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雲商皺了皺眉,拿出手帕了,朝裴司洲道:“我失陪一下。”
裴司洲輕輕頷首。
裴行昭也只道要去茅廁,并沒多問。
沈雲商離開包房,剛下樓梯便迎面上方才在護城河邊看見的極風門弟子,對方看了一眼,并未停留,肩而過時,往沈雲商手中塞了張紙條。
沈雲商不聲的將紙條藏在袖中,假意去了趟茅廁,便回到了二樓。
此時,裴行昭正在問裴司洲為何不待見他。
實在被問的煩了,裴司洲沒好氣道:“因為你一出生就搶了我的名字。”
這個答案讓裴行昭和沈雲商都是一愣。
沈雲商好整以暇的側耳傾聽,裴行昭錯愕道:“什麽意思?”
裴司洲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麽不好說的,遂咬牙道:“當年,我滿月抓名字時抓到了裴行昭,可用了一段時間後,姑蘇傳來消息說你也抓了這個名字。”
“就因為你比我大幾天,高祖父做主將名字給了你,我就用了剩下的這一個。”
裴行昭:“......”
他屬實沒想到,竟還有這樣一樁往事。
合著這仇是他們滿月時就結下了。
沈雲商也有些哭笑不得。
原來裴司洲對裴行昭的敵意是這麽來的。
“你很喜歡這個名字?”
過了許久,裴行昭試探問道。
裴司洲淡淡道:“原本很喜歡,但現在不喜歡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
裴行昭不解。
“因為這個名字被你糟蹋了。”
裴行昭:“.....”
他深吸一口氣,擼了擼袖。
沈雲商忙一把按住:“冷靜。”
裴司洲毫不在意的瞥了眼他,似是本不怕他手,不僅沒有見好就收,還變本加厲,嫌棄道:“堂兄,你的打扮在鄴京,過于招搖了。”
“你腰間的金串串,掛的太多了。”
裴行昭還來不及發作,門便被推開了,隨之傳來一道悉的聲音:“裴阿昭你也在這裏吃飯嗎?”
幾人回頭去,卻見一個跟裴行昭同樣招搖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。
裴司洲的視線落在他腰間滿滿當當的玉串串上,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。
“啊這是?”
慕淮停在桌前,看著裴司洲好奇道:“我怎麽覺你們長的有點像欸。”
裴行昭著一肚子郁氣道:“那你真會覺,這正是我堂弟。”
慕淮一驚:“親的?”
裴行昭:“...他祖父與我祖父是同胞兄弟,你說是不是親的?”
慕淮對裴司洲頓時就來了興致:“您往裏邊坐坐,我們認識認識,我是裴行昭最好的最好的朋友加結拜的三弟。”
裴司洲一言難盡的看了眼他腰間搖晃的玉串串,皮笑不笑:“看出來了。”
有了慕淮的加,這頓飯頓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。
在有些時候慕淮比裴行昭還要沒臉沒皮,他好像毫看不出裴司洲不喜歡他,是拉著人問東問西,大有要促膝長談一番的意思。
最後裴司洲實在被纏的無法,起道:“我還有事,今日便失陪了。”
“裴家弟弟這麽快就走了啊。”
慕淮不舍道:“再多坐會兒唄。”
裴司洲停下腳步,轉看著他:“我只比堂兄小幾日。”
慕淮眨眨眼:“呀,毫看不出來呢,我以為你要比他小好幾歲呢,我比裴行昭小了幾月,那以後我喚你裴家哥哥。”
裴司洲了,面幾經變化後,最後一拂袖大步離開:“隨你。”
裴行昭認識的人跟他一樣,不著調。
“好嘞,裴家哥哥下次再聚啊。”
慕淮揮手單方面跟人道別。
裴司洲走的更快了。
裴行昭此時倒是樂開了懷,跟著喊道:“堂弟明日再見。”
原來裴司洲得要慕淮這樣的子才制得住。
待裴司洲遠去,他轉頭對慕淮道:“皇帝讓他帶我們游玩幾日,明日你也來。”
慕淮不解:“為何?”
“人多熱鬧。”
裴行昭認真道。
“行啊行啊。”
慕淮:“那我這幾日就跟你們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“對了我怎麽不知道你在鄴京還有個堂弟?”
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
裴行昭簡單做了解釋,便越過了這個話題:“吃飯了嗎?”
“沒啊,這不一來就看見綠楊在門外。”
裴行昭便讓夥計再上了些菜,酒足飯飽後,幾人又出門閑逛了一圈,才各自回府。
臨近門前,沈雲商道:“江鈺約我們今日戌時見面。”
裴行昭一怔:“嗯?江鈺?什麽時候的事?”
“你問裴司洲為何不待見你時的事。”沈雲商:“極風門的人在護城河邊給我邀我見面,我下樓後他將紙條塞到我手中的。”
“原來那時你是見極風門的人去了。”
裴行昭若有所思:“他也來鄴京了。”
他們已經見過楚懷鈺,與江鈺并非是同一人,可現在江鈺卻又突然冒出來了,且就在他們跟楚懷鈺打過照面後,這事怎麽看怎麽怪異。
“今夜他會來沈宅。”
沈雲商有著和裴行昭一樣的疑:“到時候就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。”
裴行昭聞言也就不再多想,點頭:“行,我晚點翻牆過來。”
眼下皇帝的人還沒有撤去,名其曰保護他們,實則是在監視二人。
沈雲商掀開車簾看了眼門口的侍衛,輕輕嗯了聲。
雖然不知道太子趙承佑為何會又占了上風,但這于他們而言是一樁好事,他們可以借著趙承佑的手對付趙承北。
只是如今他們行蹤被監視,想要做什麽還是得萬分謹慎。
不過,江鈺的出現,或許對他們會有所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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