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清越截肢后,一直無法接,更因為肇事者是蔣南舒的爸爸,以至于他有一段時間對蔣南舒又又恨,心理出現了嚴重的問題。
后來,在心理醫生的治療下,他逐漸接現實,唯一的念想就是想把蔣南舒抓在手里,似乎只有這樣,他分崩離析的人生才能復原。
但事實殘酷,蔣南舒轉學了,喜歡上了別人。
蔣南舒知道陳清越曾經喜歡,但這麼多年沒見面,以為他已經放下了。頭有些暈,聽到陳清越的話,覺頭更疼了,無奈地看著他:“沒有如果。”
陳清越沉默地看許久,低頭推推鼻梁上的眼鏡,自嘲地扯了下角:“我知道,所以我說如果。”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我剛才已經回答了。”陳清越目重新轉向,“當時我每次你,你都會來看我,我以為我們以后還能在一起。”
蔣南舒頓了一下,說:“那是因為……”
“同。”陳清越打斷,聲音低低地說,“我知道。”
蔣南舒不知道說什麼了,陳清越明顯在避開的問題,沒有真正回答。
陳清越看筐子里還剩下一小瓶藥水,抬頭看一眼支架上掛著的藥瓶,轉頭對說:“你休息一會兒,我幫你看著。”
“不用了,你去陪你媽吧。”蔣南舒委婉拒絕,他在旁邊也睡不了。
陳清越看著又沉默了,轉頭靠回椅背上,嗓音干:“幾年沒見了,就這麼呆一會兒也這麼難?”
蔣南舒來不及回答,手機先響了。
出兜里的手機,看到屏幕上跳的“宋野”兩個字,左眼皮微微跳了兩下,心底再次升起一被陸游川安排高端局的悉預。
頓了一下,才點了接通。
把手機在耳邊,微微低頭,聽到對面的男人溫和地開口:“打完針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蔣南舒眨了眨眼,“你是不是要過來?”
宋野的外公外婆住在隔壁城市,開車需要兩個多小時,還是在不堵車的況下。宋野今天早上剛開車回去,沒等到吃晚飯,接到陸游川的電話,就拿起車鑰匙頂著葉箐不滿的罵聲出門了。
還是李意拽著葉箐低聲安:“可能是去追嫂子。”他剛剛聽到他哥打電話,說什麼在哪家醫院,“嫂子好像生病了。”
葉箐這才消氣,對著一臉冷淡的兒子擺擺手:“走走走,白把你生那麼帥了,追不到別回來。”
一路上沒休息,開了三個小時的車趕回江城。
宋野搭著方向盤,把車開出高速路口,淡淡地嗯了聲:“剛出高速,還要半個小時才到醫院,你打完針等等我,我去接你。”
蔣南舒察覺到旁炙熱的視線,輕聲回答: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,轉頭看向陳清越:“等會兒我男朋友會來接我。”
“宋野。”陳清越笑了下,這個笑看起來有點慘淡,又帶著一種濃烈的自嘲,“這麼多年,你還是喜歡他。”
蔣南舒徹底愣住了,震驚地睜大雙眼:“你認識宋野?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很早。”
陳清越移開目,看著前方,回憶起第一次從口中聽到宋野名字的那天。
那是高三那年春節期間,他因為太要強穿戴假肢時間過長,導致傷口染,進行了清創手。蔣南舒被他過來,在病房里陪了他大半天,傍晚時手機響了,去病房外面接聽。陳清越在出去后,才拿著拐杖去洗手間,因為不想讓看到他拄拐的樣子。他從洗手間出來,站在門后,聽到說:“這幾天巷子口有個流浪漢總在那邊晃,今天下午我出來又看到他了,還不穿子,好惡心,嚇死我了,我都有點不敢回家……”
“我媽最近忙晉升職稱,很忙……”
“宋野是有時間,但我也不能總他送我呀。”咕噥著,聲音很,語氣里帶著一點,“他又不是我男朋友……”
陳清越聽到“男朋友”三個字,整個人僵在門后,后面還說了什麼,他恍惚得沒怎麼聽清,也不敢再聽。
蔣南舒打完電話,回到病房,看到他臉發白地靠坐在病床上,關心地問:“你臉怎麼這麼白?是不是傷口疼?要不我醫生來看看?”
陳清越安靜地看著,艱難吐出兩個字:“沒事。”
宋野這個名字,在一中很出名。
稍微一打聽,就能知道很多信息。
宋野長得帥,保送清大,很多生追,是一中的男神。他的同桌是個蔣南舒的生,平時比較低調,但長得漂亮,元旦晚會上臺彈過鋼琴,所以也有不人認識。
有傳聞說,兩人是男朋友,因為宋野明明已經保送了,每天都還來學校,是為了陪朋友。
曾經,跟蔣南舒有緋聞的男生只有陳清越。
陳清越在傷沒痊愈的時候,在晚自習下課時間,去過巷子口幾次。他去的那幾次,都是江毓去接蔣南舒回家,也沒看到那個--癖流浪漢。
那個流浪漢嚇到附近的小孩,被居民趕跑了。
有一晚,江毓值班沒辦法接蔣南舒。那天晚上,是宋野送回家的。
陳清越戴著棒球帽,坐在樹影下的石凳上,等了很久,才看到蔣南舒和一個高瘦拔的男生并肩走到巷子口。
兩人穿著一中的校服,手里捧著一杯茶,男生雙手抄在兜里,有些懶洋洋地走著,巷子口突然竄出一個黑影,茶都嚇掉了,驚慌失措地撞進男生懷里。
是那個流浪漢,又回來了。
男生把護在懷里,側過,對著流浪漢冷喝:“滾!”
過了許久,埋在男生懷里的小聲開口。
“宋野,他走了嗎?”
“嗯,走了。”
“走遠了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我茶掉了……”
“再給你買一杯?”
“不要了……宋野,你上味道有點好聞。”
“……”
男生把從懷里拎出來,低聲笑罵:“占我便宜。”
陳清越坐在暗的角落里看著他們,心底滋生出一種抑的覺,嫉妒得發狂,又無能為力。
……
醫院亮堂堂的燈下,蔣南舒看著陳清越的側臉,抿了抿,語氣冷下來:“你是不是跟宋野說過什麼?”
陳清越偏頭,對上清澈明亮的雙眼,有些話忽然說不出口了。大二那年,他知道他媽出軌爸后,他后悔過曾經做過的那些事,但想到他媽,突然覺得自己大概天生如此,基因里就帶著惡,這種想法反而讓他輕松許多。
縱使如此,在蔣南舒面前,他還是想保留一點面。
似乎毫不知?
“方煦見過他跟他朋友,跟他說過我們是男朋友。”陳清越垂下眼,低頭看自己的,“我跟他說,讓他離你遠點。”
“……”
蔣南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。
半晌,才冷聲道:“陳清越,你太過分了。你知不知道這什麼?造謠!因為你這些話,我跟他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陳清越打斷的話,轉回頭看,“你可以覺得我心理暗,有病,我確實有,你知道的。但你們錯過這麼多年,他也有問題,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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