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子們等放榜,準備殿試的階段,也有許多除學問之外的事要做,比如拜座師,認同鄉,結同期等等,種蘇此番上京,一路順利,比預期計劃提前抵達,于是時間更為充裕。
無需結攀附,圖謀鉆營,這段時間除了讀讀書,便可用來多多悉長安生活。
兩年后,說不定有來無回……啊呸,種蘇趕打消此念,兩年后定會平安歸家。這兩年時,前景未卜,但芝麻小不過做些無關要的的雜務,平日公務中謹慎些,或許會點磋磨,但料想不會有什麼大問題。
平日該怎樣便怎樣吧,不必日日焦心,束手束腳。
生活嘛,重在當下。
翌日,天氣徹底放晴,萬里無云,春明。
種蘇坐在窗前,對鏡小心翼翼平鬢角微不可見的一點褶皺,使得它與皮合的更為妥帖。
鏡中映出一張陌生面孔。
“這人皮面當真神奇。”桑桑在一旁幫忙,嘆道,“鬼手大師果真了得。”
“都是錢吶。”種蘇對鏡做最后的檢視。
種蘇雖與其兄種瑞樣貌十分相似,種父為求萬無一失,還是請來了人稱鬼手大師的江湖神醫。
鬼手大師每日以其獨門醫,配合正骨手法,將種蘇面容做了小幅度調整,令其廓與線條更合男子氣質。
事實上種蘇五男皆宜,哪怕日后恢復裝,這調整也只會為其增添一抹英氣,并無其他影響。
除此之外,種父為防萬一,還讓鬼手大師為種蘇量定制了一張人皮面。其他的一些裝備,鬼手大師也相當細致周到,從頭到腳,無一不全。
“以我名頭做保,無人能識破你男兒。”鬼手大師說。
種父放心了,付出的代價則是厚厚一摞銀票。
種蘇好面,又將一至脖上,手松開,頓時脖頸上現出一小小結,與種蘇本來毫無二致,完合,種蘇吞咽一下,結隨之一滾,效果無比真。
不得不說,那一摞銀票還是相當值得的。
種蘇預備先去東市逛逛,臨出門前忽想到那小巷貌似離東市不遠,為防萬一,也為試試這面效果,便決定易容出門。
戴好面,種蘇起,換好外,端詳鏡中。
只見鏡中人一錦袍,面容雖比不上種蘇本貌好看,卻也眉清目秀,種蘇發間系了藍綢帶,更顯飄逸靈,實乃翩翩年一枚,相當亮眼。
眉目顧盼間,似換了個人般,已完全看不出原本半分模樣。
“好俊哦。”桑桑捧心道,“公子怎麼都好看。”
種蘇眉頭輕揚,燦然一笑,折扇唰的一聲,瀟灑展開。
“走,耍去。”
第5章 東市再遇
正是春初,草長鶯飛,街道兩旁槐柳新葉簌簌,較之夜晚的燈火輝煌,白日的都城則呈現出另一種生機的繁華。
錄州不算孤陋小城,種蘇上京路上沿途也見過不大城與熱鬧集市,然而跟長安一比,完全不值一提。
不過尋常之日,街上亦人聲喧嘩,車水馬龍,才春初,便有年輕男換上春衫,走在春天的里。街邊商鋪林立,各種貨琳瑯滿目,目不暇接。
“聽說西市還要熱鬧些。”桑桑道,雙眼幾乎不夠看了。
“下回便去西市。”種蘇也眼花繚,看人看路看風景,還想買吃的喝的,以及各種東西。街邊有人在賣藝雜耍,人群發出陣陣掌聲與歡呼。
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多好看好玩好吃的?
真是太好了,種蘇喜氣洋洋,接下來的兩年不愁無聊了。
種蘇買了些小玩意,手中拿不下,便裝在袋中,全部掛在陸清純的劍上,一轉眼大看見熱騰騰的燒餅出鍋,頓時了,馬上排隊,掏錢,買了三個,與桑桑陸清純人手一個。
那燒餅烤的外,里頭了芝麻與干果碎,香氣撲鼻。
種蘇正要吃,忽的腳邊一,到個人。
種蘇忙低頭,卻是幾個小乞丐,跪在路邊,旁地上坐著個中年男人,另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席子,席上躺著個看不出面目的人,上蓋一床同樣破破爛爛的棉絮,出一頭臟污長發。
小乞丐們約莫五六歲模樣,最小的那個只有兩三歲,牙還未長齊,歪歪扭扭的跪著,幾人俱蓬頭垢面,瘦弱不堪。
“哥哥姐姐行行好,給點錢吧。”
大點的孩子領著幾個小的,見種蘇幾人停步,便朝磕頭,捧著碗到面前。
種蘇掃一眼那中年男人和躺著的人,中年男人亦一頭發,面凄苦,見種蘇看來,忙跪地作揖:“賞孩兒們一點飯錢吧。”
種蘇拿了幾個錢,放進小乞丐們的破碗里。
小乞丐們吶吶道謝,那目卻黏在種蘇幾人手中的熱餅上。
種蘇還一口未吃,心中十分舍不得,但見狀還是手,將燒餅遞給他們,桑桑與陸清純也遞出各自手中熱乎乎的燒餅。
小乞丐們頓時大喜,眼睛瞬間亮起來,張便要咬,然則后中年男人重重一咳,小乞丐們忙定住,復又朝種蘇幾人磕頭。
種蘇正離開,側卻走來一人,那中年男人馬上又朝那人作揖,幾個小乞丐們也聞風而,立刻圍到那人腳邊,磕頭哀求。
那人停下,侍從也隨之停駐,觀察他神,就要手掏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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