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月宴這天，陸家格外熱鬧。

    薑宋兩家的長輩都來了，一人抱一個，怎麽都不肯撒手。

    “眼睛和鼻子像小也，以後長大了肯定好看。”

    宋紀明抱著圓圓，笑得眼角皺紋推一團。

    “男孩更像爸爸，日後送去當兵，肯定是塊好料子。”

    薑宏清手指放在團團手裏，被攥得的。

    他高興到不行，“老陸，要不這孩子我帶回家養幾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，他都不肯鬆開我的手。”

    “嗬”

    陸霆背著手，掃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毫不猶豫譏諷，“是個人他都不會放。”

    順帶道，“沒帶過孩子，不懂了吧。”

    薑宏清幹咳了一聲，“小氣。”

    他說道，“這孩子喊你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你老糊塗了？”

    陸霆哼哼了一聲，“怪不得前段時間有人給你賣保健品呢。”

    薑宏清斜了他一眼，“孩子喊你爺爺，但喊我太爺爺呢。”

    他臉上著得意，“說起來，我輩分比你高。”

    陸霆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輩分這事，他的確是反駁不了。

    外頭的院子，陸時宴和陸時驍一人占據一邊， 裏都叼著煙。

    看著夏天和林時微兩人玩捉迷藏。

    “二哥，你前天幹啥去了？”

    陸時宴昨天帶著兒去醫院做檢查，聽到件事。

    這會忍不住求證主人公。

    “做手。”

    陸時宴挑眉，“真做了結紮手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陸時驍雲淡風輕，不覺得這是什麽事。

    “不生了。”

    避孕的概率也不是百分百，他怕到時候又懷上，薑也還得吃一次苦頭。

    生孩子對傷害很大，薑也又瘦，再來一次，不一定扛得住。

    “爸爸，夏天打我！”

    林時微突然跑過來，指著自己泛著紅痕的手背。

    語氣委屈，“太可惡了！”

    陸時宴掃了眼自家兒子，站在那跟個木頭似的，眼神還洋洋得意。

    “微微。”

    他吸了口煙，說道，“打回去。”

    林時微看著他，又回頭看了眼夏天。

    還是有些害怕，“我怕打不過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在這站著，看他敢不敢還手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，是對著不遠的夏天說的。

    夏天皺眉，衝著陸時宴吼道，“憑什麽，我靠真本事打的！”

    陸時宴發出譏諷的笑，“打孩，你還得意。”

    夏天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陸時驍蹲下，摁滅了煙頭。

    認真道，“微微，以後有誰無緣無故打你，盡管打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無論怎樣，爸爸媽媽都是你的後盾。”

    “雖然你是孩，但也要和男孩一樣勇敢大膽，誰都不能隨便欺負你。”

    他雙手落在細小的肩，“記住了嗎？”

    林時微認真想了會，然後點頭，“好，我記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二伯！”

    夏天一看兩個大人都站在林時微那邊，心裏不服氣。

    陸時驍蹲在那，看著夏天，神認真。

    “夏天，微微是你姐姐沒錯。”

    “但男生，要保護生，而不是仗著先天優勢，就武力欺負生。”

    夏天還想反駁，眼前一道黑影閃過。

    他被一腳踹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爸爸！”

    夏天立馬一骨碌站起來，“你偏心！”

    不僅偏心妹妹，還偏心姐姐！

    陸時宴嗯了一聲，“你剛知道？”

    夏天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陸時宴的教育理念就是，孩不一定要氣，但男孩，一定要抗揍。

    午飯時間，幾人回到客廳。

    夏天坐在小桌，在吳嵐過來時，故意大聲道，“，爸爸剛剛踹了我一腳！”

    聲音洪亮， 整個客廳都聽見了。

    陸時宴往那邊睨了眼，沒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倒是一旁的蘇楹了他一下，“整天不打你兒子，你渾不舒服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陸時宴淡定道，“我也從小被打到大，也活得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陸霆眼神譏諷。

    他兒子大庭廣眾告狀，他也告老子的狀。

    吳嵐對於孫子挨打已經習慣， 說道，“等會你爺爺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夏天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，你每次都這麽說，但爺爺一次都沒打過爸爸！”

    “陸景禮！”

    陸時宴不耐煩道，“吃吃，不吃滾。”

    陸霆斜了他一眼，“你也吃吃，不吃滾。”

    陸時宴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薑宏清笑著道，“老陸，你家每天小節目多。”

    陸霆嗯了一聲，“有三個逆子，節目能不多嘛。”

    陸時宴看了眼斜對麵的陸時驍，眼神戲謔。

    陸時驍自然知道他什麽意思。

    以前陸霆總說家裏兩大逆子，自從他當年和陸霆起爭執後，也了逆子。

    “三大逆子。”

    宋紀明調侃道，“有福氣。”

    陸霆哼哼了幾聲，“這福氣給你要不要。”

    宋紀明回應道，“要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三個兒子，每一個拎出來都是人才。”

    陸霆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話，他接不了。

    飯後，宋紀明跟薑也說了會話。

    然後遞給一個盒子，“這裏邊一個金鐲子，一個玉鐲子。”

    “給團團圓圓的。”

    他說道，“玉養人，給孩。”

    薑也點頭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對了。”

    宋紀明提醒道，“記得去看看你媽，知道了，也高興。”

    薑也抿了抿，最後道，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年前，薑也和陸時驍提了去墓園的事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他就備好了東西，開著車往墓園開。

    兩個孩子還小，沒帶出來。

    就帶了林時微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我們去哪？”

    林時微第一次來墓園這種地方，眼裏都是好奇。

    薑也牽著，輕聲道，“來看看外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林時微撓了撓腦袋，不是很懂。

    宋歡的墓碑前放著兩束花，花還新鮮，應該是前幾天放的。

    應該，是薑錦年來過。

    薑也俯，把帶來的花束放在中間位置。

    “媽，我來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拉過林時微，輕聲道，“這是你外孫，微微。”

    “五年前，你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吧。”

    蹲在那，把林時微摟在懷裏。

    “微微，喊一下外婆。”

    “外婆好。”

    林時微眨了眨雙眼，看著墓碑上的照片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外婆好年輕呀。”

    “比外公年輕。”

    薑也嗯了一聲，“好了，去那邊玩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林時微嗯了一聲，小跑著走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