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妄微微回神，收回目。

“燕兄今日怎麼有時間出來了？”種蘇做了個請的手勢，示意邊走邊說。

“想了。”李妄言簡意賅，緩步前行，行走在街道上。

種蘇并肩走在李妄旁，兩人自然而然切換至宮外相模式上，瞬間找到曾經最悉的覺。

李妄現在不比從前，什麼都大略懂了點，自若的閑庭漫步，賞景購，拿起一盞燈看看，又駐足街頭雜技團前。

種蘇請李妄吃了點東西，本打算整個上午都好好陪同李妄，然而路過的幾位男子的談瞬間吸引了的注意力。

“本公子神機妙算，就說飛羽隊能贏。愿賭服輸，錢拿來錢拿來！”

“哎給你給你。你小子運氣好，誰知飛羽隊不過新加了一人，便簡直胎換骨，如虎添翼。”

“你也不看看加的是誰？那可是齊云社出來的老將。”

“那招飛鶴展翅，當真一絕。心服口服。”

“據說還有幾位齊云社的小將也來了。萬一這新老將對上，不知誰更勝一籌。娘的，偏偏這時候家中有事。”

“趕辦完趕去，說不定能趕上……至別耽擱下午。”

幾人匆匆而行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，種蘇的目追著幾人影，心思已被勾的飛出老遠。

齊云社？老將？是誰？

齊云社乃民間最著名的蹴鞠社團，在各地皆有不分部，位于長安的總部，自是人才匯集，更非同一般。

種蘇喜蹴鞠，自然對齊云社有所了解，知曉不名將，只不知這次大放異彩的是哪位？另幾位小將又是誰？兩幫人馬若對上，勝負先不說，必定彩非常。

錯過這等機會，當真好生可惜……雖以后定不了這種機會，然好事誰會嫌多……。

李妄側首，看向走神的種蘇。

啊，種蘇回過神來。

“心不在焉的，怎麼，有事？”李妄慢悠悠道。

明知故問啊燕兄，種蘇微展雙臂，示意上著裝，笑道：“跟燕兄說過的，蹴鞠大會。”

李妄頷首：“我記得是下午。”

種蘇笑道：“實不相瞞，這時已開始，不過我們的場次在下午。”

李妄繼續慢步而行，道：“耽擱你了。你若想去，此刻便去，不必管我。”

種蘇再心難耐，倒理智猶存，虛偽道：“那怎麼行。區區一場蹴鞠大會，如何能及燕兄重要。晚點去也無礙，趕得及。燕兄慢慢逛，不急不急。”

李妄角微微一勾，很快去，眉頭輕揚，沒再說話。

夏日漸漸城，街頭不復三四月的百花繽紛，花兒謝了結果，昔日的花籃盡數變果籃，街兩邊擺滿了各新鮮的水果，青綠鮮紅，又是另一番景致。

換做往日，種蘇定興致，今日卻始終靜不下心來。

李妄反倒氣定神閑，慢慢逛著。

“這是何？”李妄指著攤前一。

“新竹制的口哨。”種蘇道，“燕兄想買便是，回家再細細研究吧。”

李妄多看了一眼果籃。

“燕兄好眼。”種蘇馬上道，“老板，來五斤！”

李妄在某攤前停留片刻，不過短短片刻。

“想要這個？買！老板，收錢！”

李妄：……

種蘇極力維持耐心，然而神態舉止間實屬急不可耐，哪復以前帶李妄游逛時的悠哉模樣，更遑論貨比三家，挑細選，與店主砍價，只恨不得馬上將人送走。

種蘇子開朗，卻并不算跳，靈中帶著沉穩與從容，鮮見這般模樣，李妄不由多看了兩眼，角不自覺翹起。

“燕兄還需買點什麼不？”

李妄不再逗，止住腳步，道：“不必陪了。去吧。”

種蘇也停下來，先是一愣，接著反應過來，啊了一聲，心說終究還是被看出來了，忙道：“沒事，我……”

李妄看著種蘇，淡淡道：“我說，去。”

言下之意很明顯，不必再說，否則就不用去了，不要后悔。

種蘇立刻道：“是。”又笑道，“燕兄，你真好！”這簡直是意外之喜，沒想到李妄居然會這麼主放走。

卻見李妄面無表道：“就這麼高興？”

種蘇：……

“那，燕兄是這就回去嗎？”種蘇馬上收斂心喜悅，改而問道，知道李妄現在出宮都帶著侍衛，藏匿在暗，倒不擔心他的安全。

李妄似默認，又似不多說，沒有接話。

“唔，那，我便先走一步，下回再好好陪燕兄。”

普天之下，敢把皇帝獨自丟下的，大抵只有種蘇一人，種蘇還是頗為掙扎的，但也算得到了李妄允許，種蘇便遵從心與君命，躬抱拳行了個禮，轉離去。

鋪天蓋地，街上已有人撐起花傘，種蘇穿過漂亮的花傘，腳下疾行，走了一段，卻不知為何，仿佛一種本能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
只見李妄仍站在他們分開的地方，沒有離開。

種蘇心中一跳。

“燕兄，怎麼不走？”

種蘇右臂大力揮舞，朝李妄喊道。

李妄抬起一臂，袖冷淡的擺了兩擺，意思是你走。

種蘇抿抿，轉，心中默道別回頭別回頭，走了就走了，不要管……他離開了麼？種蘇再度回頭，再度頓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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