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只貓兒并沒有打架,小西施躺在草地上慵懶的曬太,丑丑臥在它側,也瞇著眼睛,一派和諧愜意。
種蘇注意到,華音殿此刻的侍從了許多,唯有殿門前守了幾名親從,其他人都站的遠遠的。也不知李琬怎麼跟下人們待的,種蘇進殿中后,連最的元姑姑與侍清河都退了出去,只留種蘇與李琬兩人相對。
“不用擔心,我都安排好了,絕不會有人來。”李琬朝種蘇說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坐呀。”
種蘇想了想,知道昨天李琬猝不及防撞破真相一定震驚無比,很多事都來不及細想,回來冷靜下來后,定會有些疑問,興許原來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。今日來,大抵正是為此,于是便在椅上坐下,等李琬問詢。
然而接下來李琬的一個舉,卻種蘇無比容。
只見李琬手,緩緩取下面紗,將整個臉龐毫無遮掩的顯在種蘇面前。
李琬常年以面紗覆面,除非必要,幾乎從不以真面示人,哪怕在李妄李和面前,也總是戴著面紗。如今卻在種蘇面前袒面容,那抹紅痕清晰可見。
種蘇:“公主!”
李琬手里著面紗,手指無意識的面紗一角,顯然也還不太習慣以真面示人,輕聲說:“昨日我所言,句句真心,且不會改變。”
種蘇容道:“我信!承蒙公主相護,臣無以為報……”
李琬不說話,只是看著種蘇,紅輕抿,微微笑著。
種蘇不說話了,也看著李琬。
兩人對視,四目相對,片刻后,忽然都笑了起來。
這一笑,房中的氣氛頓時完全改變。而在這一刻,種蘇真正的放下心來。
“你真名是什麼?昨晚你似乎說了,我沒記住。” 李琬笑著問。
種蘇說了。
“很好聽。”李琬道,“有小名麼?我小名朦朧。”
“玄兔。”種蘇回答,并朝李琬解釋這小名的由來。
男子讀書后會取字取別號,子不用科考,一般不取字,家中多取個小字,也即小名兒。種蘇與種瑞出生在晚上,正是月亮高懸,銀輝遍野之時,又因種蘇生下時未曾啼哭,瘦弱,便取了這個小名兒,祈祝日后能健康長。
只是沒承想,長大后的小娃太過如兔,種父種母后悔不迭,卻為時已晚。
李琬:“真有趣真好聽。”
“公主的小名也好聽。”種蘇笑道,“不過家人現在都喚我阿蘇,公主以后這般我便。”
兩人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。
“你真的是兒家啊。”直到現在,李琬仍覺得不可思議。
種蘇微一楊眉,指了指嚨:“要再看嗎?”
李琬:“可以嗎?”
種蘇便走上前,微微俯,脖頸微抬。李琬出手,小心的了種蘇的結,接著,又小心而輕的了種蘇的口,說:“今天這里覺不到了。”
種蘇:“……”
李琬的視線下移,逐漸去向腹部。種蘇雙手叉,環在腹下,退了一步,微微側,哭笑不得的道:“公主殿下,非禮勿視啊。”
李琬臉頰微紅,掩著笑了起來,種蘇也忍不住好笑。
從昨晚,對兩人來說都是驚濤駭浪跌宕起伏的一段時間,直到此時此刻,兩人才算都真正的接了這件事,能夠真正的平靜下來。
“過來坐。”李琬拍了拍旁榻座,種蘇便順勢坐下來。
“你好厲害啊,”李琬由衷道,“千里迢迢替兄上京,簡直像話本里的故事。”
種蘇無奈搖搖頭:“迫不得已而已。”
然而這對常年居深宮的李琬來說,實屬不可思議,扮男裝,替兄從政,從前只在戲本中見過聽過的故事,如今居然發生在眼前……李琬雙眼晶亮,灼灼看著種蘇,目中既有崇拜與欽佩,亦有好奇與艷羨。
“你不要太擔心,我說過幫你,便一定會幫你。”李琬說,“嗯,皇兄其實人很好的,他這麼喜歡你,將來我再幫你求求,一定舍不得治你罪。”
他這麼喜歡你……
之前份未時,種蘇聽到這種話還不覺什麼,如今知的李琬說出這句,種蘇只覺有點怪怪的。
李琬也察覺到了,進而雙眼大大一睜:“皇兄不會對你……”
種蘇咳了一聲,“……我如今可是男子。”
“哦,也是。”李琬道,“倒沒聽說皇兄有這個癖好。不過皇兄對你確與旁人不同,到時說不定會為你網開一面。”
種蘇何嘗不期奇跡降臨,那期卻太過渺茫,畢竟這種事并非皇帝一人之事,朝臣們又豈能輕易放過。像李琬這種,是特例中的特例。
與其期被饒恕,還不如祈求永不敗,能夠全而退。
“假若你以后辭歸家了,還會記得我嗎?”李琬問,“是不是就從此斷了聯系?”
“可以寫信的。”種蘇說,“當然不會忘了你。”
“那你還會來長安嗎?或者我能去看你嗎?”
這兩者的可能其實都很小,種蘇想了想,還是點點頭,說:“有機會的話。不過,到時我們都要的。”
“嗯,嗯,絕不讓任何人發現。”李琬看著種蘇雙眼,抿了抿,“我們,我們是朋友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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