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從頭頂傾瀉而下。
傅遠洲盯著江時序,眼神冷。
“真是稀客啊,江大爺怎麼會來監獄這種地方?”
傅遠洲的頭上和手臂上都包著紗布,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刺殺江時序那天,傅遠洲傷得很重。
早在江時序那邊的叛徒跟他通風報信開始,他就知道自己自己大勢已去。
賽頌任期屆滿,國民對他早已怨聲載道,從時局來看,賽頌想要繼續當選總理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恩莎上臺后,勢必會聯合多方勢力絞殺他。
接到消息后,傅遠洲就開始策劃假死,逃往華國想與江時序來個同歸于盡。
周煜勸他活下來,姓埋名過完下半輩子。
傅遠洲輕笑一聲,眼神不屑,“我傅遠洲像是那種頭烏嗎?”
“既然江時序想讓我死......”傅遠洲長眸半瞇,眸底閃著寒,“那我就拉他給我墊背。”
傅遠洲這幾年之所以勢力發展得這麼快,多虧了賽頌這個強大的靠山。
這些年來,傅遠洲干著那些見不得的買賣,違法犯罪可以說是家常便飯,俗話說最賺錢的法子都在刑法里寫著,傅遠洲印證了這一點。
賽頌倒臺之前,江時序與傅遠洲的博弈總是會到賽頌的阻礙。
江時序在江城權勢再大,也不好公然與A國總理賽頌對著干。
更遑論找人暗殺賽頌這種荒唐事了......
其實從去年傅遠洲回國開始,江時序已經在暗中助力恩莎上位了。
傅遠洲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,才會瘋了似的派人在A國公然刺殺江時序。
......
“怎麼?讓我猜猜,是不是江毅毒發了?”傅遠洲眼中閃著,邊勾著笑。
江時序面平靜,冰冷的眼眸在傅遠洲上停留一瞬,冷冽的嗓音自嚨里發出:“是你指使許靜萱下的毒。”
他語氣篤定,用的是陳述句,不是疑問句。
傅遠洲眼尾輕挑,長眸含著笑,無賴似的回道:“是麼?我記不清了。”
江時序也不惱,他緩緩從文件袋里出一張照片,“還記得這里嗎?”
照片遞到傅遠洲眼前。
剛剛還含笑挑釁的男人立馬斂了神,咬牙切齒道:“江時序!”
短短三個字,蘊含著傅遠洲滔天的怒火。
江時序一派悠然,“在呢。”
“你對我媽的靈位做了什麼?”傅遠洲雙眼猩紅,額上青筋暴起。
江時序勾,“還以為你沒有心呢,原來你也有在意的東西啊。”
“說!你對我媽的靈位和墓地做了什麼?”傅遠洲已經在暴怒的邊緣。
“也沒什麼,就是那天天氣好,我請你媽出來曬曬太。”江時序冷著聲線,語氣很平靜,“那麼大一座墓園,我還以為你媽真葬在那里,挖出來才知道那只是一座冠冢。”
輕飄飄的語氣,就好似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隨意。
傅遠洲瞬間暴怒。
他猛地一下站起來,朝著江時序撲過去。
兩邊的獄警死死地按住他。
“江時序!我殺了你!”傅遠洲怒喝,雙眸充。
江時序拍了拍手,陸澤走了進來,他的手上,抱著那個黑的罐子。
“爺。”陸澤對江時序低聲道。
“嗯。”
看見那個再悉不過的罐子,傅遠洲徹底發狂了。
他厲聲尖嘶吼,看向江時序的眼神裹著濃濃的恨意,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。
“給你最后一次機會。”江時序姿態閑散,坐在傅遠洲的對面,長隨意疊。
“老實說出江毅中毒的真相,我給你媽的骨灰留個完整的罐子。”
“江時序!我殺了你!”傅遠洲力掙扎著,想要沖上去撕咬江時序。
江時序笑笑,悠悠地站起來,猛地抬起一腳狠狠地踹上傅遠洲的腹部。
傅遠洲腹部結實,但江時序這一腳用了九力氣,傅遠洲就是再抗揍也怕是傷到了臟。
傅遠洲閉了,但沒有痛呼,只是皺了皺眉。
“考慮好了嗎?”江時序眉眼之間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半晌,傅遠洲盯著江時序冷冷開口:“沒錯,是我指使許靜萱給江毅下毒的。”
“許靜萱一開始不愿意,說除非我讓阮初棠死。”
江時序眸一凜,臉上頓失。
原來傅遠洲針對初棠,并不僅僅是因為傅遠洲想讓他痛苦。
原來,這是他和許靜萱的一場易。
傅遠洲瞧見江時序滿臉痛苦,竟然笑了起來,“哈哈哈哈,想不到吧江時序,你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不僅對你起了見不得人的心思,還要置你的人于死地,哈哈哈哈哈,真是可悲。”
江時序垂下眼睫,眼中緒晦暗。
片刻后,江時序緩緩抬眸,對上傅遠洲的眼睛,聲音森然,讓人不寒而栗,“很好。”
下一秒,他用眼神示意陸澤。
陸澤會意,用力將手上的陶罐摔到地上。
“不——”傅遠洲怒喝一聲,目眥裂。
陶罐破碎,里面的骨灰撒了出來。
傅遠洲雙眼充,五都猙獰起來。
江時序冷冷地站在傅遠洲面前,居高臨下,看著他那痛苦不堪的樣子,心中總算有了一點報復的快。
最后,江時序讓陸澤拿了掃帚來清理。
傅遠洲眼睜睜地看著傅念的骨灰被掃進了垃圾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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