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激不已。

眼看臉憋得通紅，清立即上前著葉老太太的背，溫聲安：“是是是，外祖母說的是，大表哥就是太糊涂了，咱犯不著為他生氣，就讓他在外面吃吃苦頭也好。”

葉老太太剛堵在口的怒氣，瞬間消散了一大半，睨著清嗔道：“你這丫頭被陸嶠南拋棄后，倒是長了心眼子。”

以前這丫頭和春安那傻呆一樣。

一心只知風花雪月。

如今倒是懂事了不，還知道安老婆子。

清已經習慣了外祖母犀利的說話方式，哭笑不得地點頭：“謝外祖母夸獎。”

楊氏卻憂心忡忡道：“那燕燕的子一看便不是良人，讓春安一個人在外面真的可以嗎？”

“連你都看出那子不是好人，他眼瞎嗎？竟還把他親生母親給氣暈了，等大畜生回來我非罵死他！”

楊氏頓時不敢說話。

大哥都被罵畜生了，可見老夫人是真氣了。

清安道：“二舅母不必擔心，我會找人看著的，大表哥心單純簡單，容易被人欺騙，如今他顯然已經完全被那韋燕燕迷住了，若是我們反對，恐會適得其反，不若我們全了他……”

“清丫頭說得沒錯。”

葉老夫人冷靜下來，一雙渾濁的眼卻蘊藏著芒，冷哼道：“那群狗東西為了爭位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，在老畜生那討不到好，就開始打家里小畜生的主意，簡直可氣！”

楊氏雖不懂朝政，但也聽自家夫君說過一，朝中幾位皇子都想拉攏公爹，卻被公爹大罵了一頓，難道那韋燕燕……

“那韋燕燕恐是齊王的人……”

就在幾人討論時，薛氏突然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。

清瞪大眼：“大舅母？”

還以為大舅母真被氣暈了，原來是裝的？

薛氏被清的表逗笑，嗔道：“我雖是婦道人家，但好歹也是跟你大舅舅上過戰場的，什麼人沒見過？那韋燕燕我一見便知不是個好的，但春安那孩子從小便一筋、認死理，若是一直不肯讓那子進府，我怕他會做傻事一頭撞在將軍府門前……”

“蠢小子！”

葉老夫人這回竟難得地沒有發怒。

薛氏皺著眉頭道：“老夫人，前幾日我爹便來信，說齊王府的幕僚曾找過他，如今春安又被那子迷住，這可如何是好？”

葉老夫人臉冷沉。

拄著龍頭拐一直沒有出聲。

半晌，重重嘆息一聲：“咱們葉家之所以得陛下信任，就是因為葉家只忠于皇帝，從不參與朝堂斗，可如今他們已經將手到了春安上，若是再不表態，葉家恐怕……”

清心中一：“外祖母可是有人選了？”

葉老夫人搖搖頭沒說話。

清卻覺得葉家沒站隊，很可能是因為朝中幾個皇子不堪重用，也或許是知道陛下的心思，只不知外祖父知不知道顧淮舟的存在。

若是顧淮舟恢復了皇子份，葉家和顧淮舟聯手，就不怕齊王之流了。

只是不知那位陛下是怎麼想的？

竟遲遲不接顧淮舟回宮。

可惜上輩子顧淮舟恢復皇子份時，葉家和母親弟弟都已死絕了，彼時清心如枯槁，本不知道外面早已天翻地覆。

但沒關系，雖然現在不能明著戰隊顧淮舟，但可以暗渡陳倉。

清當即回明珠院給顧淮舟寫了一封信。

待封好讓人送去府時，綠枝也回來了，懷中抱著一大堆材料。

清打趣道：“你這是把整條街都給我買回來了？”

綠枝回答得理所當然：“小姐要親自為表公子制筆，當然得買最好的！”

清失笑：“表公子給了你什麼好，我們綠枝這麼為說話？”

“這不是應該的嗎？”

綠枝憨厚地撓撓頭：“小姐和離后就只有表公子對小姐好，還幫小姐贏回了一家賭坊，不應該為表公子說話嗎？”

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隨即眸變得溫。

就連綠枝都看得出來顧淮舟對好，竟一直不知……

看著那一堆材料，清靜靜道：“的確應該，表哥……當如此！”

值得買最好的東西，用最好的心對待。

傍晚，葉老將軍和兩個將軍回府時，對葉春安的事只字未提，就像是不知道這麼個大爺回京了。

只大將軍葉祖安晚膳后，不知為何被葉老夫人罰了去跪祠堂。

……

翌日，便是和公孫芷約定的，富貴賭坊接日了。

經過這幾日的練習，清已經能練將骰子搖心中所想的點數了。

當然，要想贏過公孫芷，恐怕還是不行。

公孫芷的賭技，的確無人能出其左右，那日能贏前兩局，全靠顧淮舟。而后一局，也是顧淮舟震碎了趙虎的骰子。

但清的目的并非贏公孫芷。

練習骰子，只不過是想讓公孫芷看看，并非是只會靠別人的，什麼也不會的大小姐。

清知道公孫芷并不服氣。

經營賭坊這麼多年，被挑釁挑戰過無數次，就連齊王和禮王都沒能從手中討到好，而卻突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？

換誰都不會服氣！

哪怕清現在在賭上贏了，公孫芷依舊不會心甘愿為做事，所以得另辟蹊徑……

綠枝特意找來了一件最漂亮的衫為清穿上，又在頭上了好幾支金釵，清只覺得自己像是渡了金的活佛。

綠枝卻笑嘻嘻道：“小姐今日便是富貴賭坊的主人了，這打扮應景！”

清搖了搖頭，隨高興了。

前世因為陸嶠南喜歡清冷樸素的妝容，便從不穿金戴銀，整日著白簪白花，如今想來，倒跟奔喪一樣。

晦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