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野臉平靜,腳步放緩,抬眼看向臺階上的陳清越。不止陳清越驚愕,他剛剛看到蔣南舒手,也愣住了。
蔣南舒在他面前站定,頓了一下,手去拉他的手。
宋野低頭看垂在側的左手,沉默了一下,反握住,帶著人轉。蔣南舒跟在他后,低聲他的名字:“宋野……”
宋野沒說話,拉開車門,把塞進副駕駛,他繞過車頭,坐進駕駛室。車廂安靜了片刻,他轉頭看向放在膝蓋上的左手,指尖微微泛紅,他沉默了幾秒,手握住那只手,指腹在指尖挲,語氣很平靜:“手疼嗎?”
蔣南舒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,知道他在克制著自己的緒,輕聲開口:“你明明很介意。”
“我介意的不是過去。”宋野語氣依舊很平靜,極力克制自己抑的緒,著的手,眼神比窗外的暮還要深沉,“我是不想你跟他再有什麼糾葛,我介意的是現在和未來。”
蔣南舒心猛地一,心疼地看著他:“我跟他……”
“你不用解釋,我沒誤會什麼。”宋野現在確實介意,怕跟陳清越糾纏太深。但他沒有問的意思,所以不想聽張地解釋。
蔣南舒深吸一口氣,沉默幾秒后,說:“好,那你先開車,我們回家再說。”回家再說也好,這會兒說完還怕他失控,開車不安全。
宋野低嗯了一聲,松開的手,搭上方向盤。
一路上氣氛抑沉默,兩人都不吭聲。
蔣南舒想開廣播,但很車,所以不知道按哪里,手抬在半空下不去手。男人修長的手過來,按開廣播,沒什麼緒地問:“想聽歌的話,可以連你的藍牙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蔣南舒就是覺得太安靜了,“聽聽廣播就好。”
半小時后,車停在地下車庫。
宋野從后座拿上電腦包,這是今天早上蔣南舒帶去公司,讓他幫忙帶回家的新電腦。他一手提著電腦包,一手牽著蔣南舒走到電梯門口,抬手按下電梯鍵。
電梯就在負二層,門很快打開,他牽著走進去,垂眸看:“行李還在那邊,明天早點下班陪你去取?”
“不用,就是一些服,我服很多,不急著拿。”蔣南舒抬頭看他。
宋野嗯了聲,沒再說話,臉上也看不出緒。
電梯在一樓停下,進來幾個人。
一路沉默到家門口,宋野按了指紋,門鎖打開。
蔣南舒一進門,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。
下一秒,男人低下頭,吻住的,反手把電腦包放玄關柜子上,手摟住的腰,一手控著的后腦勺,向自己,吻得深,熱烈。
“唔,宋野……”蔣南舒的聲音含糊地被他吞掉,本來只是想抱著他,沒有索吻的意思,在心里嘆了口氣,抬手抱住他的脖子,開始回應他的吻。
兩人連燈都沒開,走廊燈從虛掩的門,直到外面燈自暗下,屋一片昏暗,只能聽到曖昧的接吻聲。
蔣南舒微著別過臉:“宋野,你聽我說……說完,你想跟我上床都行。”
男人終于停下,在耳邊微,沙啞地“嗯”一聲。
蔣南舒突然覺得,宋野大概是那種吵架后會找上個床,狠狠地做一次就能安好的男人。
到墻邊,把玄關的燈打開。
和的燈灑下來,抱住他的腰,深吸了一口氣,抬頭看他:“我跟陳清越,從來沒有在一起過。”
聽到這句話,宋野臉上的表沒什麼變化,但瞳孔卻猛地收了一下,也僵住了,像是震驚到了極致,表變得有些迷茫。
蔣南舒從來沒見過他這個表,有些忐忑地繼續說:“我只跟你談過,你是我的初。”抬手,捧住他的臉,仰著臉認真地看著他,眼圈控住不住地先紅了,“我不知道陳清越到底跟你說過什麼,但那些都是誤會,我跟他不是那樣的關系。”
“我只喜歡你,從始至終,只喜歡過你一個人。”
第47章 【重修】“痛……”……
宋野愣怔地看著,腦子一片空白。
因為這些話,把他以為的那些抑、痛苦又摻著點糖的過去,完全顛覆了。
他低頭看著蔣南舒泛紅的眼圈,想起每次提起自己“腳踏兩條船”時忍而不發的怒意,有些不太敢相信,嚨干發:“你……只喜歡我?”
“嗯。”蔣南舒踮起腳尖,在他上親了親,“只喜歡你,只有你。”
“跟陳清越是誤會?”
“是誤會,你相信我嗎?”
宋野看著眼底認真的神,僵地點頭:“信。”
說的話,他相信。正因為相信,他才會被巨大的狂喜砸中后,又接著被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抑痛苦緒覆蓋。
他甚至不敢細想——都是誤會,那這幾年他在做什麼?
“喵嗚。”
“喵嗚。”
松和小貝不知何時蹭到他們腳邊,看到門開著,試圖鉆出去。蔣南舒低頭一看,連忙把門關上。
兩只貓仰著腦袋看他們,不滿地“喵嗚”。
蔣南舒沒管它們,拉著宋野到沙發上坐下。
客廳開著壁燈,暖調的線很溫馨,坐在他上,低頭看著他。有些事埋在心底太久是很難說出口的,需要有人去問,給個引子,才能娓娓道來。
可能今晚緒波太大,沒有上一次對程嘉嘉坦白時的平靜,也可能是因為宋野全程安靜,不像程嘉嘉那樣著急提問或打斷,反而說得沒那麼順暢,花個半個多小時,才磕磕地把那些往事說完。
“所以,你看到的那兩次擁抱,一次是他疼站不住,一次是高考前一晚,他跟我說,給他一個擁抱祝福他考試順利。他車禍后休學一個學期,后來心理又有點問題,學習很費勁才跟上,我當時一直覺得他跟我一樣是無辜的害者,我們又是多年同學,所以一直對他很同,很多時候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。”蔣南舒不安地看著宋野,因為他的表太平靜了,平靜到害怕,摟著他的脖子,繼續解釋,“你打電話試探我那次,我沒聽出來……對不起,不是故意騙你的。”
宋野聽到說“對不起”表終于有了變化,他深吸了一口氣,把按到懷里,嗓音干啞:“不用跟我說對不起,要說……也是我說。”
“我接你的道歉。”蔣南舒埋在他頸窩里,心里酸酸地,又抬起頭去看他,“你說了要跟我表白,轉頭又拒絕我,還讓我背了多年渣罵名,是要道歉。”
宋野低頭,額頭抵在肩上,呼吸很重:“對不起……”
蔣南舒在他頭上了,又捧住他的臉抬起來,看到他泛紅的眼睛,愣了一下,心疼地說:“不用再說對不起了,要說……讓林曜和徐浩來跟我說吧。”
雖然一切誤會的起源是來自于陳清越,但那兩人之前說腳踏兩條船,還試圖阻止宋野追,總要說句對不起吧?
宋野垂眸,低低嗯了聲。
蔣南舒安靜地抱著他,還是忍不住問:“他還給你發了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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