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夏如煙一直在想粱墨和程蘊珊的事。

人生說短不短，說長也不長，一眨眼幾十年就過去了，誰也不知道這十幾年裏什麽時候意外就會降臨。

就像表姐，當初和梁墨分手的時候，肯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得絕癥，以至於到最後和梁墨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麵，隻能留下憾而去。

相信粱墨也一樣，如果他早知道表姐會離他而去，他一定不會被恨蒙蔽雙眼，更不會在表姐病重之際也不去見。

昨天晚上，粱墨打電話給，問了一句：“煙煙，你說，我要是沒有說那麽絕的話，是不是還能多活幾天？”

夏如煙聽著他沙啞而悲痛的聲音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。

粱墨大概也不是要回答，隻是想找個人發泄心中的悲傷罷了。

他在電話裏喃喃自語，說了很多他和程蘊珊的往事。

包括他和程蘊珊第一次見麵的形，後來他又是如何死纏爛打求他當他朋友的，再後來兩人又是怎麽分手的。

還有一次，他重傷醒來的時候，看到程蘊珊守在病床前，他多麽開心啊！

一樁一件，一字一句，他都得記得那麽清楚，仿佛刻骨銘心，和當初他說給夏如煙聽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
夏如煙沒有打斷他，任由他說了許久。

說到最後，粱墨忽然聲音一哽：“煙煙，我後悔了。早知道我和是這樣的結局，我才不會跟分手，我一定死皮賴臉纏著！”

夏如煙張了張，有心想安他，卻知道安無用，便告訴他：“明天表姐下葬，地址等下發給你。”

想，粱墨應該會來參加表姐的葬禮吧。

果然，今天粱墨來墓園了。

……

此刻，墓園的雨越來越大，風夾著冰涼的雨落在粱墨上，他的都凍紫了，臉也十分蒼白。

可他仿佛沒有知覺一樣，始終坐在墓碑前，手不停地著墓碑上程蘊珊的照片，一遍又一遍。

“程蘊珊，我恨你……你憑什麽又丟下我？你以為你走了，我就會原諒你嗎？不，我隻會更恨你！”

或許已經不足以讓他銘記於心，隻有濃烈的恨意，才能讓他記著彼此的過往，不時地翻出來悄悄回味。

雨還在下，風夾雨無地打在粱墨上，他整個人都了，臉上漉漉的，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。

他口袋裏的手機不停地震，可他毫無心思接聽，他的眼裏隻有程蘊珊，隻有這個再次丟下他的人！

手機震了許久，終於停了下來，大概也是猜到主人不會接電話了。

又不知過去多久，粱墨的都快凍僵了，後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，隨後一把黑的傘撐在他頭上。

一清冷又帶著些許芬芳的橘子味鑽粱墨的鼻尖。

這氣味他太悉了。

程蘊珊最用的就是這種味道的香水！

難道回來了？

沒有死？

粱墨心神一震，有些恍惚，懷疑自己出現幻覺，卻忍不住了僵直的子，抬頭往上看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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