑，又不認路。

霍衍山著手，憤憤的在里面寫，只是不想看他。

“你不帶裴，我寫不了信……”外面再好，終究沒有安全，只有在被欺負時，才意識到哪怕李懷祈在鐵籠里面，那也是一種依靠。

只要李懷祈在，就覺的心安，如今找不到了。

李書妤低著頭，“阿妤，想哥哥，想寫信。”

指尖一個字一個畫：“你丟我花，你還兇我。”

濃濃的鼻音，要多可憐有多可憐，霍衍山微抬起的頭。

“沒有裴，也能寫信。”

李書妤泣著，眼神祈求的著他，流出詢問：“怎麼寫？”

“我給你信鴿，飛的比人快。”

李懷祈怕信鴿讓人忌憚，霍衍山說給卻完全沒有猶豫。

“你，別騙我。”比劃道。

霍衍山用指腹去眼角的淚，“你再哭，就是騙你。”

“阿妤，不哭。”李書妤著急打著手勢，強忍著不哭，聽話的樣子讓人心疼。

霍衍山只能道：“花……那些不要。”

李書妤抬眸不解，為何不要？

“我給你買。”他下顎繃，說的極為緩慢，“養新的。”

那些灑了藥的臟東西，也配送到眼前。

雖然買來的不是李懷祈送的，但能察覺到這是霍衍山最大的讓步，想了想也接了，大不了讓嬤嬤找人回去照看，花在哪里都能活，但不能太過分。

生氣只是怕沒人管它們。

李書妤點點頭，漂亮的眼睛盯著他，還生氣，可等了半天沒有下文。

李書妤不滿意了，扯扯他比劃著提醒：“你還兇我！”

“那不是兇。”

“那是什麼？”比劃著問。

霍衍山凝著，沒好氣道：“是氣。你自己好好想想，誰我那麼生氣的？”

李書妤吸著鼻子想了想，似乎是說不要他，霍衍山才黑臉的，小姑娘眼睛漉漉的，淚水還未干凈，也知道自己當時說錯了話。

不要他，他也很難過。

“滿意了？不氣了？”霍衍山點點的頭，真是個不吃虧的姑娘。

小姑娘坐在桌子上，小在半空晃著，不會說話就兀自抹抹眼淚。想了想，點頭又搖頭，然后朝他出兩只細白的手臂。

眼睛著他，小手晃了晃。

霍衍山瞇眼，目幽深的看著，平日酷冷的讓人害怕的男人，被小妻子要抱。

他這一生專橫強勢，怎麼就遇見這樣一個姑娘？

可遇見了，他能怎麼辦？

霍衍山繃著的面頰松懈下來，彎腰把人掐起來，往上托著。

他抱姿勢生，也并不舒服，好在小姑娘只是稍微皺眉，自己摟著掛著，乖覺的往上爬了兩下。

一個沒這樣抱過人，一個沒被這樣抱過，等隔著兩層薄擁抱一起的時候，男人煎熬卻只能忍耐，姑娘懵懂只剩心安。

也不說氣不氣，乖順的伏在他懷里，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，想了想偏頭歪向一側，手在他肩胛寫，“阿妤說的氣話。”

的氣息就在耳畔，面容干凈人似白紙。

上輩子霍衍山生氣很可怕，他有一把長劍，忍不住就會拉著去勤政殿外發瘋，等到消氣了再來使勁抱。

李書妤今天把人關在門外就后悔了，害怕他瘋才不敢留下的。

最怕疼，而他總讓疼。

就像方才他沒打算停的，他手都往上面去了，特別可怕……如果沒哭的話，肯定就要繼續，他手都放服上了。

“阿妤要你的，你能不能別老兇呀！”他面相兇，不經意流的眼神也人難以承，李書妤寫：“你老欺負我，我也會怕的！”

寫完小臉抬起來，希翼又認真的看著他，好像在跟他講道理。

“你有一點怕的樣子嗎？”

霍衍山敲敲的腦袋，簡直給逗笑了，“你見過誰會因為怕捶人踩人，關門跑路。可是阿妤，就這樣我可過你一手指頭？”

“你倒是說說，誰欺負誰？”

他了一下頭。

“你欺負我，”李書妤理直氣壯的指著自己的，那就是證據，手語道：“你看我，你咬人……我都疼死了！”

“有那麼疼？”

李書妤點頭，寫道：“好疼好疼。”

霍衍山把人往上顛了顛，盯著的道：“那阿妤想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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