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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答案》 29玫瑰與月亮(上)

佳文被許弘吻得有些眩暈,而當回到家,看見茶幾上放著的一大束玫瑰花,加重的眩暈幾乎讓腳步虛浮。

過去抱起,低頭,又抬頭,看向許弘的眼神亮亮的:“這是送給我的嗎?”

許弘失笑:“不然呢?”

“真好看。”

“喜歡嗎?”

“喜歡。”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專門買花給的人。許弘走過去:“我以為你會罵我把錢浪費在沒用的東西上。”

“花似乎是沒用的,就像詩歌,但它們麗,所以不可或缺。”佳文溫看他,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妙,無用的東西往往浪漫,而浪漫是難得的,浪漫帶來的好心是無價的,“許弘,”在心底說了謝謝,“我覺得今天晚上特別好。”

許弘笑著接過花束,重又低頭吻。佳文著他的熱和主,閉上眼,手進他的襯衫,也任由他在上輕輕挲。

安靜的空間里,吻在加速,也在升溫。等到佳文被人的低聲蠱,躺倒在沙發上,清晰而恥的快便如蝴蝶落花般降臨。然而很快,許弘力道放緩。他眼中未褪,詢問卻理智:“差點忘了,是不是不可以?”

“……有關系嗎?”佳文已經沒有任何不適,傾啄他的,“應該可以的。”

許弘若無骨的手,想了想還是放棄冒險。他扶起,讓坐在他上:“等你把養好了。”

“可養好了你就走了。”佳文噘嗔著往他上靠,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間。半分鐘后,許弘不住折磨,摟著狠狠親了會兒,再抱回房。

他沉默地的桎梏,白皙的和深的床單對比明顯。他虛伏在上方,輕輕吻但又不敢真做什麼。到最后,兩個人面紅耳赤,氣吁吁,佳文赧地埋在他的臂彎里:“……真的不繼續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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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。”許弘調整呼吸,橫豎他忍了不止一天兩天,輕重緩急還是得有數。他緩了緩,再吻了吻的額頭,起清洗,佳文則拿過被子蓋住臉,一直等到他洗完出來。

“我了。”聽見響出眼睛,“我剛才沒吃飽。”

許弘過去蹲下:“那你想吃什麼?”

“燒烤炸串再喝點酒?”

“干脆去吃紅油火鍋。”他,“還要氣我是吧。”

佳文笑,重新躲進被子:“那你給我煮點面吧,多放菜,不要蛋,湯里放些小蝦米。”

許弘自然應允。

***

因為不常下廚房,許弘的手藝只能算勉強過關。但他知道把菜葉切碎,把面煮得爛,再加上調料熱湯,香味倒能兼顧。佳文換上家居服出來,覺自己最近的飲食自由度和小孩有得一拼。拿了個小碗:“我吃不了這麼多,你幫我分一點。”

許弘順從照做。

如果說剛才被子衿的中傷攪得心低落,那麼被許弘一哄,被熱湯面一暖,佳文的心又慢慢浮了上來。看向許弘,后者也剛好抬眸:“有話跟我說?”

“嗯。”佳文對著他有傾訴的,“我和我姐鬧了點不愉快。”

“因為什麼。”

“很多吧。”平靜地把爭執復述一遍,但刻意剔除了某些敏的攻擊,“可能因為子琳沒來心不好,而我也沒像平時那樣依著,所以就……”

“但你沒有義務去消化的心不好,也沒有義務一直依著。”許弘對劉子衿的大印象是干練且強勢,猜想佳文在家未必待得自如,“兇你了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?”

“真的沒有。”佳文笑笑,只是覺得和子衿的關系失去了平衡。轉而提起他的表弟楊凡:“你和他關系怎麼樣?會互相攀比嗎?”

“我們沒什麼可比的,只是我年紀大,升學工作都比他早,所以舅舅舅媽難免會把我當作參照。”許弘說,“你姐應該也是你們的參照。”

“是,而且與其說參照,不如說是榜樣。”

“那你會有力。”

“以前有,好在我爸媽對我的要求比較寬松,或者說認清了我沒有出人頭地的資質,就沒怎麼過我。可我姐不一樣,家里人對要求很高,而做得越好,他們對的期越多,就要越努力來達到他們的期。”佳文將心比心,也理解子衿偶爾需要從不如的人上獲取自信和進取的力,“所以當榜樣是很累的,尤其是要當大人眼中的榜樣,必須懂事、聰明、有姐姐的擔當,不管自己樂不樂意。”

許弘想了想:“如果不樂意,不會堅持這麼多年。”

“所以我覺得特別了不起。”佳文真心地說,“讀最好的學校,選最喜歡的專業,進最好的律所,都是用努力換來的。我想向學習,可是沒學幾天就犯懶了放棄了。以前住在外婆家,我和在同一張木桌上寫暑假作業,可越寫越認真,我卻寫幾頁就去和子琳搶電視遙控。等到暑假結束,看完的必讀名著有好幾本,而我卻在開學前夜通宵趕作業,邊哭邊抄后面的參考答案。”

許弘聽得想笑,但又有淡淡的心酸:“這些都是小時候的事,不代表你現在也不如。”

“可是我就是不如,很多方面。”佳文坦誠,“我有段時間嫉妒怎麼什麼都有,做什麼都順,可是大了些,我就明白擁有的一切,得到的好結果都是用付出換來的,所以我敬佩,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麼?”

