粱墨繃的一下子放鬆了下來,心想:反正都來了,那就進去看看那個冷無的人。
他正要開口保鏢讓開,病房門忽然打開了,容琛麵無表地走了出來,雙眸冷冰冰地盯著粱墨。
粱墨抬了抬下,故作漫不經心地說:“程蘊珊說想見我一麵。”
他刻意避開了那句“快死了”以及“最後一麵”,潛意識裏覺得一旦說出口,就會變真的一樣。
“我知道。”容琛的語氣十分平靜,看不出多緒。
剛才在病房整理程蘊珊的時候,他看到了最後打的那通電話,是打給粱墨的。
於是他翻出了那通電話的錄音,這才知道粱墨對程蘊珊說了多麽過分的話。
本來他和夏如煙離開病房的時候,程蘊珊還好好的,一轉頭卻吐了,一定是因為粱墨那些話刺激到了。
所以,就算粱墨不來醫院,容琛也要去找他算賬的!
不過,此刻容琛麵無表的樣子落在粱墨眼裏,卻讓粱墨更加篤定程蘊珊還沒死,否則容琛怎麽可能這麽平靜。
於是他冷哼道:“那還不讓你的保鏢讓開?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這裏,要不是打電話賣慘……”
砰!
粱墨話還沒說完,容琛突然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,原本平靜的俊臉也覆蓋著一層狠厲的氣息。
粱墨毫無防備,被這一拳打得往後仰去,搖晃了幾下,差點跌在地上。
“你有病啊!”粱墨忍不住大罵,“上次你打我,我還沒跟你算賬呢!姓容的,你別以你是程蘊珊的表弟,我就不敢對你手……”
砰!
容琛又一拳打過去,力道又狠又重,仿佛要把粱墨打死一樣。
粱墨被打得眼冒金星,使勁晃了晃腦袋,這才緩過來,臉十分難看。
容琛目冰冷地盯著他,一字一句道:“你、給、我、滾!”
“嗬嗬!”粱墨冷笑一聲,火氣衝了上來,當即下外套,攥拳頭,“姓容的,是你先招惹我的!”
說完,他衝上去,一把揪住容琛的領。
容琛自然不可能站著挨打。
片刻間,兩人便扭打起來,你一拳我一腳,打得不可開,彼此臉上都掛了彩,卻誰也不肯停手。
“你們快住手!”夏如煙忍無可忍,從病房裏走出來,一雙眼紅通通的。
“表姐都已經走了,你們還在這裏打架,有意義嗎?你們要打出去打,不要在這裏打擾表姐清淨!”
這話一出,容琛和粱墨都停了手。
粱墨衝到夏如煙麵前,急切地問:“走了?什麽走了?小煙,你什麽意思?你把話說清楚啊!”
他一問,夏如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,哽咽道:“走了就是不在了。表姐得了肝癌,已經是晚期了,我本以為還能撐一段時間的。沒想到今天中午突然吐了好多好多的,卻不肯讓醫生搶救……”
夏如煙說不下去了,臉上布滿了淚痕。
粱墨僵在那裏,眼底染上一痛苦,裏卻喃喃道:“不可能……這不可能!怎麽可能死呢!你騙我的!你一定是幫著來騙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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