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帝和王皇后離開后，其它人都坐在大殿中欣賞著表演。

所以當清換好衫重新出現時，皆齊齊看了過來。

禮王輕聲笑道：“看來郡主沒出事。”

齊王怪氣地回了一句：“看來大皇兄很希郡主出事。”

禮王也不在意，反而看著殿中起舞的歌姬們鼓掌道：“妙哉妙哉，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哈哈哈……”

齊王瞬間黑了臉。

長公主臉也不好看，瞪著清道：“算你走運！”

清懶得理，而是朝對面顧淮舟看去，見男人眸擔憂地看著，清輕輕頷首，示意他無事。

宴會結束后，眾人紛紛出宮。

清則同顧淮舟去了月妃生前的宮殿。

路上，顧淮舟問道：“方才那宮給了你什麼？”

清離開后，他一直注視著外面，所以當清重新出現時，他一眼就看到了。

自然也看到了那個突然闖出來的小宮。

清笑看著他：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。”

“清清……”

顧淮舟看著清，忽然神鄭重道：“無論皇后告訴了你什麼，你都不要相信，有任何……”

頓了頓，男人道：“清清，你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。”

不只是可以隨便問他。

而是可以對他提任何要求。

清看著男人認真又擔憂的神，主上前挽住顧淮舟手臂，笑道：“其實也沒什麼，皇后娘娘想用月妃我出去——”

此時，兩人已經來到月宮前。

清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，輕輕抬起下頜：“諾，就是這里，方才那張小紙條上說，若我想知道月妃娘娘的死因，就一個人跟隨那宮前來月宮……”

聞言，顧淮舟驀地停住。

清明顯覺到他的僵住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冰冷和沉。

握住他的手，聲音輕緩而有力：“如果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，咱們進去看看……”

“不。”

男人輕搖了搖頭：“母妃的死因……我知道。”

“月妃……是皇后娘娘害死的嗎？”
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
顧淮舟眸幽深道：“，是被自己害死的。”

冬日的月不如夏夜那般明亮，像是裹了一層霜，在這清冷又寂寥的夜晚，清聽到了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……

月妃娘娘本是月族圣。

彼時天真爛漫又不諳世事，偶然之間與雍帝相識，年輕的帝王空有抱負卻無施展之力，幾代帝王皆困于外戚，憂郁、悲哀卻無奈。

大概是沒經歷世事疾苦。

圣被帝王氣質所吸引，也被他的才華所折服，從此，上了年輕的帝王。

明知他境艱難，明知他邊豺狼環伺。

單純的圣毅然放棄份，化名顧月隨帝王回宮。

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甜時。

可是好景不長。

漸漸帝王邊開始出現各種問題，他被世家外戚打得不過氣來，祖宗家業不能在他手中被斷送，所以月妃開始用月族勢力幫他鞏固帝位。

有了月族的幫忙，帝王漸漸與世家形平衡之勢。

然而月妃在即將生產之際，王皇后突然告知，當年和雍帝的相遇，不過是一場心策劃的騙局，雍帝對的深，也不過是一張早就編織好的網。

甚至那他被外戚打最狠的那幾年，也是故意營造出來的可憐，就是為了博得月妃的心疼和心，調月族之人幫他。

而他犧牲了幾乎整個月族。

才終于在王氏的制衡下，有了一席立足之地，擺了他徹底淪為傀儡的帝王生活。

月妃當然不相信。

可當讓親信去調查時，結果什麼都沒查到，雍帝告訴他，那些前來幫他的月族之士都離開了。

月妃不相信，一再問之下雍帝果然了破綻，后來月妃以死相，雍帝才承認，那些月族之士，都犧牲了。

而當年和雍帝的相遇，也的確是他安排的……

月妃不了打擊。

突然早產。

而彼時，王皇后正等待時機，想要除掉月妃和腹中的胎兒，好在月妃邊有一支死士。

胎兒出生后，月妃讓親信找來一個死嬰代替，而真正的孩子則被人帶出皇宮。

而月妃，則在生產后，自殺了。

清驚愕地看向顧淮舟。

一直以為月妃娘娘是王皇后害死的，沒想到竟然是……自殺。

顧淮舟諷刺地笑道：“想用自己的死，讓贏晟后悔痛苦。”

他是后悔了，也痛苦了。

所以這些年他都不讓別人這座宮殿，可他自己也不敢來。

這些年，月妃在朝中了一個忌。

這些年，他對他一直心存愧疚。

可那又如何？

人死了，要這些愧疚和后悔，有什麼用？

所以——

顧淮舟深吸一口，忽然握清的手：“清清，我希無論在什麼況下，你都能先保護自己，而不是像母妃……”

男人忽然停住話頭。

清卻敏銳地聽出他嗓音里的抑。

懷抱住他，雙手輕拍著他的背，輕聲應道：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
顧淮舟地抱住。

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能生存的浮木。

他不能再失去清清了。

前世他像父皇一般，為了江山，害死了自己心疼的人，這一世，他絕不要重蹈覆轍。

只有清清活著，他才覺得自己也是活的。

一滴淚落進清脖頸中。

正在安顧淮舟的清怔住了，能到男人上濃烈且偏執的緒，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……害怕？

顧淮舟害怕什麼？

清不太明白。

拍了拍男人寬闊的肩，安道：“沒關系的顧淮舟，我不會像月娘娘那樣，而且你也不要難過，月妃娘娘定然是不希你因為而不開心。”

顧淮舟直起。

清清以為他是為母妃難過？

怎麼會呢？

那個人雖是的母妃，可他從未見過，給了他生命，也給他留下了保他的暗衛，他心存激，也可憐為了一個男人而讓自己走到絕路。

但他并不會為而難。

因為那都是自己的選擇。

他是為了他的清清，為了前世的悔恨……

罷了，不知道也好。

“走吧。”

顧淮舟拉起清的手，看著月宮道：“既然你沒有上皇后的當，想必這里面的陷阱應該撤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