“可是上天有時很不公平。”佳文說,“我一個個哪哪都不如的人,沒有通過努力實現自我提升,而是靠著一次相親,認識一個男人,就過上了安穩的生活。”而明知可笑,卻因為被子衿,惱怒,“我不勞而獲是事實,卻聽不得別人說我,僅僅因為我要維護這點可憐的自尊。”

說完無奈地笑了下,許弘卻皺眉:“我不覺得哪里可笑,你也并沒有不勞而獲。”

“我用婚姻換了錢。”

“照你這個邏輯,誰結婚不是為了錢?難道你姐沒有換?換來的經濟條件和生活質量,目前來看比你更好,但你不會去指摘。”

“因為那是應該得到的,和的能力匹配的。”

“意思是你就不匹配。你是不配結婚,還是配不上我?”

佳文想說都不是,可是事實就是這樣。生氣子衿的過界,也氣自己的沒用,連反駁和爭論都沒用落腳點。

的無言導致許弘的神更加嚴肅。他很想知道的腦袋瓜里裝了些什麼,為何時而明,時而蠢鈍,卻偏偏能輕而易舉拿他的所有緒。

雖然被夸獎被是件開心的事,但是要把自己放矮一截,這讓他十分不適。

手,輕輕握住的指尖,似乎想借此給:“佳文,你有一個特別不好的思考習慣,就是把別人想得太好,卻經常否定自己。”

姐對究竟如何,他暫時沒立場下定論,但就他而言,老說他工資高,條件好,事實上,他的工資目前還是靠時長和強度攢下來的,至于其他條件,靠的也是他的父母。

“先不說我和真正的有錢人沒法比,就說我和你的差距,你暫時比我窮一是因為你的職業特,當會計如果不是能力超群或是當到管理層,前幾年的薪水普遍不高,二是因為你沒向家里手,沒有像我一樣啃老。”

佳文一聽這話倒急了:“你這怎麼啃老?你是要買房。”

“那你會拿你父母的錢買房嗎?你要是愿意用他們的錢,也不會租那麼簡陋的屋子。”許弘糾正,“你評價我是一套標準,評價自己又是另外一套,為什麼我拿父母的錢不算啃老,而你就算?為什麼你花我甚至是父母的錢都會愧疚?”

佳文被他的話擊中,低頭,掙開他的手:“因為我冷漠,我不相信有純粹的無私的,因為我一邊貪別人為我付出,又希付出,那我就不用還。”

許弘承認這是部分原因,畢竟一個人的時間太久,會讓缺乏必要的安全:“但更主要的,是你太懂事,太敏銳,太善良。”

他重新抓住的手,與掌心相:“你凡事只為別人想,把自己的需求放在最后,長此以往會快樂嗎?你怕我們累,怕麻煩我們,那當我們習慣了你的懂事,習慣了你的付出而忽略你的需要,你不會委屈嗎?佳文,和人相,先是平等,再是開心。你要是一直把自己放得那麼低,會遭很多傷害,而如果你明明不開心,還要去迎合別人,那這樣的你一點也不真實,你的人也會心疼。”

佳文被他說得心嚨卻的:“可我想假裝得討人喜歡一點。”

“不假裝就不討人喜歡了?”

“因為不假裝的我沒有魅力。許弘,我想過的,如果我有一方面專長,有個閃的點,那我可以更自信地站在你面前,讓你覺得娶我是值得的。”

許弘很快找到點:“你會畫畫。”

“才不算,畫畫并不難。”

“但你畫畫的時候肆意,專注,而且快樂。”

“可這是我的寄托,對你而言一文不值。”

“怎麼會,你的好狀態好心對我很重要。”許弘放緩聲調,努力打開的心結,如果仔細算算,認識以來,沒花過他多錢,哪怕是一直耿耿于懷的房子,是免費住了,但給他的陪伴,給他的和反饋,是拿多錢也買不到的東西,“娶你值不值得,不是由你說了算,我覺得你值得,那你就應得,我想把我有的東西都給你,你卻不敢要,那是誰在犯傻?難道我得要死,你卻只要我煮一碗面?這樣你倒心安理得了,怎麼就不想想我有多難?”

佳文被他的連串發問逗笑:“所以你得要死。”

“你要不信,等到七老八十再來驗證。”

按理佳文不該信,但他說得這樣誠懇,相信他眼下的是真的,的悸也是真的。

反握他的手掌,心想,和所有的孩一樣,曾滿心歡喜地期待,可是遲遲不來,為避免失,只能告訴自己它永遠不會來。

看著對面,燈下,他的臉龐如此悉,如此英俊,如此讓著迷:“許弘,如果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,我不圖你的錢,不圖你的工作,不圖你在這個社會安立命的資本,而是單純看中你的帥氣,看中我和你聊得來,你會信嗎?”

“不信。”

“我也不信。”在這個被裹挾的環境里,單純的的沖顯得特別稀有。而因為自私,如愿以償收獲了往中附贈的質,卻發現關系的開始,離不開這的牽引——這讓,也無比慶幸。

佳文回頭看了眼茶幾上的玫瑰花,它那樣鮮艷、馥郁,像擁有的寶貴的當下。

“弘。”輕聲他的名字,“我之前看到過一段話,說世界上的人,不論生活圈子大小,眼遠近,地位高低,總是不安的多而安的。不過有的人是喜歡別人不安,有的人則是自安于不安。”

許弘輕啄的手背:“聽起來前一種很壞,后一種很難得。”

“是,所以我做不到,只能借助外力,于不安中求得一點確定的歡喜。”看他,眼中滿是溫慕,“你是對的,我有很不好的思考習慣,我會慢慢改,也請你給我時間。”

“我會給你很多很多時間。”

“謝謝。”佳文笑著,眼睛彎兩道月牙。

也許曾有很多困和不安,但的選擇給了足夠的底氣和寬。許弘的好,看得到,也得到,所以會努力變一個更好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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